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罗小飞和黄保当值日生，放学后，两人等着同学都离开教室后就拿起扫帚开始扫地，罗小飞从前往后把椅子放到桌面上，黄保从后往前扫。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地特别干净”罗小飞边搬边问。
“是啊灰尘都给我扫到天上了。”黄保一面装着扫地的样子一边把垃圾收起来。他的话也没有错，之前他把教室里能挨到的垃圾都收没了，地当然干净了。
“行了搞定收工。”罗小飞看了看，好像真的不需要自己动手，又挨个把椅子放下来，原本挺烦人的一件工作今天做起来特别轻松。
罗小飞抽抽鼻子“小保，有没觉得教室里的空气好清新”
“是么”黄保敷衍地应了一声。
罗小飞看看他，突然开始哼歌“谁和谁坐谁又挨着她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咳咳你干么”
“有灰”黄保淡定地指指地板，“250的环境就别唱歌了”
罗小飞恨恨瞪着他“活该”
黄保转身出门去倒垃圾，其实就是到楼道上平静了一下就回来。
“小飞，晚自习我不上了，你帮我请个假”
罗小飞皱眉“昨天你就没上，今天又什么借口别是网红就开始耍大牌吧这样不好也有点早”
“胃疼。”黄保平静开口。
“切”罗小飞毫不客气地竖起中指。
两人把门窗关好，这时已经有吃完饭的同学到门口了，得，这是白关了。
“我回家吃饭，你呢”
“一样。”
到了校门口，罗小飞去车棚推他的车子，黄保准备走路回家，时间不富余，路上还得找点垃圾把身体内这家伙喂饱。
黄保感觉自己现在走路特别地快，如果不是要留意路旁的垃圾，估计能比平时坐车快好几分钟到家。
我就是一辆人形清洁车，黄保边走边想。在路人眼里，只看到一个少年哼着歌在人行道上以之字形小跑着前进，留下远去的身影。
黄保拿钥匙开门，家里静悄悄一片，爸妈都还没到家，看看钟，六点差十分。黄保先把饭用高压锅做上，菜估计得老妈带回来了。
他从窗子往外看，看到自己母亲洪爱珠正半蹲在楼道口，脚边还放着一袋菜。黄保喊了一声，老妈抬起头，额头上满是汗珠。
黄保心中一悸，惶恐地跑下楼。
“妈，你这是怎么了”
“没啥，就是肚子有些痛。”洪爱珠扶着黄保的手慢慢站起来，“压着就没那么痛了。”
“妈，咱们去医院吧”
“别去了。”
黄保扶着老妈上了楼，在椅上坐好，给她倒了点水。
“我床头有药。”洪爱珠指着房间。
黄保知道老妈身子一直都有些毛病，想不到今天痛得这么厉害。
他跑进房间，在床头的小药盒里找到了止痛片。
“给我两片。”老妈拿过药放进嘴里，用水冲了下去，头上的汗还没有消下去，黄保心痛地拿出毛巾帮她擦着。
“您坐着，我来烧菜。”
“等你爸回来烧吧，我歇会儿估计也好了，你去做作业吧”
“就几个菜的事，作业我在学校都做完了。”
黄保在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了，反正答案都在脑子里飘。
黄保想了想，干脆把他妈扶到房间里躺着。
到厨房，择菜洗菜切菜，做好炒菜的准备，黄保有些机械地完成这些动作。
“老妈到底是什么病，看她按的那个地方，好像是肝，不会是肝癌吧”黄保觉得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是。”艾拉又冒出一个声音。
“什么”黄保身子一晃，菜盆也滚落到池里，择好的菜也洒到了一地。
“是肝癌，嗯，你猜得很对。”
肝癌
这是绝症吧
黄保身子一颤，不知怎地眼睛发酸，闭上眼睛，很难受很无力的感觉努力深深吸气，消化这意外的噩耗。
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湿湿的，嘴角也似乎尝到了咸味，脑子里乱作一团，却仍清楚感觉到艾拉似乎还在不满地嘀咕着什么。
“没错，从器官机能上看，已经破坏比较严重了。是叫晚期吧没错，就是这个词”
听着艾拉平静的述说，黄保不由得生气“你很高兴么”这话直接就从嘴里出来了。
房间里洪爱珠似乎听到他的话，勉强提着气问“小保，你说什么是菜洗好了么妈一会来做菜”
“我没说啥，就是让您好好歇着，菜一会就好，我给您端进去。”说完黄保倚靠在墙边，拉起t恤包住自己的脸，肩头耸动，抱着膝盖无声地呜咽。
“又弄乱了”似乎又是艾拉的抱怨。
黄保抽泣了一会，突然问“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也有啊”艾拉不以为然地回答。
“我也有”
“只是几个已经癌变的细胞，我顺手清除了，你这是家族性的。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你妈身上那个癌组织已经扩散了，按现在医院的条件，就算能治，你也花不起那个钱”
黄保沉默低头，半晌突然抬起恳求“帮帮我艾拉，帮我把妈治好”
“不好意思啊帮你清除癌细胞是想搞好我的小环境，这就像是我打扫自己的房间，你妈身上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艾拉一副莫名其妙的语气。
黄保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想了想“我是你的小环境，我妈是我的小环境，你要是不把我妈治好，我的小环境也好不了，我天天生气产生毒素，就算毒不死你这个死垃圾筒也要把”
“把我怎么样”艾拉冷笑。
“还没想好，反正你肯定不能好过你当我不知道你也缺不了我啊不然你那么厉害还需要附什么身自己都可以吞地皮吞到地心吞地球了”黄保咬着后牙应道。
“这傻小子智商虽然还在线啊情商不够哦，求人这态度，嗯”艾拉噗嗤一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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