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武二公子便来请王君临和聂小雨去见一个人,路上王君临随口道“二公子,我们武家不知是以何业立家”
武二公子讶道“贾先生竟不晓得。我们武家是以矿藏起家,以铁器名闻并州,并州最大的兵器作坊虽然是王家的,但实际上是我们武家替他们打理,而且我们武家在并州还有十多个矿场。”
王君临暗忖难怪以王氏尊贵愿意与武家联姻,原来武家是掌握着军工命脉的大商贾。
武二公子压低声音又道“贾先生有所不知,太原城头守城强弩,就是老爷子当年亲自设计和监督打造”
王君临大为意外,心想那病怏怏的武老头子倒是个人才。
从侧门进入王氏祖宅,来到一处侧厅,一位二十出头,面含儒雅之气,样貌俊俏,但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欣然向武二公子和王君临、聂小雨迎来,他身后侍女、仆人和护卫足有十多人,慌忙追随左右,架势十足。王君临早就从武二公子处得知,此子是王氏当今家主王隆的嫡长子王质。
“小弟见过表兄。”武二公子向王质行礼,王质随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始终在王君临身上。
“武二,这位就是你说的神医,当真治好了武伯父的顽疾”王质略有些怀疑的问道。
武二公子立刻说道“表兄放心,的确是贾先生治好了父亲的顽疾,还治好了小弟那位小妾偏头痛。”
王君临适时行礼,道“小人拜见公子。”
王质一把扶住正要躬身向他行礼的王君临,呵呵笑道“贾先生是我王家贵客,不必多礼。”
王君临顺势说道“小人不敢多谢公子厚爱。”
王质挽着他的手臂,欣然道“坐下再说坐下再说”
王君临在王质身旁坐好,接过貌美侍女奉上的香茗,看着王君临喝了一口茶,王质才欣然道“听武二弟说贾先生的针法医术,乃家传绝学。未知曾否谓过一种病状,患者热而心烦,皮肤麻木,耳鸣乏力,脐下气逆上冲,两足冰寒”
王君临心中大为意外,之前从武二公子口中得知患病的是王家家主王隆最宠爱的小妾,怎么这位嫡长子这般关心,要知道王质必然是正室夫人所生,按理说与父亲最宠爱的小妾不对付才对。
心中这样想着,王君临装作沉思一会儿,才道“全身烦热而独双足冰寒,确可令一般大夫束手无策,皆因这有两个病源。皮肤麻木,下气上冲,正是两病交侵之象。不过公子放心,这病可包在小人身上,保证可针到病除。”
有聂小雨在,再加上他真气的神奇功效,一般的病他还真不担心。
王质大喜道“如此就有请贾神医立即为病人施针治病。呃七夫人最讨父亲喜欢,病倒之后父亲茶饭不思,若是能够趁父亲到朝阳寺去,贾先生妙手回春,治好七夫人,必然令父亲惊喜莫名。”
王质虽然说的合情合理,但在王君临看来,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王氏祖宅占地不下于百亩,一路所过亭台楼阁、老槐垂柳、小湖楼船仿似人间仙境,环境优美、气象万千。单从这府邸就能感受到王氏的底蕴与那些新兴贵族门阀的区别。
王君临在王质陪同下,沿着池旁碎石铺筑的园中小道,朝七夫人所居位于春碧阁缓步前行,王质在王君临耳旁低声道“七夫人今趟的病生得非常突然,半个月前她在院内玩球时忽然晕倒,此后得此怪疾,一直时好时坏,连乔正麦都束手无策。”
王君临记起乔正麦是王氏府上有名的神医,顺口问道“乔神医怎么说”
王质冷哼道“他说来说去都是寒燥虚实那一套,照本公子看他的医术不过医道尔尔,只是凑巧医好几个病症,便声名大噪,遇上真正棘手的奇难杂症,立即束手无策。”
王君临深知名不虚传的道理,这位乔正麦既然能够被人称为神医,岂是无能之辈,这位七夫人的病恐怕不简单,或者还有其他方面的蹊跷。
这样想着,他嘴里面问道“七夫人的体质一向如何”
王质露出思索的神情,眉头深锁道“七夫人以前的身子是相当不错的,这次病情事起突然,令人大感意外。”
说话间,众人穿过蜿蜒于竹林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小湖,罗植各种花卉草木,凝碧的地水映照下,春碧阁座落其间,台殿亭阁,与四周的环境融浑为一。
王质领着王君临和聂小雨登上台阶,一名老鸨领着两名侍女在大门相迎,王质介绍道“三娘,这位就是贾神医”
那被称为三娘的老鸨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君临,鄙屑之色略现即敛,勉强打个招呼,道“奴婢拜见大公子”
