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同意让你冒险,我不能,也不愿意。我是不是很顽固,呵呵。但是马毅阳打中我的那一瞬间,巨痛让我清醒。我当时认为我的生命可能会就此结束,没办法再跟一真,跟表弟并肩前行了,没办法再逗逗你,继续喜欢你……
这种感觉是多么的不甘,多么的孤独。然后不省人事的那段时间再到在疼痛中醒来,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昏迷之前的那些不甘和痛苦的想法在我醒来后才又萦绕在脑海。那时我才明白,背负着它们它们活下去才是最终极的痛苦,如果当时我死掉了,无论什么都结束了。
我无法接受一真、你,或者任何人的死亡,不想一个人活着却背负那么多回忆造成的的痛苦。对不起小满,因为我的自私,差点让你去背负这种痛苦了。
你想为你爱的人拼尽全力,我有什么权利阻挠?庄曼说你想成为一个女战士,如果你想,我应该成全。这话,还跟表弟的对对上了,他们都懂的道理,我却和一真一样一意孤行。
如果你要去,就先去小满,我很快会回战场来的。”
说这话的梁海地脸色是那么的惨白,气短乏力,纵使如此他依然在给满胜胜加油打气。
满胜胜痛哭流涕,抽了几声:
“好,我先去,我……我等着你。”
“嗯。你赶紧离开吧,我们也得走了,在这停留久了会被魈居和马毅阳发现的。”
“海地你保重!”
满胜胜耳旁似有若无的起了一阵风,但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到,这是她的错觉?
梁海地莫名其妙说:“他们说他们也很快会回来的。”
“他们?”满胜胜不明白。
“就是凛和末啊,他们一直陪在我身边呢,你屏蔽了他们。放心,他们是站在你这边的,不会给一真打报告的,金乌也是。”
满胜胜苦苦一笑:
“哦,对哦,好久没有看见他们了,其实是我屏蔽了他们。对不起,我不能拿开瓮,不然魈居很快就会发现了。凛,末,拜托你们了。”
虽然没办法看见也触碰不到,凛和末都拍了拍满胜胜的肩头表示明白了,听见了,让她加油。满胜胜能感受到他们俩制造出来的风,这下哭得更加厉害了。
柴知乐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已经是不耐烦了,粗着嗓子过来喊人道:
“唧唧歪歪磨磨蹭蹭,该走了吧!”
庄曼看看梁海地想尊重他的意思,梁海地表示赶紧走吧。
队伍重新出发,所有人都非常默契,好似当满胜胜不存在一般绕开她继续前行。黑法就跟在最后面,她们两最后一次互看,黑法用眼神给她加油打气,便毅然而然地走掉了。那从容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身影,黑法真的永远都不会再回头了。
当所有的人都消失在蔷薇隧道里,满胜胜崩溃的捂着嘴一个人哭了很久……
送满胜胜他们下山然后返回营地后,魈居在帐篷在遇到了把自己的头发抓得跟个疯子一样的田煌。魈居一下没忍住,笑问:
“干嘛啊。”
“用你的九感之力自己看。”
“我不想浪费那个力气。”
嘴上这么说,可魈居还是窥探了田煌在想什么。
“哼,你不是不担心叶一真吗,说她自有办法,你装得潇洒得不得了。现在发了疯似的担心。”
田煌完全不给自己找借口下台阶,跟个孩子似的抓住魈居的胳膊就开始撒娇:
“哎哟,我的小可爱到底跑哪里去了嘛,整个林场都看不见她。你再用九感之力帮我看看,她会不会已经回到林场了,就算是个尸体也要把尸体找出来啊。”
魈居瞪他:“乌鸦嘴。”
魈居盘腿坐在篝火旁,无可奈何般叹口气说:
“她不在林场,也没有尸体。林场外的情况我看不到。我和马毅阳都设着屏障,除非把屏障撤除。”
其实,听见林场里没有叶一真尸体这话,田煌心里就有数了。他对魈居撒娇说他饿了,魈居让他把柴知乐送来的食材拿过来,烧烤。他只把鸡拿开了,他好像很喜欢吃鸡。
把满胜胜和梁海地送走,魈居的脸色便没那么凝重了,起码当下他没那么重的负担了。
他和田煌今夜都无眠,就坐在篝火旁吃鸡聊天。话题尽量避开机密以便被人偷听,仿佛今朝有酒今朝醉一般,除了三派的话题,田煌想尽办法把各种话题翻出来聊。
聊一会儿,沉默一会儿,又聊一会儿,时间就这样仿佛漫长但也很快就过了。在天蒙蒙微亮的时候,魈居不知怎么的忽然愣了一下,手里的烧火棍啪嗒一下滚在地上,人跟棍子一样直直地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满胜胜压根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她既不能去找魈居,又没有地方可以去。她从来没在凌晨没有一丝光源的林场里这么彷徨的流浪过。
在她自己的地盘却没有一个容身之所,山里,树林里,草丛里不时会有些动静传出来。天呐,她害怕极了。黑夜使她恐惧又彷徨,根本无法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想,也许她该先克服黑夜带来的恐惧。她得找一个地方容身,去哪呢?小别墅已经被水淹了,员工宿舍又是林场三个坡的交通枢纽,想必林槐的人早就把那严防死守了。
想了半天,她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他和魈居第一次相遇的那棵古槐树下。
槐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失去了生机,显得那么的悲凉。如果能坚持到这一次春天的到来,洋槐树重新焕发生机的话,她想把魈居拉到这来,一起沐浴洋槐花下。
就在这吧,洋槐树下,靠着它度过这个难以言喻的夜。
冷风呼啸,满胜胜冷得直哆嗦,小小的身躯尽力蜷缩在树下,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怕引来不想看见的人或东西。这里离小别墅并不远,就在小别墅的正对面,它们中间隔着一条小溪。正是因为小别墅前出现了一个大坑,小溪便通过裂缝流进了坑里淹没了小别墅的一层。
那个大坑真的魈居和马毅阳交锋后留下的吗?在这寒冷的夜晚,一个人静静的看一看,满胜胜觉得这事应该是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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