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聿正真的没怪沈安,因为当时他是在想事,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脚下一慢,随后沈安就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后跟,然后
他正在迈步的那条腿被踩住了,一发力,人就直接扑街。
此刻他的脸上全是伤,有青紫,有破口,惨不忍睹。
沈安很是内疚的把他送到了医馆,直接报上名号。
“某沈安,使者在此医治的花销都记在沈某的账上,回头某叫家人来结账。”
医馆的郎中一听是沈安,就丢下了嵬名聿正这个病人,先是寒暄了一番,然后请教沈安当年是怎么治好的赵宗实。
“小人听闻那位郎君头疾发作时六亲不认,焦躁不安。汴梁的郎中去了不少,可却无人能治,待诏高明小人不敢问药方,就想请教那是什么病”
神经病
沈安压住这个词,说道“那是人有烦忧,从出生到死去都是烦忧,有的人烦忧多了些,容易引发心绪不宁,进而越发的严重”
心理疾病大多数人都有,只是看轻重而已。
郎中若有所思的道“七情六欲吗”
沈安点头道“孺子可教。”
郎中比他大三四十岁,闻言竟然有些沾沾自喜,心想沈安竟然说我可教,说出去就是好名声啊
随后郎中就给嵬名聿正处理伤口,他拿出个瓷瓶,得意的道“这是小人祖传的秘方,专治跌打,若非是待诏亲至,小人是万万不会拿出来的。”
这药膏很是厉害,只是敷上去,嵬名聿正就觉得脸上刺痛难忍,不禁就呻吟了起来。
沈安的嘴角抽搐一下,心想要是那药膏不干净,或是被感染了什么东西,你就安息吧。
他把嵬名聿正送走,正准备回家时,陈忠珩来了。
“好你个沈安,为何要对使者下毒手”
想起刚才见到的那张脸,陈忠珩不禁打个寒颤。
沈安一脸委屈的道“某发誓,真不是想弄他”
“发誓某怎么觉着最多会牙疼呢”
陈忠珩觉得这人的节操信不得,就说道“官家震怒,说要收拾你。”
赵祯震怒倒是不至于,只是气哼哼的,回到后宫和曹皇后说了此事,两人突然就相对笑了。
这人每次立功竟然都会弄些事出来,以后若是上了史书,怕是会遗臭万年。
沈安认真的道“老陈,某若是有意弄使者,此后一生不得过雄州。”
他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啊
那嵬名聿正自家减速,然后我追尾,怪我咯
陈忠珩点点头,沈安的政治资产目前就是北伐,所以这个誓言很重。
那使者也是倒霉催的,活该
陈忠珩随口问道“那你准备弄谁”
“刘展。”
噗
陈忠珩要疯了,他盯着沈安说道“你还嫌不够乱那刘展的朋友众多,到时候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他见沈安不以为然,就说道“刘展昨日和人喝酒,说迟早有一日要让你身败名裂,全家”
沈安也是随口而出,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不过他也是个光棍的性子,被陈忠珩这么一威胁,就说道“怕他个鸟,这厮在朝中针对某,若是出于公心也就罢了,你看看韩琦,某何时对他下过黑手刘展却不同,此人某弄定他了。”
敢说让我身败名裂
全家什么
陈忠珩虽然没说,但沈安知道不外乎就是流放什么的。
好你个刘展,老子还没准备对你下手,你倒是恶意满满了啊
陈忠珩也后悔了,他盯着沈安的眼睛说道“某可是说胡话了,你别信。还有,刘展那边寻机某给他个脸色罢了,你且别乱弄。”
他担心沈安大怒,然后对刘展下毒手,到时候他就是教唆犯。
沈安一脸纯良的道“你放心,他不惹某也就罢了,某正在写小说,没空搭理他。”
“什么小说”
“保密。”
沈安一路笑着回到家中,看着情绪极好。
可等进了书房之后,他就杀气腾腾的道“那刘展竟然敢语出威胁,去打探他的消息,老子要弄他”
邙山军本就有这个操练项目,不过是第二天消息就汇总来了。
“郎君,那刘展的朋友不少。平日里经常和人聚会,说说诗词文章什么的,还有歌姬陪伴,那刘展和多名歌姬有染。”
歌姬的地位最是尴尬,比如说苏轼,这货在以后就经常把自家的歌姬送人,堪称是不要脸。
可和家中的多名歌姬有染
“这刘展的腰子不错啊”
沈安摩挲着下巴,说道“盯着他,寻机动手。”
“安北兄,可写出来了吗”
王雱来了,沈安注意到他走动间有些不自然,就问道“腿有问题”
王雱不自然的道“没,这几日在家中自己操练,有些过了。”
“注意量,过量了容易出事。”
沈安一阵忽悠,王雱也忘记了催更的事儿,两人在说着隔壁啥时候进宫,陈洛来禀告道“郎君,刘展去了隔壁拜访。”
娘希匹
王雱不屑的道“这人见风使舵之快,让人不齿”
沈安正色道“别人是什么和咱们没关系,莫要背后说人坏话,这样不好。”
王雱悚然而惊,才发现自己有些尖酸了,他感激的拱手道“谨受教。小弟这几日有些焦躁,幸得安北兄提醒,否则就怕会一去不回头了。”
