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天便黑了,其中有一轮明月高悬。
月没了昨日的圆,有一处明显的缺口,也没了昨日的亮,四周仍有点点孤星,星亦不明。
大概是中秋节的缘故,行人早早回了家,街道十分冷清,便连十全街上准备大赚一番的商贩也有些措手不及,湖州城中豪华酒楼却依旧如往常般,人气爆满。
有风呼啸而至,吹起萧瑾瑜鬓角一缕乌发,常服的衣摆也跟着飘动起来,他眯了眯眼,生怕有沙石吹进眼睛。
看着眼前的这辆马车,萧瑾瑜有些不解,问道“忠叔,我们这是要去哪”
“少爷,上去吧,去了就知道。”
没有丝毫犹豫,萧瑾瑜踩着小木梯,掀开朴实无华的布帘,钻进了车厢。萧忠也跟着进了车厢,手中还提着一个大木篮子。
湖州城河网密布,路修的虽宽,却因地形原因,少有平地。
马车行的很快,十分的颠簸,马鞭呼啸的破空声,坐在车厢中的萧瑾瑜能够清晰的听见,他脸上疑惑更深,忠叔究竟是去做什么,为何要赶的如此之急呢
他看了眼萧忠,萧忠面无表情,大马金刀的坐着,闭着眼,一只手放于膝盖,另一只手抓着那只木篮子,倒像是个将军。
车厢内十分的安静,安静地无聊。
萧瑾瑜不怕吃苦,最怕的便是无聊。
走的那么急,也没带本书出来。在监牢中,就已经将方唯时论默背了一遍,总不能再炒冷饭。
无聊的他揭开一旁的小布帘,车外漆黑一片,只有几只小灯笼散发着微弱光芒,这是无聊的景。
马车重重颠簸了两下,萧瑾瑜顿觉有一股力量将他向后拉去,他扶着车内木凳才算是稳住身形,萧忠则是面色不改,岿然不动。
听,是潺潺溪水声。
刚才,马车过了一座弧度很大的桥。
能够使马匹与车厢在最高点产生这么大的角度,这桥的弧度自然很大。
萧瑾瑜知道这座桥,湖州城中只有一座弧度如此之大的桥,城南的北新桥。
他们是向城南走,难道是要去那里
萧瑾瑜的心中隐隐有了da an。
车外变得愈加的黑,车外之景,几乎难以分辨。隐隐的,一股奇怪的味道钻入了萧瑾瑜的鼻子。他仔细嗅了嗅,似乎有淡淡的稻香味,嗯还有还有牛粪的味道。
这里是田野,他对心中的da an又确信了几分。依着依稀还能看出的轮廓,熟悉的事物越来越多,那里是小竹村,那里是青石板村、那里是金村、那里是黑鸦林
马鞭声渐缓,马也开始收了蹄,车越来越慢,直至停下。
马车停在了一间屋子旁,一间修在田间孤零零的茅草屋。
“我们需要些时辰,你在此处候着,不准让其他人进来。”萧忠十分严肃,口气中满是命令意味。
那马夫生的高壮,似乎力气极大,他拱手恭敬道“诺”
萧瑾瑜与萧忠一前一后进了茅草屋。
茅草屋内才几日没住,虽是一片漆黑,却能够嗅到一股浓重的灰尘味。萧瑾瑜皱着眉头,衣袖掩住鼻口,幸亏他为人整洁,茅草屋内整理的井井有条,若是再闻到霉味,他恐怕会极为不悦,甚至说是愤怒。
随着一颗火星的出现,一点亮光自萧忠布满老茧的大手中扩散,照亮了整个屋子,他的手中拿着一只蜡烛。
“少爷,你知道老爷设立此处的目的吗”
“此处是指这茅草屋吗”萧瑾瑜脸微微一侧,眼睛稍眯,不解道“此处,不是为了管理萧家的田产而设的吗”
萧忠有此问,自然不是老师在考问学生,而是这其中确有萧瑾瑜不知的隐秘。
“这只是一个附加的作用,并非是最重要的。”
“那还有何用”
“老爷设立此处,亦是为了避险。茅草屋的地下建有一条地道,可直通萧家祠堂。”
“什么地道”
萧瑾瑜的眼中除了震撼还有疑惑。
茅草屋在城南,萧宅在城北,且不论这么长一条地道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便是湖州密布的河网,也难以克服,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就算萧南川的政敌众多,可完成一个如此繁重的工程,只是为了避难,是否有些夸张了当年,他要面对的势力又究竟有多么恐怖
萧忠猜出了萧瑾瑜心中的想法,他一边挪开那薄脆的老木桌,一边解释道“老爷请来了顾冰。”
疑问有两处,但他只解释了一处,另一处,时机未到。
“顾冰为太宗陛下修筑皇陵的那位”
萧忠摸了摸落满灰尘的床底,点了点头,他像是摸到了什么,用力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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