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吉普车上车里除了程煜和劳大鹏之外是一名军官以及开车的士兵。
虽然是军官但似乎也并不会说英语汉语倒是能说一点但也粗糙的很程煜与他的交流主要靠猜测。好在从这个地方入关的人除了去苏赫巴托尔的火车站几乎不可能有别的选择。
在车上程煜和劳大鹏感慨说其实那名士兵不带他们上这辆军车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这说明这里的边防军人还算是比较淳朴的。干的其实是收好处费的勾当但只要你给的钱达到足够的档次他们也不会视而不见而是根据金额给你对应的待遇。
跟车里的军官进行了简单的沟通军官用极其难懂的汉语让程煜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辆军车可以直接把他们送到苏赫巴托尔火车站的站台上因为现在苏赫巴托尔火车站每天只有两班车发往乌兰巴托一班已经开走另一班要等到接近午夜。
不过倒是另有货运的火车开往乌兰巴托这辆军车把他们直接送到站台上他们只需要跟货车上的人商量一下稍微给点费用就可以搭乘货车离开了。
虽然按照理论来说程煜觉得他和劳大鹏应该是已经安全了可如果让他在苏赫巴托尔等到半夜再搭车去往乌兰巴托他也并不想这样。
既然军官能把车直接开到站台上货车就货车吧反正也就二百多公里的路两个多小时就能到了。
距离苏赫巴托尔还有差不多十公里左右的时候程煜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程煜还以为是老卞又打来电话了掏出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又奇怪的号码。
军官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程煜的手机画面用磕巴的汉语说:“俄罗斯的电话……”
程煜微微皱眉心道俄罗斯会有谁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伊尔库茨克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在俄罗斯似乎也只有那个家伙知道自己的号码了。
又或者是安德烈维奇?这家伙还没离开伊尔库茨克么?
程煜接听了电话。
“我是弗拉基米尔。”
电话里传来弗拉基米尔自报家门的低沉声音。
程煜一愣随即笑道:“弗拉基米尔先生你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我这还没到苏赫巴托尔呢!”
“我的确是改变主意了你真的能在中国为我提供一份不错的谋生方式?”
“这是我主动提出的我想我没有必要欺骗你。”
“那就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能够安全的抵达中国吧。”
程煜又是一愣旋即皱起眉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我接到老斯米尔的电话他说那些人昨天半夜就发觉你和你的朋友已经离开了利斯特维扬卡镇他们已经获悉了你们的路线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要抵达边境了。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招惹的是什么人但老斯米尔告诉我那些人是活跃在西伯利亚的一支雇佣军。
我的朋友希望你们有足够的好运能够摆脱那些人。
我建议你最好先把你的手机扔掉我想他们应该就是通过你的手机号码定位到你已经离开了利斯特维扬卡镇的。”
程煜闻言大惊道:“定位我的手机?你确定?”
“老斯米尔告诉我昨天半夜那些人就发现你的定位已经离开了镇子出现在贝加尔湖上。
在他们的胁迫之下老斯米尔立刻想到了我因为我们出发的那处湖边有很大一片水域恰好处于没有通讯信号的位置。
他们是在你的定位重新出现之后意识到你已经离开了的。
他们的动作很快而且我相信他们的交通工具的速度要比我们的快很多老斯米尔刚才告诉我那些人已经快要抵达边境了。
我现在也不能跟你多说我只是想通知你一声至于你是否最终能逃离他们的追踪那就要看上帝是否站在你的身边了。”
程煜明白了那些人之所以能追踪到自己的手机定位毫无疑问是程傅猜测到了营救劳大鹏的人正是自己。
又或者他仅仅只是进行了一点点的猜测而已而自己的手机定位最终让那些雇佣兵确定了程傅的猜测。
随即程煜很快又意识到弗拉基米尔大概受到了自己的牵连那些雇佣兵很可能会迁怒于他这就是他为何会想要离开俄罗斯而去往中国的原因。
“所以是我连累了你?”程煜问到。
弗拉基米尔笑了一声说:“从现实情况来看的确如此不过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因此而觉得你们欠我的。毕竟收了你们的钱我就要承受这样的风险。”
程煜稍稍沉默说:“这样吧三天之后你再打我的电话。不管你到时候身在何处我都会在中国等着你。”
“好祝你好运。”弗拉基米尔挂断了电话。
而程煜则是摇下车窗准备把手机扔出窗外。
军官眨眨眼有些惊奇的用蒙古语嘀咕了一句什么伸手拦住了程煜。
“你不要你的手机了?”
