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
赵必安手执长剑,于身后搭在拓跋允潇肩头“跪下”
剑锋尖锐。
寒芒如龙。
三尺青锋在手,满身杀气激增,只要他想,便随时可取其性命。
“笑话我拓跋允潇乃当世皇族当今圣上乃是我的亲皇叔,你居然敢让我跪下”
拓跋允潇被人钳制,心中大为光火。
平日里,即便在皇都燕京,他都可横行无阻。
没想到今日在这云州,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给折了威风。
奇耻大辱
“皇族”
姬昊天面露不屑之色“三年前,新皇登基之时,拓跋和朔曾举兵谋反,意图争夺皇位,但其能力平庸,手下尽是酒囊饭袋,起事当日,便被大军镇压。
彼时,当今圣上为了顾及皇家威严,这才饶了他一条狗命,剥夺一切军权政权,只保留爵位让他做了一名闲散王爷,但皇族族谱,早已经将拓跋和朔削去宗籍,而今的拓跋和朔一门,除了保留皇姓,何曾还与皇族有一丝瓜葛”
说到这里,姬昊天顿了一顿“就凭你朔王府,也敢妄称皇族此举当视为谋逆”
姬昊天语罢,樊珂震惊不已。
当年先皇在位之时,拓跋和朔手握三军兵权,乃是军中悍将,权倾朝野,是实打实的实权派中领军人物。
可不知为何,自从新皇登基之后,拓跋和朔便被免去一切职务,赋闲在野。
为此,外界还始终议论,是因为新皇拓跋胤宏心狠手辣,嫉贤妒能,故此才将朔亲王逐出了权利核心。
却不曾想,此事居然还有如此内情。
拓跋允潇听完姬昊天的一番话,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即大声嘶吼道“小子你胡说什么你可知道妄自非议皇族,乃是诛九族的重罪你如此构陷朔王府其罪足以挫骨扬灰”
“跟我家少座大呼小叫,你算什么东西”
赵必安瞳孔一缩,长剑震颤,泛起轰鸣之音。
“嘭”
拓跋允潇被剑身拍在肩上。
双腿在巨大威压之下猛地一弯。
面向姬昊天,重重跪倒。
“扑棱”
施正雄见状,拉着施洪霄连忙躲在一旁。
皇室宗亲的跪拜,谁能承受得起
“小子你找死”
拓跋允潇目眦欲裂,看将姬昊天的眼中满是杀机“你如此侮辱皇族成员便是在与华夏百万雄师为敌”
语罢,他已经不顾一切的看向了周遭众多护军和侍卫“都愣着干什么杀给我杀”
樊珂与拓跋允潇相识多年,对此人甚为了解。
此刻一见到他如此激动。
便知道姬昊天所说的一番话,必然是刺到了他的痛处,才让他如此失智。
故此,看向姬昊天的眼中满是讶然与复杂。
皇权争夺,举兵谋逆。
在历史上乃是屡见不鲜之事。
可平西王府手握重兵,乃是当朝和权利核心。
但樊珂却对朔亲王谋反之事闻所未闻。
如此关乎皇室威严的密辛,姬昊天从何得知
“踏踏踏”
樊珂一念之间,周遭的保镖和四名羽骁卫已经纵身向姬昊天袭去。
纵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们也会死战到底。
今日拓跋允潇被逼下跪,已经丢尽了皇室威严。
他们即便活着回去,也难逃一死。
“嗖”
眼见众人做出拼死搏杀之势,赵必安手腕一抖。
一道白光径直向一名羽骁卫袭去。
“刷”
羽骁卫身体一侧,将赵必安袭出之物接在手中,看清模样后,当即一声呼喝“慢”
已经冲杀至姬昊天身边的几名侍卫,齐齐站定。
侧目看见羽骁卫手中的玉牌后。
先是一凛。
随即。
齐齐扔掉兵器。
整齐划一的跪在了姬昊天身前。
此变一出,不管是施家成员还是凌巧云母子,尽皆傻眼。
就连樊珂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拓跋家族夺取皇权三百年。
羽骁卫便成立了三百年。
三百春秋,悍将无数。
却,只对拓跋皇族负责。
更是华夏唯一一支允许携带武器出入禁宫,见皇族可不拜的铁甲雄兵。
饶是燕京那些战功彪炳的异姓王。
也没有资格得到羽骁卫的保护。
可此时此刻。
在场的羽骁卫见到姬昊天,却犹如见到神祗临凡一般。
俯身参拜。
战战兢兢。
这种殊荣,即便是平西王樊勋彰,也绝对享受不到。
直至此刻,樊珂终于想通了姬昊天身在云州军区时,为何全然不惧。
对于这种连禁军羽骁卫都不放在眼内的存在来说。
一个像是赵暮阳这种地方军阀。
有何惧哉
姬昊天看着跪在地上的拓跋允潇,目光清冷“今日你搅乱我的私宴,其罪当诛但念在你还姓拓跋的份上,我为皇家保留一份威严,只要你此刻向樊珂道歉,承诺不再骚扰她,并且从此不再踏进云州半步,我便留你一命”
“奴才你们这群狗奴才你们在干什么”
拓跋允潇听完姬昊天的一番话,侧脸看着跪倒在地的随行侍卫,眼球充血,面目狰狞无比“你们都不想活了吗现在这贼人如此威胁于我你们居然还对他参拜简直丢尽了我皇室威严站起来给我杀了这个贼子”
众侍卫沉默不语。
宛若雕塑一般。
在入伍第一天,他们除了宣誓效忠。
也见识过华夏至尊的两枚令牌。
一枚金牌,代表天子皇权。
一枚玉牌,代表华夏军界最高指令。
无上至尊。
“噗嗤”
锋芒闪过。
拓跋允潇的脸上登时迸开了一道狭长伤口。
淋漓鲜血洒满了身上的华服。
“普天之下,即便是当今皇储,也不敢跟我家少座张口闭口谈论杀伐,你一个被皇族除了名的逆贼子嗣算什么东西”
赵必安一剑打断了拓跋允潇的聒噪“这一剑,划你的脸下一剑,封你的喉”
“啊”
拓跋允潇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剧痛,再一看挥洒在地上的鲜血,当即惨叫不止。
他不明白。
即便父王已经被皇族除名,但他家仍旧还世袭着亲王爵位,身份地位要远高于各路异姓王。
而面前这个青年,提起皇族,居然犹如儿戏一般。
更全然没将朔亲王府放在眼内。
虽然狂妄,可又实力强横。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够让羽骁卫军士跪地参拜。
要知道,当今之世,除了圣上。
就连皇储都没有这个资格。
“皇族离开庙堂之后,也无非是一个能力平平的普通人罢了,所谓的高贵和血脉,都是你们臆想出来的产物而已。”
姬昊天缓缓迈步,走向拓跋允潇“今日,我已经跟了你选择的机会,给樊珂道歉否则,去死”
目光桀骜。
可抵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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