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文梁对赵天山拳打脚踢,早有人上前拉住,文梁被众人拉开打不着,便一口一口朝赵天山唾去,还一边破口大骂“真是气死老夫了,你枉读了圣贤书,非人哉非人哉”
看着暴怒的老先生,赵阳也想到了必然是这契约有问题,于是请人来读。随着那人读来,围观众人顿时群情激奋了。
原来,这并不是什么雇佣契约,分明是赵天山骗赵天水,以三百两银子卖掉了赵四郎真是丧尽天良群情激奋之下,纷纷对他拳打脚踢,把个赵天山打的在地上鬼哭狼嚎。
众人散开,老爷子赵阳颤颤巍巍走上前去,举起旱烟袋朝大儿子赵天山打去。
骂道“畜生畜生你罔读了圣贤书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父亲你怎么对得起你四弟天水你有何脸面再见四娘你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这边老爷子当街教子,那边四娘一边哭着我的儿,一边打起了丈夫赵天水。赵天水边躲四娘边说道“我哪里知道,我哪里知道啊”
眼看这边乱成一团,赵毅也不去管他,径直走到了犹在气愤当中的文梁先生面前,弯腰施礼,说道
“请先生怜我年幼无依,为我做主”。说完,一躬到地,再不起身。
看他小小年纪,竟遭遇这样的事,文梁也是替他不平。此刻见赵毅求自己为他主持公道,更顾不上生气,想赶紧先扶起孩子再说。
不料赵毅竟分外坚决,后退一步,扔然保持躬身在地的姿势。
哎,也罢,这孩子早慧,如今却是伤了心。这般聪慧的孩子,只能他自己走出这个坎了,别人劝,却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孩子,替你做主了,今蕃不管如何,都有我这个老头子替你做主了,你且起来吧,哎”
赵毅这才起身,站在了文梁身后。
四娘看儿子出来,跑上前去墩下身,抱着赵毅哭了起来。
文梁看着也是心中泛酸,问赵毅说道
“孩子,你想让我如何给你做主”
既然你不想善罢甘休,那你就说吧,你想讨一个怎样的公道。
赵毅问道“敢问先生,这契约可做得数”
“你父母爷奶尚在,你大伯无权处置你这契约乃是你大伯欺骗你父亲签押的,自然做不得数。”
“那韩先生如何说”
文梁说道“契约既然并非本意,我想韩先生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一切都有老夫,你放心就是。”
众人也纷纷劝说,言道让赵家还了银子,契约作罢算了。
老爷子赵阳也说到,银子愿意如数奉还,并且还会赔付些利息,希望韩先生能高抬贵手,解除契约。
韩先生则不同意。
本来众人就不愤韩猴和赵天山所为,此刻见他不同意解除契约,又是团团围住,纷纷劝说。七嘴八舌,喋喋不休,言语上难免有不甚尊敬之处。
韩猴气愤说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道你们看我是外乡人,竟要以多欺少不成若是你们毁约,我定会告去衙门,让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
文梁说道“韩先生,这契约乃是他大伯欺骗他父亲签下,去了衙门也做不得数,说不得还会连累你,到时赔了银子不说,还要挨板子,你可是想好了”
韩猴说道“就是折了银子,挨了板子,韩某人也要讨这个公道”
那边赵天山急忙喊道“莫去,莫去,去不得,去不得啊”
众人哪里管他,闹哄哄就去了县衙。
县官升堂之后,只见左右两排列着两班衙役,正前桌后坐着县官,头顶挂着明镜高悬的匾牌,一声惊堂木响,县官升了堂。
韩猴率先诉道“启禀大老爷,我来浮梁县采买,看这小公子聪明伶俐,就想买回去给主家解闷。
多方了解后才找到他大伯说明了来意,赵天山说要回去商量一下。昨天和我说他父母家人也同意,所以我便付了三百两银子签了契约,可是不想今天他们就要反悔,还请大老爷给我做主。”
县官听完后问道“你们既收了银子,又签了契约,怎么还能反悔”
赵毅急忙辩解,说道“大人,我们是被蒙骗签下契约的,所以做不得数。”
“何人蒙骗你且说来。”
于是李青站了出来,把前因后果,刚才所见之事讲了出来,并且有文梁和围观的众乡亲作证,赵天水也承认是受了欺骗才在契约上按的手印。
县官听完后说道
“既是蒙骗,那就做不得数。”
韩猴正想再说,不料县官猛的一拍惊堂木,说道
“赵天山,你大胆你竟敢瞒骗兄弟卖自家儿女,心思恶毒。按大宋律法,残害萧蔷,发配充军。
现革去功名,案宗呈报大理寺,等待发配
如此宣判,你可服若服判,就签字画押吧”
这样判赵毅当然是高兴了,不过赵天山就难受了,于是急忙跑过去哀求赵阳说道“爹,不能这样啊,这样儿子就废了,发配充军,我会死的。爹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啊”
“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还有脸来求我,还不快去求你兄弟去”
一言惊醒梦中人,赵天山急忙去求赵天水,希望他承认是自愿要卖赵四郎的,这样他便无罪了。不仅不用发配充军,就是功名也能保住了。
赵天山去求赵天水,四娘看赵天山过来,怕丈夫心软,急忙拉着丈夫,小声说着什么。
眼见四娘说着,赵天水闭口不言,堂上大老爷等着签字画押,赵阳一狠心一咬牙抬起头大着胆子说道“县老爷,冤枉呀”
“冤枉你有何冤枉”
“县老爷,其实赵天山并没有骗我们,这契约一开始我们也知道。我们是同意了的,只是老四媳妇临时舍不得四郎,这才反了悔,还望老爷明鉴啊”
“这那赵天水,是这样吗”
赵天水痛苦的哀嚎一声墩下了身,四娘也愣住了,这赵天水一看就是打算顺从父亲了。
只是还不等赵天水说话,却听赵阳呵斥说道“老四,他可是你的大哥要是他被发配充军,他是生是死暂且不说,我们一家如何还能抬的起头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六岁的娃儿,就搭上你大哥的命,还有咱们全家的名声吗
老四,你糊涂啊若是如此,你就是我们老赵家的罪人,我会把你逐出赵家,以后就是死了,也不许上我赵家的坟。”
老头子这是明显的偏向大儿子了,赵天水看了看老爷子,又看看四郎还有四娘,痛苦的说道“是,是这样吧”。说完整个人在地上蹲着,抱着头低声哭了起来。
“是怎样完整说出来”县老爷却并不许他含糊其词,衙门判案讲究证人证言,这就是要他说清楚了才行。
赵毅也急了,现在赵家人可不能改口呀。若是此刻赵天水改了口,那自己就铁定要被卖了。
于是急忙说道“县老爷且慢爷爷偏向大伯,出口威胁父亲,父亲所言未必是真话。这事情究竟怎样,还请县老爷再问母亲”
县官说道“赵阳,没问你不许说话。
四娘,你来说,是怎么回事儿,要实话实说不得隐瞒”
赵天水急忙用手拉四娘,可是看了眼儿子,四娘还是说道“是赵天山骗我们一家签的契约,他只说让四郎去府城说书三年,酬劳一百两银子,先付五十两,等去了府城再付五十两”
“那银子何在”
“赵天山交给婆婆了”
“传李氏婆婆王氏”
王氏早在堂外急得跳脚,听的传她,立即就跑上了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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