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真懂事,多陪陪你子默哥哥,等你病好了之后,子默便交由你照顾了。”王君临略有些取笑意味的对沈果儿说道。
沈果儿一听,脸色瞬间羞红一片,低着头捏着衣角,但紧接着想起了什么,向王君临微微一福,说道“果儿记下了。”
另一边鱼子默粗犷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羞涩,只是在那里一个劲的看着沈果儿傻笑。
沈果儿说完话,瞪了一眼鱼子默,后者立刻用左手堵住了自己的大嘴,不再傻笑的同时,右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一脸傻乎乎的憨厚样子。
王君临没有注意到的是,沈光在他的背后也瞪了自己妹妹一眼,所以沈果儿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被鱼子默看在眼中,眼睛都看直了。
王君临仔细看过鱼子默的伤情之后,眼睛深处闪过一抹阴戾,不知道是不是从小筑基苦练,激发肉身潜能的缘故,一旦受了伤痊愈能力反而没有寻常人强。所以鱼子默的骨裂恢复的速度远没有王君临想像的要快。
心中叹了口气,但面上王君临却是一脸的喜色,说道“不错,明显的恢复了一些,子默你一定要乖乖的躺在床上不要乱动,等过一段时间恢复的差不多了才能下床走路。”
鱼子默也开心的点了点头,说道“师叔放心,只要果儿能够陪我说说话,我便会听话的。”
站在床边上的三个人都没有想到鱼子默这般憨直,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王君临看了一眼再次红着脸瞪着鱼子默的沈果儿,不由莞尔一笑。沈光则是一脸苦笑,只是神色有些复杂。至于沈果儿则是跺了跺脚,将樱桃放在旁边桌子上,捂着脸跑了,只留下一脸疑惑不解的鱼子默躺在床上大喊“果儿,你不要走”
王君临知道想让沈果儿早些再回来,他便要尽快离开,所以当展鹏跑来说有宫内太监拿着封赏旨意前来的时候,便带着沈光立刻就走了。
果然,王君临和沈光前脚刚走,沈果儿便鬼鬼祟祟的又来了,并且手上还带了一本书,封面上写着三国志,这几天她便一直给鱼子默讲述三国志里面的故事。
沈家兄妹本来也是陈朝官宦之家,只是后来陈朝被灭,父母迁移至大兴城病死之后,家道才迅速败落下来,所以沈家兄妹小时候都是上过私塾,读过书认过字的。
送走了传旨太监,王君临沉思半响之后,叫来展鹏吩咐道“后天我们开府设宴,按照我上次说的准备食材,另外准备十张空头请帖,我要亲自写。同时派人将我们开府设宴的消息传出去,朝中上下,不管是谁,只要来便以贵客招待。”
昌平王府,大锤铁铺出事,邱瑞被逼迫辞官闲置在府中,且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消灾,使得昌平王府上下都陷入一种愤怒和恐惧之中。
啪
邱瑞嫡长子,昭勇将军,十大少壮将军榜排在第七位,仅次于王君临的邱福,刚刚从兵部回来,便直接找到弟弟邱破奴,狠狠一记耳光抽在其脸上,邱破奴虽然眸中满是愤怒之色,却不敢反抗,只能咬牙低下了头。
同样是邱瑞的儿子,先不说长幼有序,武力、身份地位都有很大差距的,邱福注定了将会继承邱瑞的爵位和大部分财富,而邱破奴虽然一直打理着昌平王府大半生意,但并不属于自己。
邱福指着这个素有经商天份的弟弟破口大骂“你个蠢货,难道非要害死父亲不可,父亲的一世英名,毁在了你这个蠢货的手上。”
邱福是破功期的高手,邱破奴只是筑基期,所以被打得几乎晕倒,他摸着火辣辣的已经肿起来的脸,心中大恨,将生铁和兵器卖给突厥人和契丹人赚取的钱是大隋内部同量生铁的十倍不止,但以往赚取的钱财几乎全部上缴,最终还不是父亲和你这个当大哥的,他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绝不相信以父亲和大哥的精明会不知道他做的事情。
“你们以往从来不说,如今出事了,责任就是我的,呸不就是因为我娘是契丹人,好欺负吗”邱破奴心中暗骂不已。
心中虽然大恨,但邱破奴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狠狠咬一下嘴唇道“当初我与契丹人之间生意往来,是父亲同意的,现在怎么能怪我”
“我是说与契丹人的生意吗我是说生铁和兵器,你这个蠢货,谁要你将生铁和兵器卖给契丹人不说,还卖给突厥人,当初你只是简单给父亲和我提了一提,我们都以为你最多卖一些铁器给契丹人,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又这般愚蠢。”
