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润话音落,数名士兵纷纷抬手,枪口遥指屋内众人。
“杜润,你他姥姥的要干什么”
赵暮阳身边的一名参谋看见杜润率兵进门,当即勃然大怒“区区一名师长,居然敢带兵冲撞司令,你这是以下犯上是哗变作乱来人啊把杜润给我拿下”
“砰”
声音未落,一声枪响宛若雷霆。
血洒半空。
染红了身后的沙盘。
“咕咚”
参谋应声而倒。
杜润甩手一枪,直接击毙了赵暮阳身边的参谋,声如闷雷“都他娘的别动谁妄动按抗命不尊处理,当场击毙”
“踏踏踏”
霎时间,无数士兵涌进屋内,直接向赵暮阳身边的六名卫士冲了上去。
数量悬殊。
六名卫士几乎是被推着前行。
“砰砰”
人群中两声枪响炸裂,负隅顽抗的卫士血溅白墙。
“哒哒哒”
“轰隆”
霎时间,楼下枪声大作,赵暮阳的警卫连,尽数被缴械。
短短片刻。
赵暮阳的侍卫和亲随便被悉数控制,四名士兵枪口纹丝不动,准星锁定在赵暮阳的眉心。
房间内。
姬昊天从容坐在沙上。
杜润目露冷光。
樊珂此刻已经有些摸不清局势,放眼华夏五大战区。
各自为营。
互不干涉。
樊家虽然在西境屈一指,可在这北国,除了名声在外,实力并不强悍,对付一些下层军官或许还可以,但是面对赵暮阳这种军分区的高级军事主官,根本无权阔论生死。
这也是为何樊珂一直跟在姬昊天身边的缘故,面对北国这些军阀,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用自己平西王府郡主的身份,死保姬昊天。
而此刻杜润却一反常态的强硬,敢于对赵暮阳用兵。
究竟为何
莫非是樊勋彰真的为了报答姬昊天,找了皇族可即便是皇族,也不会轻易插手战区间的纷争啊。
一旁的张副师长更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赵暮阳位高权重,军总即便要对付他,也绝对不会让2o3师动手。
莫非杜润真是接到了要处理他们二人的严令,然后为了自保,决定哗变了
云州军分区,雄兵十数万,作为北国最大的军分区之一,任三军统帅的赵暮阳堪称顶峰。
位极人臣,权势滔天。
莫说云州,即便北国,也足以横行,正因如此,赵暮阳更是无所畏惧,今日听闻有人在他名下的产业闹事,而且派来处置的白金鹏还死在了2o3师驻地。
他勃然大怒,当即亲自前往。
只带了百余卫士,全然无所畏惧。
浩荡云州,谁人敢与他为敌
莫说他带了侍卫,即便只身前来,又有谁敢动他
可此刻,他居然被一个毫不看在眼里的杜润带兵给围了。
“呼呼”
赵暮阳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杜润你在自毁前程,跟我作对,是在找死”
“我的前程,已经无需你这个犯人关心了”
杜润面色凛然“众将士听令北国战区军部元帅亲口命令云州军分区司令员赵暮阳贪赃枉法渎职妄为恶行累累难计其数,现下达最高指令剥除赵暮阳一切军职押送军总法庭受审”
张副师长听闻缉捕赵暮阳,乃是军总最高长的命令,虽然满心不解,但仍旧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来人啊,给我拿下”
“踏踏”
四名士兵大步上前。
“我看谁敢”
赵暮阳手腕一抖,抽出了腰间淬火幽蓝的手枪“老子戎马半生,堂堂地方大员,岂容你们这群宵小之辈玷污今日谁敢碰我,老子掀了他的天灵盖”
赵暮阳久居高位,又是战场出身,即便多年不经杀伐,而且身材臃肿,但周身威严犹在。
一声呼喝,四名卫兵面露迟疑之色,即便赵暮阳沦为阶下囚,那也是军总点名要的人,他们自然不敢开枪,可如果强行上前,谁敢保证赵暮阳不会开枪杀人。
赵暮阳喝止住几名侍卫后,对杜润怒目而视“老子戎马一生,对于北国诸多战事,更是立下过赫赫战功军总绝对不会动我定然是你这个贼子假传军令把电话拿来我现在就要跟军总通话”
“有什么话,你留着在军事法庭上说吧”
杜润看向四名卫士“都愣着干什么这是军令”
语罢,四名卫士咬牙准备硬上。
“妈的”
赵暮阳无路可退,当即枪口高抬,准备负隅顽抗。
“嗖”
白光一闪。
“嘭”
一枚三才杯盖重重打在赵暮阳的手腕之上。
“咔嚓”
断骨声起,赵暮阳一声闷哼,手枪脱手落地。
“嘭嘭”
四名卫士大步上前,枪托雨点般落下,顷刻将赵暮阳砸倒在地。
“啊”
赵暮阳的惨叫和击打的闷响声中,姬昊天端着没有盖子的三才杯,轻轻吹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轻松,惬意。
短短数分钟时间。
风云突变。
原本不可一世的赵暮阳,被五花大绑,跪倒在地。
“我对你说过,天是有眼的,泱泱九州无尽疆域,却难容半点污垢,你多行不义,自然难逃天谴。”
姬昊天放下茶杯,看着赵暮阳,微微一笑“你说天谴是弱者的诅咒,所以寄希望于苍天厚土,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未必是天,他,也可能是人。”
“你是谁你是军总的人,还是军委的人难道你是皇族派来的”
赵暮阳一生荣耀自傲,何曾如今日一般窘迫。
跪在地上,已经脸色惨白,但始终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够被人如此轻易扳倒“你今日在龙脉山庄闹事,根本不是巧合,就是奔我而来对不对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个搬到我的人,究竟是谁即便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我赵某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代表任何人,我只代表天理和正义。”
姬昊天满目失望的看着赵暮阳“你年少时满身功勋,如今身居高位,我还以为你骨子里铁血未消,可惜,如今的你,满脑子都是权势斗争,都是派系征伐,可是被一叶障目的你,却忽略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姬昊天略一停顿“作为将领,你的职责就是把兵带好,这世上,可以定你罪的,并非是你眼中的高层,派系,还有万千百姓,和天理循环”
“哈哈哈哈哈哈”
赵暮阳对姬昊天的话满是不屑,他手握十几万雄兵,绝对不相信除了高层,还有谁有资格对他进行宣判“这个扳倒我的人,居然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吗”
看见赵暮阳的癫狂模样,姬昊天移开视线,对此人毫无兴趣“死不足惜。”
“带走”
杜润挥了挥手,虽然赵暮阳认为姬昊天是高层下派,可他此刻的想法跟樊珂一样,都认为赵暮阳的倒台,是平西王樊勋彰的手笔。
在他们看来,年纪轻轻的姬昊天,绝对没有资格对付赵暮阳这种虎将,只有樊勋彰出手,才更为合理。
军令下达,四名卫士拖着赵暮阳,起身离开。
赵暮阳直到被人拖住,如梦方醒“杜润,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身家百亿只要你此刻愿意放我离去东山再起这一切都是你的放了我”
“姓赵的,实话跟你说吧,军总下达的命令,是你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杜润眯了眯眼“我让你多活几日,已经是念及旧情,但,你此番必死,懂么”
“咕咚”
赵暮阳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裤裆逐渐湿润。
被拖走时,在地上留下一行水渍。
水渍如长蛇蜿蜒,让人不免感叹。
即便一方诸侯。
在权力尽失后。
也,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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