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夜云岚还觉得蛮有趣的。
倚翠还在战战兢兢,护着她要出去呢。
夜云岚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厚道了。
却也煞有其事的躲在了她身后,随着她一同出了屋子。
才迈出房门,倚翠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而后转过身来,满眼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夜云岚。
嘴里全是关心的话语。
夜云岚心中暖融融的。
这个丫头自小跟在原主身边,果然忠心。
夜云岚被倚翠求着入宫,去宫里暂避。
等公主府彻查,没有再能威胁公主之物,再行回转。
倚翠当真是被吓到了。
主子的身体才好转不久,如今又出了妖花害主。
倚翠当真不敢让夜云岚再住在公主府里了。
夜云岚想了想,去宫里玩一圈也好。
原主的父皇对她那么好,她去宫里转转,顺便拔除几个祸害,帮原主的父皇一把也好。
这般想着,夜云岚便随了倚翠的恳求,当天直接进了宫。
夜云岚的突然进攻,不止皇上,就连后妃们也都是始料不及的。
皇上钟爱这个女儿,太后和皇后可是对她并无任何的喜爱之情。
在她们心中,一个妾抢了皇上的真心。
妾生下的女儿比嫡亲的公主还要风光体面。
被皇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皇后哪里能喜欢得起来
太后是皇后的姑妈。
自然也不待见原主。
夜云岚明知如此,依旧进了宫。
皇后正在太后处,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九公主必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然,从不进宫讨嫌的九公主,定然不会不挑日子不挑时辰就匆匆进了宫。
太后安抚的看了皇后一眼,宣人进殿。
她这自然是做给皇上看的。
不然,如今这大太阳暴晒着呢。
她肯定让九公主在殿外晒足了太阳再进来。
夜云岚全程很是规矩,只是脸上的柔弱和稍显苍白憔悴的面容,显得她大病初愈后身子没有调养好。
又好似刚刚受了什么惊吓,惊魂未定。
太后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番,有些诧异。
不是说九公主身体大好,八月十五很识趣的没来宫宴,而是去了平南王府吃团圆宴么
怎么今日一见,身子竟然还这般差
太后狐疑,言语中便不免有试探之意。
夜云岚都避重就轻的应付了过去。
太后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虽然不喜,却也知不能过度干涉人家的家事。
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忙着,闻听九公主进宫了,立即放下了手边的政务。
脸上带着一丝沉思,脚步匆匆的赶去寿康宫。
寿康宫内,太后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没什么体己话要跟夜云岚讲。
皇后一直也不太爱跟夜云岚说话。
三人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之中。
正当太后想着如何继续尬聊时,一声“皇上驾到。”
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没话说了。
皇上前来救场,让她很想赶紧将夜云岚给打发走。
病了这么多年,别的没见长进,这闷葫芦一样的性子,是当真长进了不少。
跟她说话简直太费劲了。
可偏偏九公主的样子,看着好似随时都会晕倒。
她又不能训斥。
九公主进宫,皇上肯定会来。
万一九公主昏倒了,皇上会怎么想她怎么想皇后
太后表示这个锅她们不背。
正因有此顾虑,太后一直隐忍不发。
直到等来了皇上,她就有心想要打发人了。
偏生,夜云岚就是想着要在宫中住上两天,没打算走。
皇上带着满脸笑容进殿,看见夜云岚的面色后,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
最近一直有太医前去给他的九儿请平安脉。
这个女儿的身体情况,他一直都有关注。
闻听八月十五,他的九儿还去了崔家过节。
皇上心中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但转念一想,宫内除了他,就没人真心待她了。
九儿不愿入宫,大概与此脱不了关系。
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儿的。
所以与其见到女儿了,女儿却不开心。
他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开心快乐的。
也因此,夜云岚没有进宫,皇上还想着等哪天,他再出宫去亲眼看看九儿的状况。
这还不等他出宫呢,夜云岚就进宫了。
皇上心中诧异,思索着九儿是想他了还是又有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会如此想,还是因为夜云岚进宫的时间。
公主未得传召,私自进宫必然都是挑好了时辰,递了牌子预先知会一声的。
夜云岚却贸然进了宫,提前没有任何安排。
别说太后和皇后,皇上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他的九儿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这一见到夜云岚,看着她面色奇差,一脸病容。
皇上的火气“蹭蹭蹭”的就窜了上来。
他忍不住皱眉,还未上座,就先来到了夜云岚的身前。
“怎么回事儿小九怎会一脸憔悴莫不是还有余毒未清”
“那群庸医”
“来呀,将医正给我叫来。”
夜云岚哪还能没事人儿一样的坐着
刚刚见过礼,还未及坐下,这会儿又要请罪。
“父皇息怒,不关太医们的事情,儿臣是今日受了惊吓。一时不敢再呆在公主府,这才进了宫。想以宫中龙气压一压妖气。”
此言一出,皇上挑眉,太后皇后俱都惊诧不已。
皇上还未开口,太后率先发话了。
“妖气哪里来的妖气敢进犯公主府简直无法无天了。”
夜云岚垂头,满面委屈,身子也微微颤了下。
那样子看得皇上心疼急了。
他抬手扶了夜云岚一把,让她坐下慢慢说。
夜云岚欲言又止了半天。
在皇上鼓励的目光下,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多亏了国师术法高超,儿臣才捡回一条命来。”
“然而,儿臣的日子过得依旧心惊胆颤。”
“近日来,儿臣的身子调理的初见起色,八月十五便去了平南王府赴宴。”
“哪知,当天才开席不久,从三叔和驸马那一边,就掉落了一壶见血封喉的毒酒。”
“那壶酒原是给驸马准备的,却被三叔险些喝了。”
“若非三叔当时饮酒不少,手滑没有拿住酒壶”
说到这,夜云岚一脸后怕,不欲多说。
皇上却听得面色一寒。
夜云岚顿了下,才进入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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