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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湛亲率的剿匪大军返回邺都之后,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从附近一条不起眼的沟壑里爬了起来,望着远去的大军,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心有余悸地说:“大哥,幸好我们机灵,否则今天就死无全尸了。”
被他称为大哥的人,也哭丧着脸:“真狠啊,一百多人,一个都没留下。官军把首级都带走了,留下尸身在这里喂野兽。”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大哥说道:“只能继续朝南走了,等遇上黄巾的兄弟,我们都安全了。对了,把头上缠着的黄巾收起来,不然走到半路就被抓住了。”
两人摘下了头巾,往怀里一塞,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南面跑去,想尽快脱离这个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死亡之地。
…………
韩湛带着兵马回城时,荀彧站在城门外迎接。他早就得到了探马的回报,知道韩湛此次出击,是大胜而归,因此一见到韩湛,便笑着说:“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铲除了这股黄巾贼,邺都附近又能平安无事了。”
“唉~!”韩湛长叹一声后,说道:“剿灭了这股黄巾贼又有什么用处,那些死去的村民,会再活过来吗?对了,本侯出城的这段时间,朝中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荀彧迟疑了一下,随后小声的说道:“主公这次率大军出城,朝中有人颇有微词,在圣上面前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是谁?”韩湛肚子正窝着一股邪火,听到荀彧这么说,不禁血往头上涌,连忙追问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诋毁本侯?”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在。”荀彧看到周围的人太多,觉得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里说,便对韩湛说道:“还是回到府中再说吧。”
回到了州牧府的议事厅,韩湛命闲杂人等退下,只留下了自己心腹的文武,这才开口问荀彧:“荀长史,方才你想说什么,此刻但说无妨。”
随韩湛出行的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韩湛这么一说,都把目光投向了荀彧。荀彧朝韩湛一施礼,说道:“今日朝中,有大臣提到:昔日董贼引军出城,行到阳城地方,时当二月,村民社赛,男女皆集。董贼命军士围住,尽皆杀之,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连轸还都,扬言杀贼大胜而回;于城门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务分散众军。”
对于荀彧所说的这段历史,韩湛还是略知一二的,他等荀彧说完后,不解地问:“荀长史,你也说了,此乃董贼所为,与本侯何干?”
郭嘉的反应快,他听荀彧说了这番话之后,就明白对方想表达的意思,连忙插嘴说:“主公还不明白吗?朝中大臣重提董贼之事,是担心主公今日出城,也会像董贼一般,杀掉一帮平民百姓,然后冒充杀的黄巾贼。”
“啪!”韩湛用手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怒气冲冲的说:“简直是胡说八道,本侯是哪种人吗?何人如此大胆,居然刚将本侯与董贼相提并论?”
荀彧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是朝中的种辑、吴硕、王子服等人所言。”
听到荀彧所提到的三个名字,韩湛觉得挺耳熟的,想了一阵后,顿时想起在《三国演义》里,董承从皇宫里带出了衣带诏之后,首先和他歃血为盟的不就是这三人吗?真是看不出此三人还是大汉的忠臣。
原本韩湛还恨不得立即杀掉和自己作对的人,但听到这三人的名字,他又变得犹豫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三个人都算是汉室的忠臣,要是杀掉他们,未免有点太可惜了。想到这里,他岔开了话题:“荀长史,被我们剿灭的黄巾贼,乃是从屯田庄子里逃出来的。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们有必要加强庄子的看管,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
荀彧一直以来对屯田庄子就有微词,此刻听到韩湛说起要加强庄子的管理,他连忙说道:“主公,你被那些从北海带回来的黄巾贼,安置在各处的庄子,但却没有留下足够的兵马看守。要知道,这些黄巾贼中不乏彪悍之辈,他们不甘心待在庄子里受苦,只要一有就会便会逃之夭夭。因此,属下建议,给屯田庄子多派兵马,对于那些擅自逃跑的黄巾贼,一律格杀勿论。”
韩湛也觉得自己对屯田庄子的管理太松散了,想了一阵后,决定还是采用保甲制比较好,于是对荀彧说:“荀长史,从即日开始,各屯田庄子实行保甲制。”
“保甲制?”听到韩湛嘴里冒出的新名词,荀彧不禁愣住了,过了好一阵,他才小心翼翼地说:“主公,不知何为保甲制?”
“为了便于管理屯田庄子,庄内之人十户为一甲,设甲长;每十甲为一总甲,设总甲长。”韩湛根据自己的记忆说道:“每甲抽调青壮,每月训练旬日,在必要时补入军中。另外,一人犯法,一甲连坐……”
韩湛所说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荀彧等韩湛说完后,连忙说道:“主公所言的保甲制,与先秦的连坐法颇为相似。昔高祖约法三章,黎民皆感其德。愿主公宽刑省法,以慰民望。”
“荀长史,此一时彼一时也。”韩湛摆着手说道:“乱世用重典,方为上上之策。等天下太平之后,再来约法三章也不迟。”见韩湛已经拿定了主意,荀彧不好再劝,又聊了一些朝中之事后,便告辞离开了。
郭嘉等荀彧离开后,问韩湛:“主公,既然朝中有宵小之辈诋毁,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韩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奉孝,你说说看,本侯该如何处置他们?”
