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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盗,至少同考古在字面上不一样,为的是财,往自个兜里放的那种,古代玩这个的比较多,比如董卓、曹操、赤眉军啥的,都是其中好手。
要玩官盗,那就得同军队沾上点边才行,古代玩这个的都是动用军队挖。这没等农博升几人说什么呢,张楠就转向亚历山德罗夫道:“上校,你那有没有工兵?
我这出点资金,请你的人来这边当段时间建筑工人,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亚历山德罗夫笑了起来,道:“当然没问题,艾伦先生。不过我这工兵只有一个营,够不够?”
张楠一听,失笑道:“别逗了上校,你看这个墓坑放不放得下一个营的人?”一个营怎么着也会有个四五百人,全进墓坑开工?
下饺子呢!
没想上校回答得理所当然:“我都还嫌一个营的人少了,你看,艾伦先生,这片墓区这么大,专家们说这里的墓葬可能会有上百座。
明年咱们可就要撤了,机会一去不再有。
工兵要是不够,我们手下的步兵土工作业也都是好手,还熟悉蒙古这边的土质。
专家们指挥,我和上头通个气,也算是搞个最后的军民共建,今天十月前干脆就把这一片给挖光得了。”
上校说的是英语,华夏专家中有几位能听懂那么一丁点,至于蒙古官员和俄罗斯专家对此根本听不明白。
说到这,亚历山德罗夫略微示意了一下边上的蒙古人:“这两个给点钱保证什么都看不见,至于我的那些同胞,我们有办法对付,艾伦先生你在这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现在是92年,苏联刚解体,俄军内饿死人的事情都会发生,蒙古这边也都快穷得当裤子,只要有钱,没多少事是这些俄国军官和蒙古官员不敢干的!
人多力量大,全部掀大顶的办法来,这好,很合张楠的口味。
……
把农博升等几位老专家叫道一边,一说这事,专家们居然全体赞同!
“我还以为你们会反对。”
张楠都有点想不通了,原本想好的一些分析用词都没派上用场,就像卯足力气,结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几个老专家都笑了起来,老王道:“张先生,我们是华夏专家好不。
你再看看我们这几个,老农应该是最年轻的,最大的今年69,还是周岁,你说我们几个将来还会有机会来这?
机会难得,要时错过了这次,天晓得以后这片古墓葬会由谁来发掘,官话说对不仅仅我们几个而言会是极大的遗憾,甚至会是华夏考古界的巨大损失!
其实嘛,就是我们几个老家伙不甘心,前些天我们私下里都长吁短叹好几次了。
大汉同匈奴的历史是部史诗,那时候北边的毛子天晓得还在哪里钻老林子,更别说这边的蒙古人。
匈奴人都消失快两千年,这里就该由我们华夏人来解开谜团,不该是他们!”
说着还瞄了眼不远处正分开同俄罗斯专家、蒙古国官员说“悄悄话”的几名俄国军官。
张楠无语了,这边农博升补刀道:“阿楠,不说匈奴单于的问题,王昭君都有可能在这里,如果被挖出来,那会是巨大的轰动!
不过...”
“别不过了,农馆长,各位,是个华夏人都不想我们的四大美人中排名第一的昭君留在这片鬼地方是吧?”
排名第一,那是张楠自个心里的排行榜,第二是西施,老三貂蝉,排最后的是杨玉环。
无关容貌,只是根据史上说的她们做了什么,这里头貌似王昭君更“伟大一些”,虽然张楠对那个什么狗-屁和亲嗤之以鼻!
张楠还没说完,指了下自己的脑袋道:“…还有一点是我私人的想法,如果她正在这一片,如果被挖出来,咱们也不能让她成展品,四大美人只该在我们华夏人的脑子里。
不然想像一下,这边博物馆里一个玻璃柜子里一句残损的两千年前枯骨,告示牌上用写着:华夏西汉和亲宁胡阏氏王昭君。
想一下我都别扭!
既然在这里没什么是钱不能办到的,如果王昭君在,那我们就送她回家,送她回两千年前的老家安葬!
对了,王昭君老家在什么地方,这个我不大清楚。”
这时专家中年纪最大的老张、张洪富道:“王昭君是南郡秭归人,就是今天鄂省宜-昌市的兴-山县,如果你能送她回家,那边的老百姓和政府都能给你竖块碑!”
这边农博升一听,笑着道:“老张你就别扯,在不在都不好说,就算在,那也得等挖出来再说。
还竖碑,你还真能扯。”
这就算大方向商量好了,不过张楠心里还有个小疑问,这时候一并说了出来:这附近的一大堆陪葬墓里埋的都该是主墓内匈奴大单于同时代的人物,单于生前的亲近之人。
但如何能判定甲字型大墓的主人可能是王昭君的丈夫?
