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记当时。

    是的，在他眼前的是几座大山。

    到了这时，他才明白为何楚灵儿会说她自己是整个君兰城最丑的几个之一了。

    他看到了身前几人的样貌，他与楚成的记忆更加快速的融合了起来。

    在黄国，乃以胖为美，倒不是说越胖就是美了，还必须五官清秀，这也难怪初灵儿这样的美人胚子沦落成了丑女的地步。

    楚程看着林雅，皱起眉头，暗道自己的身前，眼光实在太奇特了。

    林雅瞧见楚程一直盯着她看，白眼一番，一阵鄙夷，又看到他摇头似乎得不到她的样子，又一阵得意。

    看来她“巧玲珑”魅力还是很大的。

    “巧玲珑”正是她在黄国的名号。

    在黄国、皇林轻柔，西子高雅，南夕丰韵，北邻玲珑。黄国四大美女，而林雅便是北邻玲珑。令无数青年才俊折腰。

    一名高大上的中年胖子，蹬了楚程瞪了一眼，摇头一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中年胖子，足足有三千斤之重，只是一步，便能让地面大震。

    在他年轻时，是黄国四大美男之一，如今到中年，依旧引得不少妇女爱慕。

    此人，便是楚成的父亲、楚狂。

    楚程没有注意这座山，看了这几座山之后，便把目光落在了一个青年人身上。

    那青年人身子修长，手中握着折扇，这是楚程除了楚灵儿第二个见到的“正常人”。

    青年看到楚程看着自己，合上折扇，轻轻笑道：“家师说我鲁莽，打伤了小侯爷，让墨某亲自来登门赔礼。也多亏李太医妙手回春，小侯爷这么快就能着地了。”

    “你就是国师的弟子，墨迹？”楚程眉头再次一皱，这人给他的感觉很是厌恶。

    “楚兄莫非是给我一拳打傻了？”墨迹一愣，笑了起来，道：“我这一枚仙丹，包治人傻，你若是叫声哥哥，此丹就送你。”

    楚程眉头深深皱起，此人每一句话皆是带着讥讽之意。

    “多谢好意，听说你前来，是有要事与我爷爷相商？”楚程不是楚成，知道墨迹有仙家本事，其靠山更是当今黄国国师，自然不会莽撞。

    墨迹一愣，深深的看了楚程一眼，笑道：“呵呵，看来楚兄如今识趣的很啊，那我们明前说亮话，我带林雅前来是为了退了楚成与她的婚事，请老侯爷恩准了。”

    开国侯楚霸脸色一变，很是阴沉，他堂堂开国侯，若是孙儿被女方退婚，那他的脸面往哪放，朝堂上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嘲笑他，他自然不会同意。

    就算国师亲自来了，他也绝不答应。

    然而，楚霸正要开口，却是身子一震，听到了一句话语。

    “可以，我同意了。”

    客堂上的人都是一愣，就连林雅也一脸不可置信。

    那个从小到大，一直缠着林雅的人，居然会答应了此事？

    林雅皱起眉头，脸上的肥肉相挤在一起，甚至看不到眼睛。

    以往，楚成对她都是十分爱慕，此时见他一脸平静，甚至没有情绪波动。怎么突然变性了，这跟她相看的结果背道离驰了。

    林雅心情很是不好，认为自己这个大美人的魅力小了。

    此刻，客堂的所有视线都看向了楚程。

    楚程呵呵一笑，此时的他早已不是之前的楚成，对林雅自然不会有半分兴趣，更何况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这小身板肯定是配不上那如此巧玲珑的身材。

    楚程笑了笑，接着道：“良禽择木而栖。”

    “我乃凤凰，所择梧桐，你不过是一棵随处可见的杨柳。幸好你如此识趣，知晓配不上我，灵儿，帮少爷备好笔墨。”

    楚灵儿应了一声，去准备笔墨。

    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会是楚程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此刻，林雅又是气又是羞怒，通红的脸却憋不出口，转头看向墨迹。

    墨迹笑了笑，没有理会林雅向他的求助，而是看向那个还在喝茶的人。

    在他的视线中，楚程的眼眸明亮，看不到丝毫的情绪，像是这退婚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灵儿早已把笔墨纸砚递了上来。

    楚程接过的笔，往纸上写了两个大字“休书”，接着写着什么什么楚家林氏不守妇道，等等话语。在他看来，有婚约就算是楚家的女人了。

    楚程放下笔，对着林雅说道：“从今往后，你我两清。”