“一刀杀之,自然是最省事的。”郭嘉望着韩湛的脸,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不过这么一来,对主公的名声有损。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他们贬官,发配到外地去为官。”
郭嘉的话给韩湛提了个醒,三国时代的各种规矩都是被董卓玩坏的,对于不同政见的朝臣,动不动就是满门抄斩,从来没有用过什么贬官外放的方式。此时韩湛就想采用这种方式,他点了点头,说道:“奉孝所言极是,明日在朝中,本侯就向圣上提出,因为冀州的县令空缺太多,便让这些人前去上任。”
…………
次日韩湛带着郭嘉、荀彧等人上朝,让那些等候在殿门外的朝臣们吓了一跳。不少人的心里开始打鼓,他们一想到昨日在朝堂之上,说韩湛坏话的那三位朝臣,就不禁为他们的命运担忧,因为以前董卓当权时,对于刚顶撞他的人,通常都是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杀。没准王子服几人,今天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
朝臣们这么想着,不免就与王子服等人保持了一定距离,原本在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尔等三人,立即变得鹤立鸡群般醒目了。
韩湛朝三人走去时,朝臣纷纷向后退,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韩湛来到三人的面前,板着脸说道:“昨日就是尔等在朝堂之上,将本侯与董贼相提并论的吗?”
“是又怎样?”王子服昂着头说道。
没等韩湛说完,已经有人打开了大殿的门,等在门口的朝臣们深怕惹火烧身,看到殿门已经打开,便纷纷涌了进去。
等众人就位后,汉献帝出现在正中。等朝臣们朝拜过后,黄门侍郎大声地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黄门侍郎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地说:“臣有本奏!”
随后有一名穿着黑袍的大臣,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来到了殿中跪下,对汉献帝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汉献帝朝说话的人看了一眼,见是侍郎王子服,便笑着问道:“王侍郎,今日又有何事启奏啊?”
“冀州牧韩湛草菅人命,昨日在城外杀死了过百的百姓,还砍下他们的头颅,在村庄外面堆砌了一座京观,请陛下对他严惩。”
汉献帝听到此事居然和韩湛有关,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他朝韩湛平时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意外地发现韩湛今日居然来上朝了,便轻轻地咳嗽一声,冲着韩湛说道:“韩卿家!”
“臣在!”韩湛连忙起身来到中间向汉献帝行礼。
汉献帝轻言细语地问道:“王侍郎所言,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之所以如此客气,是因为常年受董卓的欺压,所养成的一种习惯,毕竟自己如今在韩湛的地盘上,如果得罪了对方,自己这个皇帝能否当下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启禀陛下。”韩湛觉得有必要把自己剿灭黄巾贼的事情,向朝臣们说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他便将昨日马家村里正来报讯,说村庄遭到黄巾贼屠村之事,以及自己如何率领兵马剿灭这股黄巾贼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向汉献帝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臣命人砍下了所有黄巾贼的首级,在村民们的坟前堆砌成一座京观,一是为了祭奠这些冤死的村民,二是为了震慑宵小之辈。”
韩湛的这番话,让朝中大多数大臣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觉得自己是错怪了韩湛。不过也有少数,觉得韩湛是在狡辩,特别是以王子服为首的。等韩湛一说完,王子服又说:“陛下,冀州牧分明是在狡辩。他杀死了上百无辜的村民,谎称剿灭了一股为非作歹的黄巾贼,这一点谁能证明。”
王子服的话,如同在烧红的油锅里撒了一把盐,顿时炸开了。特别是亲近他的那些朝臣,纷纷附和,觉得肯定是韩湛在欺瞒圣上,肯定汉献帝严惩韩湛。
坐在上面的汉献帝,看着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朝臣,死的念头都有了。别说韩湛没有过错,就是有错,自己也无法处置他,毕竟自己如今待在他的地盘上。只要他一声令下,没准自己就有杀身之祸。
“够了!”就在这时,有人听到有人高喊一声:“在殿堂之上吵吵闹闹,这成何体统?都给我闭嘴。”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太尉杨彪,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退回了各自的位置。杨彪来到韩湛的面前,说道:“冀州牧,昨日老夫听人说,你率兵去危害百姓去了,心中不免有些愤怒。但方才听说你分辨,说是去剿灭危害乡里的黄巾贼。老夫错怪你了,在这里向你赔罪。”说完,他向韩湛深施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虽说韩湛对杨彪最近的表现也不满意,但别人能在朝堂上向自己认错,这就是非常难得了。他连忙回礼说:“都是奸佞小人造谣诬陷本侯,才会让太尉有所误会。”
“冀州牧。”杨彪等韩湛说完后,朝坐在正中的汉献帝看了一眼,见对方入泥塑木雕一般坐在那里,便轻轻地叹了口气,问道:“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王子服等人?”
虽说韩湛的心里恨不得杀掉王子服等人,但在朝堂之上,他还是要表现出应有的气度:“王子服蛊惑圣上,诬蔑本侯,不能再继续留在朝中为官。馆陶附近有几座屯田庄子,缺少几个负责的官吏,我看王子服、种辑、吴硕等人比较适合,不如就委派他们去看管那些庄子吧。”
“韩卿家所言极是。”这时汉献帝开口说话了:“就让种辑、吴硕、王子服等人,到馆陶的屯田庄子去当看管庄子的小吏吧。”
从朝中大臣骤然变成了一个未入流的官吏,这样巨大的落差,一般人都受不了,王子服等人也不例外。三人含泪拜别了汉献帝,交出了自己的官印,灰溜溜地离开了大殿。
韩湛铲除异己的方式,让朝中的大臣们不寒而栗。没想到此人的行事与董贼大不相同,董贼是直接杀人全家,而他却是直接将反对自己的人贬官,去做一个没有什么实权、又得做事的未入流小官。
朝臣们心中暗想: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冀州牧,否则他以后给自己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自己在外人面前可就抬不起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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