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古怪的国师竟然真的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几乎给完整的还原了一遍。
“当时十一殿下走到门外,推开了房门,然后早已经躲在里面的二殿下突然出手偷袭,而且似乎用上了自家家传的擎炎神火诀,所以威力相当强,然后”
国师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迟疑了一阵,说道“然后十一殿下眼见自己受到偷袭,反应不及,惊慌失措之下,似乎是一脚踢上了门槛,然后直接绊着向前倒去,却正巧躲开了偷袭,身子重重砸在了二殿下的身上,而机缘巧合之下,他的手也许是碰触到了二殿下手臂上的某处地方,让二殿下的拳头竟然不受控制的打向了自己的脸”
他忍不住嘀咕道“怪了,世上当真有这般巧的事情”
秦政道“所以说,亥儿的脸,其实是被自己打伤的”
王夫人辩驳道“这怎么可能我儿子再笨难道还会打伤自己吗”
“很有可能不信你看二殿下的脸,血肉焦糊,有焦味蔓延,明显是大将军王王翦家传的擎炎神火诀的功效”
“可我儿子的脸上还有伤痕,这肯定是楚南这小是他干的”
“这”
国师停顿了片刻,似乎仍在回溯。
然后,声音更古怪了,慢慢道“二殿下脸部遭受重创,心生愤恨,下手不再留情,想要杀了十一殿下,而十一殿下不甘受死,拼命反抗,两人抱在一起翻滚,正巧撞倒了桌子,桌角砸在了二殿下的伤处伤上加伤,这就是伤痕的由来。”
“桌子砸的你确定”
秦政的声音也变的古怪了。
“事实上,烛台也是两人不小心一起撞倒的,然后,正扎在了二殿下的身上基本上他身上的伤势,都是这房间里的各式家具造成的”
国师叹道“两人缠斗,二殿下虽然武力值远高于十一殿下,但运气却明显不好,每次东西砸落而下,都是落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伤势,只有一成是十一殿下造成的,五成是毫无防备的被东西砸到,四成是自己造成的”
“是吗”
秦政慢慢的问道“那楚南呢”
“他是被二殿下以擎炎神火诀给打中,不过看来二殿下因为距离太近,不及蓄气,所以伤势并不致命。”
“什么叫不致命我哥哥刚刚可是吐了好多血”
秦穹不满的叫了起来,“现在脸色还这么难看,肯定是伤势很重了,你别瞎说”
国师笑了笑,说道“公主殿下多虑了,他体内伤势其实极轻,吐的可能都是瘀血吧,所以至多几日,就可以恢复了。”
王夫人此时早已经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国师我儿子亥儿他,他的伤势竟然是自己造成的他不是被楚南这小杂种给打伤的”
秦政冷冷道“王夫人你说他是小杂种那孤是什么老杂种吗”
“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一时失言,陛下恕罪”
“恕罪纵然是前朝余孽,却也终究是孤的血脉,有些话,有些事,玷污我大秦皇族血脉之事,是万万做不得的,你当真不知吗”
秦政眼底闪过一道戾色,冷冷道“堂堂炼气武者,竟然在跟一个普通人打斗的时候落到这步田地,说出去孤都觉得丢人还有,亥儿不是刚刚挨了二十板子吗怎么还能出来丢人现眼来人,拔开他的后背”
“喏”
立即有侍卫上前,强行推开了王夫人,把伤重昏迷的秦亥翻过身来,扒开了后背的衣服,露出了光洁的脊背。
“一点伤痕都没有看来孤的命令,被忽视的很彻底嘛。”
秦政的声音更冷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王夫人连连磕头如捣蒜,泣声道“并非我等枉顾陛下旨意,只是臣妾弟弟心疼外甥,不忍对他动手这才这才”
“是吗王卿心疼外甥”
秦政眼睛眯了起来,道“既然如此的话,他该作的便是替他外甥受这二十杖,看在他多年来军工卓越的份上,孤也不会太过计较,而不是如今日这般偷奸耍滑,重拿轻放,孤的旨意是至高无上的。”
他冷冷的看了浑身颤抖的王夫人一眼,慢慢道“看来王贲不能很好的理解这一点啊,来人呐”
“在”
立即有两名黑甲侍卫恭敬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秦政淡淡道“王贲无视孤之旨意,将其拿下,重打两千杖,这回不让侍卫动手,让血龙卫来”
“喏”
两人迅速转身离去
王夫人大骇,急忙跪着爬到了秦政的面前,震惊道“陛下,您是要打死臣妾的弟弟吗小贲当年也曾为您立下汗马功劳,您不看功劳看苦劳,他当年也曾是您的马前卒啊陛下您怎么忍心”
“功是功,过是过他为孤立下汗马功劳,孤也赏他一族荣华富贵,你以为你为什么能登上夫人之位还不是看了他们的功劳”
秦政冷冷道“但孤的命令不可违背,他敢有半点不从,孤便要打死他”
“陛下”
王夫人声如泣血,悲泣道“陛下,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臣妾父亲的面上,饶了小贲吧”
秦政却看也不看她,继续道“王夫人教子无方,坏孤血脉,今贬为美人,以儆效尤日后若有再犯,两罪并罚,再不宽恕。”
说完,他低头看了王夫人一眼,说道“庆幸吧,王美人,今日里,王贲为你扛下了日后,孤倒要看看,你还有几个弟弟能为你扛罪”
说罢,转身便走,竟对自己倒在那里,血肉模糊的儿子看也不看。
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
秦亥堂堂炼气武者竟然胜不过一个普通人,所以他被放弃了
而此时
苏景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这秦政对自己的儿子袍泽也这般狠王剪王贲乃是军中大将,当年也曾为歼灭楚国立下汗马功劳,可称是秦政之下的二号三号灵魂人物
他竟然仅仅因为他枉顾了他的性命,就要打死他
说打死就打死
杖责两千,头一百棍可能还是打人,后面,估计就是鞭尸了,再到后来,估计打的就是肉泥了
这样的做法,他就不怕军中动荡吗
秦穹不满的叫道“父皇”
秦政回头,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神色,问道“什么事”
秦穹不满的鼓嘴。
连苏景这来自于现代的人都不自觉被秦政所压迫,她却似乎完全不被秦政刚刚的气场震慑,不满道“哥哥还受了伤啊最起码,那半年的丹药什么的”
“还没死吧”
秦政看也不看楚南,冷冷道“等死了再说”
说完,转身回去了。
国师对着秦穹恭敬的行了一礼,紧随其后。
过不得片刻
王夫人或者说王美人,也一脸急迫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回去了。
必须尽快通知自己的父亲才行,不然的话,王家恐怕便要绝了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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