王质被留在大堂,王君临和聂小雨登堂入室,在三娘领路下,穿廊过户抵达太原王氏家主王隆最宠爱的七夫人香闺门外。
三娘让王君临和聂小雨远候一侧,自己过去轻轻叩门,一副惟恐惊扰七夫人的模样神态。
王君临闲着趁机欣赏这春碧阁的内园景色,浓荫遮地、满园碧绿,各种闲话争香竞艳,院内正中处有个大池,池中筑有一座水亭,亭旁有座假石山,近顶处雕凿出龙头,张口喷出一道清泉,射注池内,飞珠溅玉,蔚为奇观,更为清寂的冬园带来一点点生气,颇有画龙点睛之效。
从此处景色布置就能看出这位七夫人必然是受宠的。
正欣赏间,侧门张开,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进来,低声问道“三娘,是否武家推荐的神医来了”
三娘低声道“见过王管家,正是贾先生来了,你看如何”
王君临当然诈作不闻不知,感到那来人正探头出来朝他张望。
那管家眼神犀利,盯着王君临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就是他”
三娘忙低声解释道“是大公子要极力推荐的,我们做下人的只有听命行事,若老爷问起,还望王管家能够为三娘说话。”
王君临心中大奇,这三娘一下子将所有责任推在王质身上,只是听其口气王隆并不想让他来给这位七夫人看病,反而他的儿子对此事非常热衷,这就奇怪了。
管家冷笑一声,低声道“不若三娘进去禀告七夫人,由她定夺好了。”
两人足音远去,王君临看着他们走进了七夫人的闺房,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片晌之后,三娘从七夫人闺房中走出来,来到王君临和聂小雨面前,说道“有请贾先生。”
王君临点了点头,领着聂小雨,随三娘进入布置得美轮美奂的内堂去,经过一进厅堂,才是闺阁。在数名侍女簇拥下,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揽被坐在一张卧榻上,一副娇懦无力、我见犹怜的抱病样儿。
王君临不敢过多饱餐秀色,看了一眼便要行礼,七夫人柔声道“贾先生不必多礼,只要你能治好我的顽疾,我定会重重有赏。”
旁边七夫人贴身爱婢的俏丽宫女接口道“我们夫人的意思是医者须讲求望、闻、问、切;若拘于尊卑俗礼,顾忌多多,反妨碍贾先生的诊断。所以贾先生可免去这些繁琐礼节。”
王君临心道这就最好。作个揖后干咳一声,说道“夫人果然是明白人,如此小人就先为夫人把脉看看。”
七夫人点头同意,三娘忙指点侍女搬来椅子,让王君临在这绝色的七夫人身前坐下。只感觉气清兰麝馥,肤润玉肌丰。当王君临把三指搭在七夫人无力慷移、滑比凝脂的玉腕上时,以他的心境和见识都禁不住心中一荡。
在众人虎视眈眈下,王君临暗中送出一丝真气,钻进她的气脉内。
蓦地七夫人娇躯剧震,王君临微微一惊,慌忙收回真气,并缩回手。
三娘和众侍女齐声惊呼,王君临趁机低声有些含糊不清的飞快说道“我是二爷派来的。”
刚才王君临送出真气,七夫人娇躯内的全身气血经脉,像张一览无遗的图卷般尽展其脑海之内,他发觉这绝色美女体内经脉欲断,像经不起任何微弱力道冲激似的。
眼见七夫人娇躯剧震,众侍女同时飞扑过来。
七夫人痛得冷汗直冒,娇躯抖颤,但王君临还是注意到他说了那句试探的话时,七夫人眼睛猛的睁大,一脸吃惊、恍然和绝望的看着他。
三娘怒道“贾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君临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此时七夫人显然心中正在挣扎,做出某种决定,他也不急,听见三娘的质问,一脸自信,并神色淡然的说道“三娘切勿着急,此乃应有之象。对七夫人的病在下已成竹在胸。”
三娘听得半信半疑,七夫人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贾先生断脉之法与别人不同,显是有真才实学的,刚才一下子令我全身气血似欲翻转过来似的,所以才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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