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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楠回到纽约大半个月后,听到了一则来自华夏的消息:鹏城一家香江老板投资的玩具厂在上班起火,死伤上百。
会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没什么改变,张楠心中只能一声叹息。
除了如此,还能如何?
而几乎在同时,张楠知道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头铁!
长岛东部,“联合力量”训练基地靶场,这里相对远离社区,地皮价格也不那么夸张。
沿海区域分布着一些超级富豪的度假庄园,至于相对内陆的区域,这开发程度则要差得多:距离纽约城也实在太远了点,不是谁都时间宽裕或能乘坐直升机上下班,狭长半岛地形也限制住了这里的开发。
这个小型训练基地造在这不错,地价合适,不仅方便老板来玩,也算个公司在纽约地区的力量储备点。
张楠与泽口靖子都站着,正在看项伟荣教授新来接受培训的外围保镖如何单手换弹匣的绝招,耳朵边“砰、砰”枪声不断。
女人还戴着个防噪耳机,张楠是什么都没戴。
十多岁开始去民兵训练基地蹭枪开始,除了一种情况之外,他就没在靶场用东西塞过耳朵:12.7毫米大口径机枪除外,那家伙连射时别说自己操作,就站边上,耳朵难受不论,心都会被震得发颤!
泽口靖子前几天到的纽约,之前都一同祭祖了,家中两个管家婆算是承认了她在这个挺特别的家中的位置,张楠已经可以将其带回庄园。
当然,她不会在长岛常住,平时都在洛杉矶。
靶场射击靶位附近围了不少人,项先生教授大家绝招,这样的机会难得,大家都是好学生不是。
能进入张楠家族外围保镖的圈子机会难得,忠诚第一,这军事素质同样得过硬!
公司的教员集合了东西方的精英,华夏、美国、俄国、以色列的都有,在冈比亚甚至还有个原本的越军军官、50多岁的小个子教员。
北越的,不是南越,三年前55岁退休,之后到美国,是一名剡县籍承包商朋友的朋友。
那人有一半华人父系血统,一直以来都说自己是华人,年轻时娶的妻子也是华人,几个孩子当然更是华人血统占大头。
50年代初开始就和法国人玩命,后来没几年又同新成立的南越大打出手,之后又同美国人开战,就没消停的时候!
78年那会因为反对越南政府忘恩负义、敌视华夏,结果被开除军籍,全家人剥夺财产之后驱逐到了华夏。
仇大了!
79年时穿着66式军服,作为顾问一道打回了越南,一个月后回到华夏,之后被安排在一家国有林场里工作,和那位剡县籍承包商的老战友成了同事、好朋友。
准确而言应该是越南归国华侨,他有一个绝活,一个会令所有敌对军事人员抓狂、深恶痛绝的绝活:设置陷阱,各种各样的陷阱!
除了沙漠地区的陷阱那人不会,其它地方,甭管是农田、丛林、草地、山地还是浅水区域,那位会的、创造出来的各种要命陷阱种类据说多到比华夏、华夏、俄国军事教科上写的加起来都多!
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有,大部分还是要多缺德就有多缺德。
从十五、六岁开始打仗,一直到79年,除了中间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其他时候几乎都是在打仗。
按战场理论,那人都成精了!
绝对的人才,挺偶然的情况,就这么被挖到了“联合力量”:趁着还能动弹,跑美国来赚点美帝国主义的美刀貌似也不错。
教授得挺尽心,现在“联合力量”的一线承包商中只要接受过他培训的人,一提到那位,统一评价:“那就是个魔鬼!”
“魔鬼”是对敌人而言,对自己人时,那位就是个永远笑呵呵的大叔——做一个最简单的单颗子弹“地雷”,他是笑呵呵的教你怎么弄。
然后再笑呵呵的告诉你:这样一个廉价的陷阱一旦踩上,脚底板百分百一个大洞,入口小出口大,可以暂时报废对手五个有生力量。
得有四个抬担架的不是,“...如果将子弹立得稍微歪一点,像这样...
这就行了,有点机会能让人断子绝孙,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射穿整条腿导致大出血或者再次击中腹部,那样抬担架的四个就省了,画蛇添足得不偿失。
正还是歪,这个就看各位当时的心情,我一般在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会把它弄得偏一些...”