程煜听到这句极为生硬的汉语点了点头。
那名军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还是伸出手又比划了一下自己。
程煜说:“你想要我的手机?”
军官点点头。
程煜有些为难因为手机卡倒是可以拔出来扔掉把手机送给这个军官倒是无所谓。
可之所以程煜是想直接扔掉手机而不是拔出手机卡扔掉也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对方的技术到底达到什么程度。
他听小聂说过电影里拔出手机卡就失去定位这只是让别人无法通过你的通讯服务来对你进行定位而已。
但实际上技术足够的话是可以在第一次通过通讯服务对你定位之后就掌握你手机的硬件信息从而破解你的手机网卡地址直接对你的手机进行定位。
于是程煜犹豫了一下说:“这可能会有些麻烦。”
也不知道那名军官是否听懂了但他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枪似乎表示在这片地方没有人能给他造成麻烦。
程煜撇撇嘴现在坐在别人的车上沟通和交流又如此的不顺畅真要是坚持不给闹不好会造成麻烦。
而那些雇佣军恐怕很快就会追上来万一因为这部手机导致军官让开车的士兵停车那就真的给身后的雇佣兵争取了太多时间了。
程煜现在再一次成为了跟时间赛跑的人。
所以他想办法把手机卡取了出来然后将手机关机交给了军官。
“暂时不要开机。”程煜叮嘱了一番但他真的无法确定对方是否能够听懂。
军官喜滋滋的拿过了程煜的手机他这辈子大概都没有用过这种新款的高端机型在手里不断的翻来覆去的观看满脸喜色。
十几分钟之后军用吉普终于把程煜和劳大鹏送进了苏赫巴托尔的火车站军官笑眯眯的跟程煜握手亲自把他送上了一列在四十分钟之后就会发车的货车。
这个亲自甚至还不是寻常意义上所认为的亲自而是直达最后一步的亲自。
因为这名军官不光把车开到了站台上甚至直接把车开上了这列运货用的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
这是程煜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惊异于这样的操作。
那名军官连比划带说的解释给程煜听这列火车是专门来往于乌兰巴托和苏赫巴托尔之间用于运送军用物资的车辆一个月只有一趟。
在物资被接收之后他们这些军官就会有数日的假期。而这名军官本就是乌拉巴托人他的妻子儿女以及家人都在乌兰巴托。他跟随这列火车回乌兰巴托几乎就是惯例。
而由于这列火车返程基本是空车军方专列的货运车皮哪怕是空驶也是不可能被允许运载货物的所以他便可以直接把车开到车厢里毕竟是两百多公里的路程蒙古的公路状况又比较简陋开车过去少说也得五个小时左右。
这样连人带车一起运过去既节约了时间又节省了路上的消耗所以才会如此。
从装车的车厢下来程煜和劳大鹏便跟在那名军官的身后一同前往车头的车厢。
虽说是货运火车但总还是会有些客座的尤其是在返程的时候第一节车厢整个都被恢复成为了客运车厢的模样。
车里不止有他们四人还有一些押送物资过来的军人看到那名军官自然是纷纷跟他熟络的打着招呼只是显然对程煜和劳大鹏这两个陌生人感到有些意外。
但随着那名军官随意的解释了两句其他的军人也便不再关注程煜和劳大鹏而是拿出了一些吃食和酒水围坐在一起喝了起来。
那名军官特意跟程煜解释了一句表示自己告诉那些人说二人是他的朋友正好要去乌兰巴托办点事所以就带上了车。
他还有些歉意的说:“很是抱歉不方便邀请你们跟他们一起喝酒。”
程煜本来也没想喝酒有这个时间他倒是更宁愿在车座上小憩片刻这一夜路途遥远且一路颠簸至此要说不困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劳大鹏更是干脆一屁股坐在车座上之后脑袋便歪向了一边呼吸声立时均匀起来还伴有声音极低的轻鼾。也就是那些军人都在喝酒聊天高谈阔论的动静本就很大大家都没有在意这个屁股刚沾板凳就着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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