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天之子,事情败露(为‘墨镜颜’加更)

小说:北宋大丈夫 作者:北宋大丈夫
    大宋官家很和气,这就导致了皇城边上的百姓们胆子很大。

    他们的胆子大到什么程度呢

    “刚出锅的锅贴啊羊肉馅的”

    一个小贩无视了军士的警告,把身体探进门里吆喝着。

    里面就是枢密院,再里面就是政事堂。

    你见过哪国的小贩敢冲着最高权力机构吆喝叫卖的

    大宋的小贩就敢。

    “那司马光在井底叫苦,那些人几次拉扯都没救上来,幸而我家郎君你们该知道的,我家郎君和他不对付,是不是”

    陈洛在传播着自己郎君的功劳,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反应热烈“是啊,以前就知道待诏和那人不对付。”

    和刻板的司马光比起来,没有官样子的沈安更得他们的喜欢。

    陈洛得意的道“那司马光浑身臭烘烘的井底待了好几日,你们懂的若非我家郎君不计前嫌”

    他在得意洋洋的吹嘘,直至边上有人怒吼了一声。

    “沈安”

    这谁敢这么大声提到我家郎君的名字

    陈洛大怒,捞脚挽手的回身,却看到了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司马光。

    卧槽

    竟然被抓现场了

    陈洛尴尬了,关键是他给沈安挖了个坑。

    好不容易才弄了些人情给司马光背上,这一下全被他整没了。

    沈安急匆匆的出来,见状就皱眉道“司马谏院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恩将仇报那就别怪我下狠手。

    司马光看了他一眼,眸色平静,然后在仆役的扶持下上了马,扬长而去。

    这老家伙,真是不地道

    他见陈洛在强笑,就说道“要淡定,他发他的脾气,咱们不搭理就是了。记住了,咱们沈家的做人准则就是以德报怨,以德服人,回家”

    周围的人不大对劲,那眼神有些古怪。

    沈安心中恼火,等出了这里后,陈洛请罪道“郎君,先前小人在那里说了司马光的掉井里的话,不大好。”

    我去

    沈安这才知道司马光为啥要发飙。

    “说了什么”

    “说了他在井底臭烘烘的,若非你不计前嫌出手相救”

    得

    本来有些人情,可现在人情都变成了仇恨。

    赵仲鍼觉得司马光果真不是个东西,就算是陈洛说了他一些不好的话,可那也是实话,你气个什么

    “不是让你悄悄的说吗”

    沈安有些恼怒,赵仲鍼却差点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他服气了。

    真的,他自诩腹黑,可和沈安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人竟然一边和司马光说着路遇危难出手是应当的,背后却让陈洛去传司马光的小话。

    真的是太缺德了啊

    陈洛低头道“小人说的口滑了”

    这是说的兴奋了,可见得意忘形要不得啊

    沈安不禁惆怅,赵仲鍼问道“安北兄,先前官家的身体可是出问题了”

    这事儿关系到他一家子进宫的时间,以及他老爹未来接班的时间。

    沈安摇头道“不是,那只是因为官家不肯再听那些东西”

    “为何某都不怕,他难道怕了吗”

    赵仲鍼觉得赵祯的胆子太小了,还比不过自己。

    沈安笑了笑,笑容有些古怪“和胆子没关系。帝王别称天子,天子天子,乃是上天之子。老天爷的儿子岂能和普通人一样”

    赵仲鍼不大理解这种思维模式,直至进了榆林巷才反应过来“这是把自己当做是神灵了”

    “没错。”

    沈安进了家,果果迎上来,说是想吃蛋糕。

    “二梅呢”

    沈安早就把做蛋糕的法子教给了曾二梅,所以见到妹妹没得吃,心中就是一冷。

    他可以亏欠任何人,但妹妹不行。

    谁敢欺负了她

    果果还不知道曾二梅身处危机之中,嘟嘴道“陈大娘说我都胖了”

    沈安才想起自己只许果果隔几日吃一次蛋糕的规矩,就摸摸她的头顶,“这是规矩,你若是每日都吃,用不了多久就会长胖。”

    果果不满的嘀咕着,说道“还是嫂子好,嫂子对我最好。”

    小女娃的抱怨不能当真,但沈安却因此而想起了小杨妹妹。

    没多久就要成亲了呀

    哥也算是要在大宋成家立业了,以后再有了孩子

    这就是日子,慢悠悠的就过去了。

    汴梁名人的宅子不少,狄青家就是一处。

    那位狄武襄在世时活的畏缩,死后家人倒还算是安稳。

    就在狄家过去不远处就是太学,此刻是午时,那些学生得了空闲,就三三两两的在转悠。

    太学斜对面有家酒楼,酒楼的二楼里,陈钟和一个男子相对而坐。

    案几上摆放着几道炒菜,让那个男子不大适应。

    “以前总是摆满了菜,如今就是几道阿郎,这炒菜还真是妙不可言啊”

    这是大宋话,听着没什么毛病。

    陈钟看了他一眼,问道“如何那边可有回复”

    男子放下筷子,恭谨的道“那边说已经成了,此刻弄不好就在围杀他们。”

    陈钟举杯喝了一口,脸上多了一抹红晕,然后微笑道“某看他此次怎么死”