还是笑呵呵的说完,和邻家和善的大叔真的没什么区别,看着都会送你点小点心、水果啥的。
“联合力量”各训练营地内,像那位陷阱高手一类的人物不少,但如果只是普通步兵技战术训练,特别是射击术的话,普通的承包商中都有个传言:“想看顶尖高手?
那去找老板身边的项先生和关老大,还有几个俄国来的家伙,那才是真正高手中的高手!”
之前核心伙计们看过项伟荣右手持AK、左手掏弹匣,然后左手用新弹匣猛顶枪上弹匣卡榫,松空弹匣、上新弹匣的快速换弹匣绝招。
这绝招在项伟荣手中还能分两种操作:如果先前的弹匣打空了,那就在满弹匣新上之后左手伸到枪右侧一拉枪机,子弹上膛。
AK系列没有空仓待击功能,必须手动上膛,这个算基础操作。
但项伟荣还有招升级版:很自然的能做到旧弹匣内还有一两发子弹时就换弹匣,拉枪机上膛的过程都省了!
无论打多少个弹匣、何种环境,就剩一、两发时就换,从不出错。
今天碰上些“新手”,心情不错,教大家几手:他昨天刚从华夏到美国,上午送儿子去上学,下午和小舅子一道到训练营地打靶。
不是要去印度猎虎嘛,免得有些天没摸枪手生,到时候在那边来个马失前蹄就不好了。
项佳楠已经完全适应了美国式中学的生活,还是跳级入学,这让项伟荣心情真的不错。
这会他连着打空了手中一支近乎全新的苏制AKM的两个弹匣,放下枪对边上一帮人道:“刚才我听这的教员说了件事,你们中有不少人都在练习我这手单手快速换弹匣的手艺。
在这我要强调一下!
注意了,非战时,在华夏军队中是禁止这样操作的,谁干谁吃处分!
特别是新手,在对你手中的武器足够了解之前,最好别这样干。
你一个用力过猛,弹匣卡榫或弹匣都可能敲坏掉,得不偿失;
如果战时慌乱,敲击的力量过轻,或者没敲准弹匣卡榫,那可就热闹了。
各位都是老手,只是有些人接触苏式装备的时间不长。
所以,想练这一手,那就自己掏钱去买枪,不得使用公司财产训练!
至于实战中你想怎么换弹匣那是你的自由,随便。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换弹方式,那时候谁都管不了你,命是你自己的,自己去把握。”
一群人都在仔细听,能混到老板外围保镖后备队一级的承包商,甭管那个国家来的,绝对个个“身家清白”,更不可能是什么新手,知道轻重。
项伟荣重新拿起放在射击台上的突击步枪,看了看大家,又道:“全世界所有军队其实都是在用单手换弹匣,只是各自的方法不同,不然你双手换弹匣,枪往哪扔?”
单手快速换弹匣,训练营里今年有点吹过头了,项伟荣这是听说后来杀杀这股“歪风邪气”,免得一帮人只想着个“快”和“帅”,结果忘了“可靠”才是军队战术、装备的根本!
众人一想...
“对呀,谁不是单手换弹匣的?两只手要是全去对付弹匣,枪怎么办?”
一帮承包商都笑了起来:之前练这个,压根没去想。
单手换?
你换我个看看!
“所以这最多算快速换弹匣,但!如果实战中你单手受伤,战友又需要你这个火力输出点,怎么办?”项伟荣脸色严肃起来,众人立刻安静。
“我打大仗那次,在撤回国之前,我们有一个营只接到了驻守阵地、阻击越南猴子的命令。
但因为报话机被打坏,没接到任务已经完成、撤离的命令。
一个营被猴子七个步兵团围攻,挨了多少炮弹就不说了,最后一共就活着回来了7个,全部带伤。
那七个人能回来,是因为阵地上最后一名军官、一位副营长在牺牲前给剩下的十几个兄弟下了命令:给营里留几个种子,不能全死绝了!
那名副营长知道那是场胜利了的战争,所以在肠子被大口径高射机枪打出来后,下了那个看似违抗最后指令的命令。
之前他的右臂已经被三发步枪子弹击中,但一直在坚持战斗。”
说到这,项伟荣停了下,问众人:“有挨过子弹的没?”