    林雅离楚程相隔不远，看到那张休书，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喝道：“你....楚成...！你我今后势不两立。”

    楚程摇了摇头，道：“你我之间并不用说此话，本就是如此。看在你这句话上，再送你一首诗。”

    他想起了一首藏头打油诗，稍许改了改拿起毛笔，开始写下。

    楚程在前世有些毛笔功底，写出的字也有几分功底。

    笔落，字出。一共二十字。

    “淋雨后明月，韵雅诎然清。潮夕渐朝夕，玲珑羞人玉。”

    楚灵儿轻声念道，笑着道：“少爷写的诗真好，在灵儿看来，少爷已经超过了君兰城的那些才子。”

    “的确是好诗。”楚狂反复念了几遍。

    楚程讪讪一笑，这哪是他做的，只不过是前世偶然看到的藏头骂人诗，修改了几个字便原搬照抄了。

    林雅见诗不俗，玲珑羞人玉，这不是在夸自己么，脸色倒是好了一些。

    楚程坐下，端起茶杯，手指却微微一抖，茶水差点溅在了身上。

    “林雅贱人，小侯爷好文采。看来墨某眼拙了。”

    楚程放下茶杯，脸上阴晴不定。没想到这藏头诗的深意，被人发现了。

    林雅正在赏诗之中，听到此话，脸色十分难看，怒道：“好你个楚成！你我从小青梅竹马，你竟如此羞辱我？”

    楚程呵呵一笑，道：“羞辱？我并没有觉得羞辱你，这只是事实而已。你说，你我是青梅竹马？你若是还记得青梅竹马之情，便不会背着我跟野男人私会！更不会亲眼看着我被野男人打成重伤。”

    楚程再次看了面前的大山一眼，又了加了一句：“我就是侮辱青楼之女，也不会侮辱你，因为你不配。”

    “野男人？”墨迹皱眉，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好一个楚成！今天看在老侯爷面上，饶你一马，否则你必定成为废人！”墨迹怒急反笑，语中露出一丝杀气。

    “哼！”老侯爷冷哼一声，空气顿时一震。

    屋内瞬间冷下。

    墨迹脸色一变，感受到压力，收回了气。

    “你之所以强横，不就是因为是修士？就算是一头猪，修炼那么多年也比你强。”楚程再次一笑，带着嘲讽。

    “那你又算是什么？你在我眼中如同一蝼蚁。”墨迹冷冷一笑，按耐住心中怒火。

    “是么？给我半年时间，定当废你。”楚程看向墨迹。

    四目相对，摩擦出无形的火花。

    “那我到是要看看，你如何废我，”墨迹呵呵一笑，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半年么，那么元宵之节，你我一战。”楚程平静道。

    “好！元宵之节！墨某等你！雅儿，我们走！”墨迹说完，直接领着林雅走出候府。

    楚霸脸色深沉，看着墨迹的背影。若不是背后有国师在，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早就出手斩杀！

    “成儿，你鲁莽了啊！”楚狂叹了一声，连连摇头。

    楚程再次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摇头道：“他能修炼，那么我也能。”

    就在下一刻，楚程脸色一变，只听的一句话语，传入他的耳中。

    “刀剑无眼，到时、就算你死在比武场中，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

    ........

    深夜，楚程正坐在书桌前，手持一本书卷。

    “黄国方圆万里，只不过青洲大陆上的沧海一栗罢了，这青州到底有多大？这除此青洲之外，还有六洲。”楚程喃喃，心道这个世界至少比地球大了百倍不止，甚至千倍也说不定。

    而每一块大陆后，都被茫茫海域包裹着，海域之大，更是大的无边，凡人一生都无法走出，除了那些飞天大能才有一丝可能罢了。

    楚程拿起另外一本书，轻轻翻开看去。

    这本书上记载的，正是楚程一直想要知道的事。

    “这个世界可以修练.....开灵，聚气，筑基，凝液，金丹，元婴，化神。除此之外还有武者，武者为后天，淬体，先天，通脉，四境界，”楚程喃喃许久，目光露出坚定。

    他将来要生活在这个地方，他绝对不能只依靠老侯爷，楚程能感觉到这个地方依然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有了实力，才可以不惧任何人。

    楚程从今天就能看出，老侯爷一直很忌惮那当朝国师。书上所说武者先天境界等同修练体系的聚气，通脉才等同筑基，武者终究只是小道。

    他想到那墨迹已走出楚府大门，却依旧能传音给他，实力高深莫测。这种人秒杀他不在话下，更不用说那国师了，修为必然更加恐怖。

    楚程很清楚，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必须成为修炼者。

    “开灵，不是修为，而是灵根，只有开灵成功的人，才能修炼。”