两枚银币流到蒙古高原是需要时间,加上各种可能性,那个时间段内的匈奴单于可不止一两个。
对此老王解释道:“简单,还是时间。
银币的时间上限最多公元前一百年,按照银币的磨损状态和货币使用习惯分析,这些墓葬的时间下线可以暂定为公元100年。
如果能对一起挖出来的少量木头进行碳十四测定会更好,不过那个同样有些误差,我们也没那个时间,冬天眨眼就到,就暂时按照上下两百年的时间段判断。
老张,那两百年有多少个匈奴单于?这个你才是真正的专家,我们几个都是半把刀。”
听到这话,69岁的张洪富貌似腰杆都挺了点,很自省地说道:“公元前后200年,我们汉家史上没记录下名字的那些匈奴单于不算,有名有姓的匈奴大单于大概在30个以上。”
“卧槽,这么多!”
张楠感慨一句,这都是群短命鬼嘛。
老张又道:“是很多,那些没名的估计也能有好几个,不过已经无法考证。
匈奴人的历史是我们华夏记录的,后来跑去欧洲的那些个什么匈人不算,再说匈人是不是匈奴人都还两说。
2000年前我们华夏古人的寿命才多少,这边苦寒、医疗条件几乎没有,人的寿命能长才有鬼了。
更别说游牧民族本就战乱多、意外多,除了极个别怪胎,大单于们也长命不了。
我们碰上的是个超级大墓,这个单于在位时间绝对短不了。
这样一算,我们就可以先把那些短命、在位时间太短的单于过滤掉,然后再算上公元48年以后匈奴南北分立这事。
那年之后匈奴国力大减,也很难建造如此大规模的陵墓,同样可以初步排除。
所以可以初步讲目标定在6个单于身上:公元前96至前85年在位的狐鹿姑单于;公元前85至前68年在位的壶衍鞮单于;
公元前58至前31年在位的呼韩邪单于,这个就是王昭君的第一任匈奴丈夫。
还有呼韩邪的长子、王昭君的第二任丈夫,前31—前20年在位的复株累若鞮单于。
接下去就是公元前8至公元13年在位的乌珠留若鞮单于,至于最后一个有可能的是公元18年至46年在位的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单于。
最后这个年代相对晚了点,距离银币标注时间略远,其实也可以基本排除。
再加上大墓应该是在汉匈和平时期修建的这个因素,如果是战乱时期,那肯定没足够的财力、人力,也没那个心思造这么大规模的大墓。
所以与王昭君相关的两个单于首先备选,另一个乌珠留若鞮单于也是可能的墓主人。
根据史记载乌珠留若鞮单于曾经收到过西汉和王莽给的大量赏赐,说匈奴‘人民盛壮’,也有能力建造这么个大墓。
三选一,可能性已经很大。
如果能挖出大墓主人的遗骨进行年龄分析,那将会更容易判断墓主身份,因为王昭君的第二任丈夫不到四十岁就挂了,之后有说王昭君一年后就去世的,也有说守寡守了二十七八年后才去世的。
至于她的第一任丈夫活了五十多岁,如果骨头能保存的比较完好,判断其中的差别难度不大。
至于那个乌珠留若鞮单于也比较好分辨,他的老子呼韩邪单于公元前31年挂掉,他公元13年才死,所以死的时候也应该能有个五十。
呼韩邪单于一生共娶三女,生七子,除王昭君所生的幼子,最早当了匈奴右日逐王的伊屠智牙师以外,其他6个都当过大单于,就连公元46年才挂掉的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大单于都是王昭君第一任丈夫的儿子。
至于王昭君的儿子比较倒霉,他那个最小的哥哥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当单于时他已经是右谷蠡王,可历史记载他那个小哥性贪婪,又刚愎自用,掌权后为了改兄终弟及的传位制度为父子继承制,不让已经是右谷蠡王的弟弟伊屠知牙斯承袭左贤王位,后来又把他给杀了。”
这段话张楠听得有点略晕,不过也算搞明白了,特别是最后一段话好理解:不让王昭君的儿子承袭左贤王位,因为在匈奴诸王侯中左贤王地位最高,常以太子为之。
如果让王昭君的儿子当上左贤王,单于再想杀他可就难了,尸道皋若鞮当单于的儿子们将来相当单于也就难了——前提是王昭君的儿子能活到80来岁,因为他这个最小的哥哥够长命,死的时候距离他们老子死的时间都已经77年!
这样的寿命在匈奴就是迹,所以…
张楠笑着道:“那个王昭君儿子的小哥干嘛要杀弟留下个恶名,能活得够久就是资本。”
“可问题是…他哥不知道自己能活成个妖怪不是,还是杀了比较保险。”
对农馆长的话张楠深感赞同,做事就要干脆利落,所以这会看着那些个来当劳工的当地牧民也变得不顺眼。
不是想杀人,就想让他们早点滚蛋:另一边亚历山德罗夫上校等人好像同俄罗斯专家、蒙古官员通过气,上校先生正往这边走过来。
果然,没有问题,张楠这就让安德烈和帕维尔同对方去谈谈具体的价钱问题。
这两位谁呀?
曾经的KGB少将、上校,同这帮俄罗斯在蒙古国驻军的代表、蒙古国官员、一帮想钱想疯了的家伙谈钱,绝对不会当冤大头,绝对能谈出个大家皆大欢喜的价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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