邱福说着话,更加怒火高炽,他伸手还要再打,邱破奴一下子跪在大哥面前,带着哭腔求道“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死我也没有用,我们冷静下来,想想对策吧”
邱福无力地坐了下来,是啊事情已经发生,打死这个平时做事还算勤勉,且从来不违逆自己的弟弟也没有用,关键是如何的挽回,还有如何杀了那王君临。
本来这一次,他用京城北坊一家酒楼的代价,让上柱国贺若弼的嫡长孙贺若锦设局,使得王君临在入城的第一天便与杨素之孙杨嵘之间发生激烈的冲突,眼见着双方之间仇怨已结,说不定不用他们出手,越国公便会替他们弄死王君临这条毒蛇,谁知自家竟然还有这般大的破绽,还偏偏被王君临给找到了,如今自己父亲丢了官职,这对他们昌平王府可是真正伤筋动骨的打击。
想到这里,他想起明日与贺若锦之间约好交付给对方酒楼房契,便更加愤怒。
越国公府,杨素听了专门负责收集打听各种消息的幕僚详细说了宫中、昌平王府,以及秦安侯府三方的反应之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旁边几位心腹幕僚已经看出此时国公心情不佳。
杨素皱眉沉思半响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的这个陛下如今对帝王平衡之道玩的越来越娴熟,只是他却忘了关陇贵族在关中势力何其庞大,而京城又在关中之地。我们这些个老人虽然自开国以来这些年迅速的积攒了一些势力和财富,但与传承数百年的诸多关陇贵族相比,除官职和爵位更甚一些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差了不止一筹的,陛下此举却是本末倒置了。”
不等几个幕僚接话,他又说道“只是可惜了邱瑞这老家伙竟然被罢了官职,陪了二十万两银子出来,依然没能帮老夫试探出王君临与长公主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
一位名叫许敬宗的年轻幕僚,心中一动,看出了杨素的意思,心想这个时候国公需要有人替他说一些自己不方便说的话。
这样想着,他赶紧抢在别的幕僚面前说道“国公依在下看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国公却不便于对王君临出手。”
杨素淡淡的说道“敬宗向来才思敏捷,说说看,为何本公如今不便于对王君临出手。”
许敬宗乃东晋名士许询之后,但到了他父亲许善心这一代,家道已经中落,只是当朝礼部一名小官,许敬宗如今才年方十九,但在京城已经素有才名,可是没有门路为官。被迫于去年自己登门越国公府,自荐为幕僚。
杨素当时考问了几个问题,许敬宗都对答如流,言之有味,虽然一些想法还欠成熟,但却贵在思路清晰,眼光独到,最终被杨素召为幕僚,这一年中,他大事小事中为杨素出谋划策,成长得极快,在短短一年时间便成为越国公府顶级幕僚,而且还是最年轻的一个。
许敬宗得到了杨素的鼓励,心中更加振奋,继续说道“在下之所以如此说,却是有四个原因。第一,那王君临如今正被天子看重,且刚刚被天子推到前面,又帮助天子重创了昌平王府。此时不管是被国公所杀,还是被国公赶出京城,都只会让陛下更加忌惮和防范国公。”
说到这里时,许敬宗注意到杨素轻轻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说到了杨素的心坎上,略微一顿,轻咳一声,继续说道“第二,雍州行军总管鱼大都督是王君临的师父,两人之间亲如父子,前几日被嵘少爷掳到府中且打裂了腿骨的是鱼俱罗亲孙鱼子默,而鱼俱罗虽然官职无法和国公相比,但此老同样是开国老臣,且在军中人缘很好,在下这两日特意到军中将官喜欢去的几家酒楼走了走,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对嵘少爷不满的议论。”
“不错,继续说下去。”杨素听到这里,神色变得阴沉了一些。
眼看吸引了包括杨素在内的所有人注意,许敬宗略有得意的说道“第三,大将军长孙晟一直视王君临为自家子侄,而裴世矩因为其孙裴元庆的关系,也有意与王君临拉近关系。此外,还有上柱国韩擒虎儿子,雍州天水郡鹰杨郎将韩子良与王君临之间互有救命和提携之恩。”
s这一更写完,现在便要收拾东西从天水回兰州,等回到兰州的单位就晚上十点左右了,到时候能不能有第三更,现在还不敢保证,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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