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棉田里,农户们穿行其间,带来了丰收的喜悦。1
赵曙站在田边,那些采摘下来的棉花都堆积在前方,让他触手可及。
“好啊”
等得知这一片棉花能做多少被子,能织多少匹布后,赵曙欢喜的道“人人都说祥瑞,可何为祥瑞这就是祥瑞”
韩琦说道“官家此言甚是。于庙堂而言,祥瑞就是民心。而这些棉花将会变成棉被,变成棉布百姓冬天不再受冻,这便是民心”
赵曙点头,“那些种子不许乱弄,那个张八年”
张八年从沈安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陛下。”
沈安觉得背后冷嗖嗖的,不禁猜测着张八年会不会干过耶律俊的买卖。
密谍密谍,有时候也能充当杀手。
赵曙说道“棉花种在这里,想保密自然是不能的,不过能延缓就延缓些。特别是种子,封锁一下。”
张八年应了,赵曙笑道“此乃喜事,沈安殴打亲从官之事我就不计较了”
包拯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觉得沈安亏了。
可这娃太年轻,现在很难办啊
赵曙表示不计较的同时,两骑进了汴梁城。
“汴梁的风都是凉爽的,好啊”
陈昂摸摸被晒黑的脸,再看看王的脸,不禁笑道“你原先是个白面书生,如今也成了黑炭,回家怕是家人都认不得了吧。”
王淡淡的道“皮囊而已,何须在意。”
两人进了城,随后就分开了。
王一路回家,敲开门后,里面的仆役皱眉道“你是你是小郎君”
我去
仆役再次确认了一遍,然后回身喊道“小郎君回来啦”
王家马上就沸腾了。
“我的儿”
吴氏一路跌跌撞撞的出来,差点吓坏了正在洗漱的王。他赶紧过去扶住母亲,皱眉道“娘你急什么孩儿在此又跑不了。”
吴氏含泪看着他,怒道“去了也不来信,娘担心你都哭瞎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全是嗔怒和欢喜,哪里有瞎的意思
王满头黑线的道“娘,孩儿好着呢”
“好个鬼”
吴氏正准备发飙,就听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哥哥回来了我的哥哟”
老夫人吴氏出来了。
王过去扶着祖母,说道“这大热的天您不该出来,孙儿洗漱之后自然会进去拜见您。”
老夫人摸着他的脸,惊到“哥怎么黑成这样了这还怎么娶媳妇”
吴氏也很是担忧的道“大郎,此次娘会给你相看人家,你可不许乱跑”
“还早呢”
王的手僵了一下,然后说道“孩儿还未有成就,亲事先不急。”
“不急不急,你就知道不急。等你爹爹回来了自然会收拾你”
稍后王才得了自由,他说出门有事,晚些回来,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太阳很大,可王却像是有急事般的走的很快。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店铺时,王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动了。
“这鹌鹑可不瘦,客官您不信去问问,我左珍做的鹌鹑若是有假,回头就关门回家去。”
“下次再来啊”
左珍收了钱,得意的皱皱鼻翼,抬头就见到了王。
“你是谁”
这是左珍的第一句话,然后她警惕的把钱收在袋子里,顺手拿起了一把菜刀。
妇人的脸蛋依旧白嫩,杏眼依旧圆瞪就连嘟嘴的模样都是那么有趣。
王摸摸自己的黑脸,低声道“某是王,某,回来了。”
“王呀你怎么变的那么黑了”
左珍想起王走之前的模样,不禁就捂嘴笑了起来。
“一个白面郎君变成了一个黑煞神,你这是去了哪”
王又看了她一眼,说道“某去了南方,见识了些风土人情”
他缓缓说着南方的风土人情,左珍听了好奇,不时提问。
最后左珍问道“你去南方做什么”
王说道“某去南方是经商。”
“好挣钱吗”
“还行。”
“”
王随后又去了沈家,得知沈安去了城外的棉田,就问了庄老实最近的情况。
“王琦此举是在卖乖,他坚持不卖,自然有人会赞赏他,此后好处多多。安北兄处置的软了些,家里可有人手”
王说的轻描淡写的,可庄老实却感到脊背一寒,就迟疑了一下。
王见他不动,就皱眉道“某与安北兄情同兄弟,别说是人手,若是急事,安北兄也得为某而动,你在等什么”
王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可庄老实却觉得自己被一种冷冰冰的东西给盯住了,就喊道“闻小种小种”
“某一直在”
闻小种从边上出来,拱手道“见过王郎君。”
王淡淡的道“那个王琦当时叫嚣跋扈,安北兄的惩治却只是少给了六千贯沈家差钱吗此举会让人心生侥幸,觉着自己只要有钱就能逃避重惩,长此以往这日子还怎么过”
闻小种点头,心中暗赞。
这才是某的想法啊
王说道“还有,王琦背后的那几个官员也该拉出来亮个相,好歹这个叫做什么”
他看向了庄老实。
王的智商能碾压十个庄老实,他这么问,不过是在怪责庄老实没有尽心去给沈安谋划而已。
庄老实苦笑道“郎君当时没管他们呢。再说前几日郎君还打了宫中的亲从官”随后他就说了当时的事。
“打得好”
王赞道“这定然是那人挑衅,安北兄顺势出手,一下就解了包公的围。手段虽然值得商榷,不过这份急智却是不错。”
他沉吟了一下,问道“宅子可过户了吗”
“过了。”
“这就好。”王说道“把那几个官员和王琦勾结的消息传出去,就说有人见不得杂学好,就在背后捅刀子王琦只是一条狗,那几个官员也只是被人推出来的狗,背后的那人身份显赫就这样。”
庄老实面色一白,说道“王郎君,若是这般,欧阳公那边怕是会有些难堪啊”
欧阳修先是被韩琦被喷了一次,接着又被包拯给喷了一次,据说痛苦不堪。
王这一招出来,对欧阳修而言又是一次打击。
而且这个打击不轻,直接上升到了背后下黑手的高度,欧阳修若是得知是王干的,定然会找到王安石干一架。
王尖锐的道“安北兄被挤兑的时候可难堪吗你为何不同情他,反而去同情那欧阳修这是吃里扒外”
尼玛庄老实欲哭无泪,他知道王能做这个主,就冲着闻小种点点头。
嗖的一下,闻小种就消失了,可见这厮一直都在盼望着能报复。
“弄个火锅来,某等安北兄回来。”
王在南方就馋沈家的饭菜,特别是火锅,那真是让他梦中都在流口水。更新最快 手机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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