无人举手。
要是挨过步枪子弹,大部分不是两个抢眼伤疤的事,除了运气极好的之外,都会或多或少留下点残疾,至少在身体功能上会有所差别。
那不是手枪子弹,步枪子弹击中,伤口很恐怖的!
“没有就好,挨了子弹、咬掉肉不是闹着玩。
一条胳膊被击中三发,你的手能留下来就是运气!
想知道那名副营长是怎么作战的吗?”
众人猛点头。
不过项伟荣没动,反而指着一名白人大汉道:“你叫什么?”
“约翰,我叫约翰-多恩,项先生。”
白人大汉身高能有个1米85左右,听到项伟荣点他名,立刻回答,还稍微立了个正。
“约翰,如果是你单手废了,会怎么换弹匣?想一想,试给大家看看。”
约翰也不怯场,走上前接过递给他的突击步枪。
想象了一下前方应该有掩蔽物,左手贴躯干当负伤,驻枪,枪口向上靠在身上,右手卸下弹匣,再拿起放在一旁的弹匣换上,最后往下推枪机,再单手握小握把持枪。
右手试了再试左手,速度不能算慢,极有可能之前练过,就是这枪在水泥地上有点“滑”,刚才换左手后枪都差点倒了一次。
项伟荣点点头,对站起身的约翰道:“不错,约翰。
这是惯性思维时第一个会想到的正常办法,全世界的士兵在极端环境下,估计都会这么干,不过这个方式在稍微光滑的地面情况下会很别扭。
你们是老板的保镖,面临室内环境的情况常会有,虽然会逼得你们出现要单手换弹匣后继续作战的情况几乎不会发生,但有万一呢?
速度偏慢,加上枪一滑...
教你们一个除了极狭小情况下无法使用的有效单手换弹匣方式,那位副营长就是这么换的。
练熟悉了速度非常快,就是练习起来略难,得花点时间和心思。”
说着,他没自己试,而是道:“兴权,你给他们示范一下。”
“是,班长。”
关兴权从射击台上用左手取过枪,对众人道:“这还是班长教我的,至于最早谁发明的说不来,有可能是62年对印作战的时候,也可能是五六十年代华夏大练兵的时候。
看好了。”
说着关兴权单腿半跪,右膝盖近90度屈膝,左膝盖近乎着地,枪口朝右、弹匣朝后用腿弯夹住枪,倒着用拿起来的新弹匣敲卡榫,眼睛不带看的换上新弹匣。
手反向一拉枪栓,单手持枪站起。
左手换了用右手,反着又来了一次。
“就这样,看明白了没?”
动作犹如行云流水,除了站张楠边上的林明和阿廖沙,外加个项伟荣外,其他人脸上都带着点惊,外加一点点的懵!
速度太快,而且这动作也太酷了:都不带转头看就完成了两次操作,众人对这种换弹匣的方式是明白了,但根本没看清楚整个过程。
约翰-多恩胆子挺大,对着一脸冷冰冰的关兴权道:“关先生,您能不能再示范一次,请慢一点。”
“恩。”
再次示范了一下,还转头带解说的。
“...都看明白了吧?万一有这情况,就别管什么条例、公司财产,怎么顺手怎么来,如果你受的伤还没把你疼崩溃的话!
用来练习的枪别带着执行任务,免得有了暗伤出问题。”
关老大很酷,真的很酷!
关哥刷酷,张楠都看着叫好,一边的泽口靖子更是看呆了。
一帮爱学习的,一窝蜂去附近的枪店付钱买枪:那里只能买到半自动的无所谓,先过手瘾再说。
张楠也试了试,觉得练起来是有点难度,但只要是能转头看,换起来怎么着也比枪靠身上来得快和保险。
不过,一个电话坏了他今天打靶的好心情。
接完电话的张楠脸色有点不咋滴,在自己地盘上,身边又都是自己人,犯不着摆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有麻烦?”项伟荣问了句。
“也不是,就是有人找死,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
前些天在香江我碰上个从圆明园里抢走的...
东西回了英国,今天消息来了,那个埃文斯居然委托当地的一家拍卖行三个月后上拍。
哈,这是打算打我脸来了。”
项伟荣笑了笑,“不只打你的脸,他们想打的是华夏人的脸。
约翰牛,自大,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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