    “万名凡人之中只有一个开灵成功。而开灵只是启发这人的潜质，才能踏上修炼一途。”

    读到这里，楚程皱起了眉头。

    万分之一的几率，这几率实在是太低了。难怪，为何武者会这么多，修士却那么少。

    “开灵必须用到的便是开灵石了。”楚程合起书籍，向着门外喊了一声。

    “灵儿！”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楚灵儿的房间就在楚程对面，只隔几十步远，只要一喊，对方便能听到了。

    “小侯爷，你找灵儿有什么事。”楚灵儿睡意正浓，还未来得及打理妆容，听到叫喊声，便赶了过来。

    “灵儿，你知道开灵石么？”楚程看到楚灵儿睡意懵懂，带着歉意问道。

    “知道啊，怎么了？小侯爷。”

    灵儿有些疑惑，开灵石是谁都知道，只不过昂贵无比，至少要五千两金子才能购得一颗，而且一颗只能用四次。

    “恩，那我们府上有么？”楚程问道。

    楚灵儿古怪的看着楚程，小声道：“小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开灵石。你书桌上的那一快石头，不就是开灵石么。”

    “.......”

    楚程一愣，随即看去，只见书桌上有一个木盒，木盒中间镶着一块六角玉石。他以为这是用来装饰的小玩物罢了，哪会知道这就是开灵石。

    “开灵，需将手放在开灵石上。”楚程想到书上记载，忙将右手贴在开灵石上。

    开灵石一闪，开始闪烁起清光，随后又化为平淡，只有一层灰色。

    楚程看到这一幕，眼神一暗，缓缓收回了手，叹息了一声。

    灰色代表凡根，自然不能修炼，金色，青色，蓝色，红色，黄色。是为修炼五系，分为金木水火土。灵根越好，开灵颜色就越深。

    “果然如父亲所说那般，是我鲁莽了。”楚程重重一叹，若是知道自己没有开灵，绝不会向其宣战。

    灵儿似乎感受到了楚程那种极度失落感，心里有些难过，连忙安慰道：“小侯爷若是习武，肯定能打败那个墨迹。”

    楚程勉强露出微笑，道：“好了，不就是不能修炼么，大不了我就练武。”

    但他心里依然一叹。他知道、就算练武，在半年内也达不到先天境界。

    只有武道先天，才能与聚气高手一战。而这具身体连后天都没有，更不说隔了两大层次的先天境。

    要知道这两大层数不知道阻挡了多少武者的脚步。

    楚程只是不想让灵儿担罢了。不过他也不会就这样失去信心，凡事都有一线可能。

    “你先回去歇息。”楚程见夜色已深，想让楚灵儿早点回去休息。

    “嗯。”灵儿应了一声，打了哈秋。便走出房门。

    楚程叹了一声，起身坐到床上，准备抛开烦心事，大睡一场。

    刚要躺下，却摸到床上一件物品。拿起一看，不由一愣。

    那东西楚程化了灰也认得，甚至看着有些泪流满面。

    他手中的东西，若是放在以前肯定不会吃惊。因为那是很常见的东西。但在这里，很不寻常。

    楚程伸手揉了揉眼，确定不是幻觉，立马走回书桌前坐下。

    他将手中之物伸到鼻中嗅了嗅。

    此物有着一丝枯草味，一头又是软软的。

    “是在做梦？还是见鬼了？”楚程深吸了口气。

    这件东西上面写着两红色的字，“华夏”。

    正是原有世界的产物，华夏牌香烟，还是国烟。楚程一幅见了鬼的样子，只记当时是自己没有点燃的烟。

    “.......”

    过了许久，楚程深深的吸口气，挤出笑容。

    “没想到，最后陪伴我的是香烟。果然寂寞的男人都离不开烟啊。”

    楚程摇了摇头，将最后一根华夏烟放在嘴唇上，拿起火烛将香烟点燃。

    香烟遇火，燃起火芯，楚程猛的一吸，烟气入口，一种飘渺的感觉顿时升起，一种温和的气流包裹住他的全身，整个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楚程陶醉的睁开眼睛，又吸了一口，那种感觉才开始褪去一些。

    “看来是很久没有抽烟了，竟然这么舒畅，可惜只有一根了。”楚程回味道。

    就在这时，屋内发生了异变。

    一股狂暴之气瞬间充溢整个房屋！所有的物品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