人的性子会善变,今日爽朗,明日可能就会尖酸。
这是利益所决定的。
王雱就是这种善变的性子。
沈安欣慰的道“要豁达,如此心胸才宽阔,心灵才纯净,人性才会高洁”
他觉得自己对这几个小子的影响越发的大了,看着他们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心中真是欣喜啊
看看现在的王雱,那尖刻的性子改了多少了
赵仲鍼,原先那个懵懂的少年哪去了腹黑的让人想掏开他的肚子,看看里面是否全是黑水。
还有折克行,历史上蛰伏许久,可如今却是简在帝心了,只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一飞冲天。
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都是我沈安的教导和垂范,在我的人格感召之下发生的改变啊
沈安唏嘘着,觉得自己不但是在太学教导出了无数学子,更是在家中教导出来了这几位未来的大宋君臣。
这大宋遇到我是何其的幸运啊
“郎君”
黄春来了,看着有些鬼鬼祟祟的。
“你且看看这篇文章,说的是日月星辰的运转和所谓的大道并无关联,好生看,能让你对宇宙多些了解。”
沈安交代了功课,然后出了书房。
“何事”
“郎君,刘展和那些文人最近喜欢去青楼,里面有个有钱的,一去就包下了整个青楼”
官员不许去青楼,这是规矩。可在实际操作中也就是严格了十几年,随后就渐渐废弛了。
不过明目张胆去青楼的官员还没有,至少汴梁没有。
比如说苏轼,那货就喜欢青楼和宴饮,越热闹越好。
包下青楼,这样外人自然不能得知有官员在里面寻欢作乐。
这手段不算高明,但却很霸道。
哥有钱,用钱砸出一个安全的享乐环境来。
可再有钱,你能有我有钱
沈安说道“那刘展就是个不要脸的货色,盯住他,下次他再去时就赶紧来报,咱们去给这位刘学士贺喜。”
黄春猥琐的挑挑眉,说道“郎君,要不小人去弄些药给他弄个马上风,保证让他闻名天下。”
一位学士竟然来青楼玩耍,而且还马上风
这人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啊
你好毒
沈安欣赏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主意不错,可咱们不能留把柄,这叫做什么这叫做瓷器不和瓦砾碰。咱们是瓷器,他刘展就是瓦砾。”
没错,在沈安的眼中,刘展就是一片破瓦,为他冒险不值。
“沈郎君。”
阿青来了,沈安一见她就愁眉苦脸的道“最近好忙,没空写小说。”
阿青叹息道“小娘子可是在等着呢。”
让妹纸等更新就是我的罪过啊
沈安虔诚的忏悔了一秒钟,阿青却犹豫了一下,然后靠了过来。
我去
你要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啊
沈安下意识的准备闪避。
不是他误会,而是阿青的神色实在是让人觉得暧昧。
这个女人三十余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龄。此刻看着含羞带怯的,虽然不是美女,却也有动人之处。
就在他的身体刚动时,阿青低声道“沈郎君,那金钏儿跳井死了可是被宝玉害的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
沈安干咳一声,说道“那金钏儿只是个奴婢,却和宝玉调笑奴婢也想飞上枝头,所以你该懂了吧”
这事儿就没有一个无辜的,贾宝玉是祸首,金钏儿也未必干净。
阿青惆怅的道“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岂是那么好攀附的那金钏儿一家子都在贾府为奴为婢,自己不尊重,却是害人害己,哎”
这女人竟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沈安不禁在想着杨卓雪的反应。
这一章就是个大揭露,把几个人的秉性全部揭开,不仔细琢磨是琢磨不到的。
比如说薛宝钗,一个大姑娘为了开解自己的姨母,话里话外压根没把人命当回事。
沈安感慨的道“还是大宋好,雇佣,到期了不想在这家做,那就换一家。”
大宋在某些方面的开放能让后世人瞠目结舌,比如说奴婢。
大宋不支持奴籍,这是让沈安欣赏的地方。
阿青恍然说道“是了,还是大宋好。”
沈安以为她算是从书里的世界走出来了,谁知这女人竟然低声哀求,让沈安赶紧把下一回写出来。
这年月的娱乐不少,小说也有,可能和曹公这本石头记相媲美的却一本也无,如今引得女人哀求,让沈安也是心中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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