    男子低笑道“那些乡兵若是在那边全军覆没,沈安会肉疼吧,阿郎好手段。”

    陈钟给自己倒了酒,仰头喝了,这才呼出一口郁气,问道“可遇到人了”

    男子摇头,迟疑了一下后说道“有个人看到了小人那人”

    “说”

    陈钟的面色一变,差点把酒杯给扔了过去。

    “是谁”

    男子的面色也渐渐变了,变得有些惶然。

    他的目光闪烁“阿郎那人不认识小人”

    陈钟收了怒色,淡淡的道“此事之后你且安心的去吧。”

    这是要灭口

    男子面色惨白,眼中有些厉色闪过。

    “别想跑,不想一家子倒霉就乖乖的,那样你死了之后,你的家人还能活的好好的。”

    陈钟的声音就像是来自于地底,让男子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从陈钟的眼中只看到了冷意。

    “阿郎”

    陈钟冷冷的道“赶紧说,否则”

    男子拿起酒壶,仰头就开始灌。

    此时陈钟的眼中才多了惶然之色,等男子放下酒壶后又恢复了平静。

    “说吧。”

    “那人是个泼皮,认识小人”

    “他在哪”

    “在西城”

    第二天,在家里坐困愁城的陈钟得到了消息。

    “那泼皮应当是想勒索些好处,可人却不见了。”

    陈钟派人去寻找让那泼皮害怕了。

    “他现在已经躲起来了。”

    陈钟在喝酒,从中午开始他就一直在喝酒,喝的眼睛发红。

    他抬起头来看着仆役,冷冷的道“他可知道某的仇人是谁”

    仆役摇头,这是自我安慰。

    陈钟看着他变色的脸,叹息道“某一生与人为善,仇人没有,唯一的一个却是对头,咱们无数人的对头”

    他喝了酒,然后低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笑声从低到高,渐渐的带着些疯狂之意。

    小杨妹妹今日令人送来了一张手帕,却是送给果果的。

    果果拿着手帕说漂亮,陈大娘无意间说她以后也得学,果果就有些心虚了。

    “不会呀”

    她研究了半天,脑子里几乎全是浆糊。

    怎么绣的呢

    小女娃自然是不懂的,于是她就习惯性的去问自家博学的哥哥。

    “绣花”

    沈安接过手帕,看着手帕上的那三朵花,不禁忧郁了。

    这个不会啊

    沈安傻眼了,可却不能在妹妹的面前丢人,就忽悠道“这个就是绣花,等你嫂子进了门,就让她教你。”

    “哥哥,给谁绣”

    “当然是给哥哥”

    自家妹妹不,在沈安的心中就是自家的闺女,果果若是要学绣花,当然是只能给家里人做。

    随后他和妹妹认真的研究了那三朵花的绣功,顺带还杜撰了一番绣工的南北流派,让果果不禁赞美着自家哥哥的博学。

    就在兄妹俩其乐融融时,王天德顶着个大肚子来到了沈家。

    “安北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愈发的浑厚了,但沈安一见到他的肚腩,就想起了下面的黄色板油。

    “老王,该减肥了”

    他语重心长的劝了劝,王天德却笑道“且等哪日掉进井里出不来了再说。”

    我去司马光掉井里去的消息竟然传遍汴梁了

    沈安丝毫没有内疚的情绪,说道“咱们的生意如何”

    “好”

    王天德赞道“上次你让人换了些瓶子,啧啧那些外藩商人拿回去售卖。果然,那些权贵都看上眼了,这不一下子就售卖一空。如今那些人整日就盯着城外的作坊,只要出了货就争相抢购。安北,形势大好啊某现在就担心那些商人会忍不住进去窃取配方”

    他看了沈安一眼,见他面无怒色,就叹道“这次邙山军全部出动安北,庄子上那些人看不住啊”

    沈安的眸色一冷,问道“可是有人盯住了作坊”

    邙山军此行凶险,沈安自然不会保留实力。若非是担心违规,他连折克行都会派出去。

    王天德摇头“暂时没有,不过老夫行商多年,深知财帛动人心的道理。为了钱财,那些人就敢铤而走险”

    这事儿是有些麻爪。

    沈安想了想,“无事,某让遵道去寻些人,好歹暂时看着作坊。”

    这是应急的法子,等邙山军回来后,还得让他们继续保护作坊。

    但从长远来看,扩编邙山军才是唯一的出路。

    “等再看看吧,若是有适合的人选,到时候邙山军也能增加些人。”

    随后折克行就利用在殿前司的关系去找了十多个大汉来,沈安给了重酬,这些人都拍着胸脯说作坊在人在,作坊不在他们就不在。

    王天德就带着这批人去了城外的庄子。

    “邙山军应该到辽境了吧”

    孤军深入的邙山军太危险了,哪怕黄春有趋利避害的本事,可沈安依旧担忧不已。

    折克行推算了一下,“若是路上没耽误的话,应当是到好几日了。”

    “某这里倒是有些坐立不安,可惜没有占卜的本事,否则定然要测算个凶吉。”

    沈安继续等待,可城外却发生了些事。

    “郎君,昨夜城外的庄子有人潜入,在被发现后就跑了。”

    艹

    “真有不怕死的”

    沈安怒了,起身道“遵道,咱们去城外”

    第三更送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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