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归来,自然要庆祝一番。
沈安请客,几个人聚拢在一起嗨皮了一天。
喝酒作乐,放声高歌。
年轻就该嗨皮
赵顼说到沈安出的那个馊主意,大家不禁都笑了起来,只有王雱没笑。
“元泽这是怎么了”
一人向隅,举座不欢。
大家在一起嗨皮,都要嗨爆了,你王雱在边上一脸忧郁,这不是堵心吗
赵顼觉得自己很轻松的应付了老娘,所以很是得意,见状就走到了王雱的身边,坐下问道“可是为了那个女人”
王雱点头了。
冷傲的王雱竟然点头了。
众人愕然,喝多了的苏轼甚至伸手摸了一下王雱的额头,然后回身说道“没烧”
沈安也喝多了,靠在边上问道“真没烧”
苏轼举手发誓,“若是若是烧烧了,某某喝酒醉死。”
这货喜欢发誓,特别是喝多了之后,那誓言真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及。若是把他的誓言收拢统计,估摸着这人死无葬身之地。
王雱满脸冷色,“笑什么”
“没笑啊”
众人都觉得这厮真的是
折克行放下酒杯,淡淡的道“这是对那女子入迷了。”
“啧”
苏轼摇摇头,就算是喝多了,可他依旧觉得这事儿不对,“元泽是长子,长子怎能娶一个二婚的女子会丢人的。”
王雱的脸上浮起一抹铁青,但却知道苏轼说的是实话。
“没人支持,就算是王公点头,可你家中还有母亲,还有祖母”
赵顼拍拍王雱的肩膀,很是同情的道“某也在煎熬之中我娘在给我寻摸女人,都看花了眼,我如今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只求别找一个呆傻的就行了。”
可怜的娃,高滔滔看花了眼,说不定真会给他选一个古怪的女人。
“是兄弟不”
沈安突然问道。
“当然是”苏轼举杯痛饮,放下酒杯后,就拉开了衣襟,举着筷子准备敲打碗沿。
这是要准备放声高歌了。
“别敲了。”苏轼才敲打了两下,沈安就没好气的道“乞丐才会敲碗那个谁元泽放心,此事咱们帮定了。”
苏轼举着筷子有些想打人,王雱却说道“此事不好办,某只是磨着,磨一磨的,等到了三十岁,想来我娘和祖母再也不会反对了。”
卧槽
这小子够狠啊
苏轼放下筷子,“三十岁不成亲,你娘得疯了估摸着你熬到二十五,你娘就会答应你娶那个女人,好主意”
折克行点头,“不错。”
赵顼想了想,说道“要不让那个女子去你家就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对,这个主意更好。有了孩子难道还怕不认账”
这个腹黑的坏种
苏轼愕然,嘴角有口水流淌下来都不知道。
折克行仰头喝了一碗酒,微微摇头。
王雱却微微颔首,竟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大宋未来的太子竟然是这般腹黑的坏种,传出去汴梁怕是会炸锅。
尼玛,某这般实诚的君子,前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认识这些腹黑的混蛋啊
沈安心中悲愤,“一群蠢货,此事就算是成了,以后就是隐患那女子未婚先孕,以后你爹娘可会看得起她定然是觉得她轻浮蠢,愚不可及”
众人一想也是,于是就举杯谢罪。
王雱喝了酒,脸色就越发的青了,“安北兄说得对,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家里的父母伤心,此事还是磨吧,再磨几年。”
磨个屁
沈安想起了前世见识的那些悲剧,就说道“别小看了女人的韧性,就算是你磨成功了,那女人进了你家,他和你娘可能和睦相处”
叮
王雱的筷子掉落在大碗里,他缓缓苦笑着,“当局者迷啊是了,就算是把她弄进了家里,可我娘的性子”
吴氏和王安石是远房表亲,两人青梅竹马,所以吴氏在家里的分量颇重。而王安石又是那种经常发痴的人,所以王家主要是吴氏在管事。
吴氏管事多年,性子早就变了。连王安石偶尔都会嘀咕几句,什么表妹怎么变得这般市侩了,表妹怎么那么凶悍
这样的吴氏,若是处理不好婆媳关系,左珍进去就是狼入虎口。
王雱起身拱手,对沈安郑重说道“若非是安北兄,某就犯下了大错。多谢了。”
沈安笑道“小事罢了。”
赵顼说道“安北是成亲有孩子了,对这些有经验。”
这是把哥比作是老腊肉吗
沈安瞥了他一眼,心中想了许多整他的法子,就等着他成亲再说。
不过皇子成亲并非简单,人选的问题就能让高滔滔抓狂。
“元泽的事,某这里有个主意。”
沈安缓缓说道“元泽的母亲不乐意,主要是两个,一是那个女人是二婚”
这年头婚姻就是投胎做人,对于女子而言格外的艰难。
你嫁给这个男子,那你就是他的人,是他家的人。
从此你就没有了自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
女人离婚后,在男子的眼中就是咦,这个女人曾经是那家的人啊
再二婚时,就会生出这个女人是别家人,不是我家人的想法,家庭中的气氛自然多了尴尬和隔阂。
这就是大宋婚姻的现状。
可沈安是后世人啊
他觉得这都不是事。
“第二就是你娘会担心她的秉性,会去想她为何会和那个男人离婚是不是哪里不好,这个才是最要紧的。”
王雱说道“她是个好女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王雱的眼中,连公主都比不上左珍。
“试试吧。”
沈安踌躇满志的道“安心就是了。”
回到家中后,沈安问了妻子,“以后若是芋头娶了个二婚的女子,你答应不答应”
杨卓雪抱着芋头,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就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沈安一眼,说道“妾身不会同意。”
好吧,这个娘们果然是保守派的。
沈安悻悻的道“如果这个女子很不错呢离婚也不是她的缘故。”
杨卓雪想了想,“妾身天下女子何其多,芋头定然要找个最好的。”
沈安一把抱过芋头,装作凶神恶煞的道“你娘就是个老古板。”
既然答应了此事,沈安自然是要着手的。
他找来了闻小种,“你去查查那个左珍,都查清楚。”
而在王家,王安石左右为难的看着表妹在训儿子。
“为娘都给你找了那么多贤淑的女子,你偏生要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是成过亲的哪怕是和离,可也是别人家的女人你问问你爹,为娘嫁给你爹爹之后,是不是就成了王家的女人”
吴氏抹了一把泪,“那个女子前面嫁给了那个姓李的,她就是李家人,如何还能做王家妇你这是迷障了,再不好,为娘就去寻个能降妖伏魔的高人来给你看看。”
王安石满头黑线,心想那些所谓的高人早就被沈安给揭穿了,你这是想逼死儿子呢。
王雱一脸的生无可恋,真想和自己的左珍一起私奔,到某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去生活。
吴氏流眼抹泪的道“你不想想为娘,也得想想你爹爹”
王安石别过脸去,不掺和这场大战。
儿子的秉性就是这样,他既然喜欢上了那个左珍,铁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不同意没事,再拖几年,王安石就担心儿子会终生不娶
那个事情就大发了啊
王安石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愁绪万千。
而就在此时,闻小种已经调查过了左珍娘家,正在她的前夫家查探。
灯红酒绿,酒肉味和女人的脂粉味混在一起,让人作呕。
李智就在里面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李家有几千亩地,还有不少生意,在汴梁也算的上是豪绅。
而左家的条件也不差,只是左珍的娘早逝,她爹另娶
有了后娘,很快就会有了后爹。
左珍的日子很是难熬。
“后来左珍被许配给了李智,大家还以为她那后娘是为她着想,谁知道那李智却是个花花公子,酒色之徒。他的女人太多,那些女人几次去找事,左珍开始还忍着,后来忍无可忍,就打伤了几个,又提着菜刀找到了李智,逼着他写下和离书据闻那李智当场就被吓尿了”
这样啊
书房里,沈安记录了几笔,抬头道“那李智就没去找她的麻烦”
“找过。”对于闻小种来说,调查这等事真的不值一提,“可左珍敢拼命关键是左珍没回娘家,自己落了女户,这样她的后娘就没法再摆弄她。”
这个女人够狠,够果断啊
被后娘控制,嫁给了一个人渣,可她并未绝望,而是拎起菜刀为自己杀出了一条生路。
而和离之后,她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竟然去立了个女户,从此自力更生。
她的娘家竟然不管的吗
沈安心中生出了些同情来,但觉得王雱怕是驾驭不住这个女人。
于是他去找到了王雱。
“你确定自己能驾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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