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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站在边上,像是在看一场舞台剧,演员们忘我地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丝毫不在意是否有观众正在看着他们的表演。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很自我。
音乐放起来,是日文歌,节奏感挺强。
然后这三个人穿着日军军服开始跳舞,手里还挥舞着估计是从某宝订制来的仿制武士刀,跟着节拍开始一边哼着歌一边转圈,像是在庆祝和os。
“这是什么歌?”周泽问身边的女孩头颅,实在是周泽对日语真的不是很懂。
“《拔刀队》,算是日本陆军的军歌一种。”女孩回答道。
“哦,我还以为是哪个奥特曼的主题曲。”
三个家伙玩儿得很嗨,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比较地忘我。
其实,看起来挺煞笔的,这三个家伙不是日本人,而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之前听他们说话时的口音以及说话的内容就已经能够判断出来了。
但他们现在偏偏又如此地专注和投入,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很崇高的仪式一样,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一个成语——沐猴而冠。
喜欢那边的漫画,动作片,歌曲,影星,等等,这些其实都无所谓,也很正常,甚至对哪个国家有好感也是每个人的自由,但这三个家伙的言行,明显地超出了那种感觉。
尤其因为一场球赛的输赢,而说出希望日本人当初对金陵大屠杀做得更彻底一些的话语,更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犯罪。
那种对自己身份的鄙夷,对他国身份的向往,让周泽有些不舒服,因为他曾经历过三乡村,那个村子的村民哪怕是死后,也依旧承受着庞大的饥饿痛苦,却依旧死死地守护着“军粮”。
死人和活人的行径,形成了一种极为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时,周泽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日语在发问。
这声音有点耳熟。
周泽看向了这个女孩的头颅。
“当时……我以为隔壁住着的也是日本人,所以我……主动打了招呼。”女孩咬牙切齿地说道。
“啧啧。”周泽摇摇头,这还是主动送上门去的?
三个在跳舞行军的男子在听到隔壁女人用日语打招呼的声音后马上停了下来,然后走到客厅外面和她交流,他们不会日语,这很可笑,一心想当日本人,但连日语都没学。
但最后,当长发男去开门时,女孩就站在了门口。
很可能对于女孩来说,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毕竟身处异国他乡,自己房间隔壁还是自己老乡的话,总是会有一种忍不住亲近的冲动。
女孩被他们邀请参加这次聚会,甚至她还表演了日文歌曲演唱,三个男的虽然听不懂日语,但完全诠释出了“不明觉厉”的样子。
随后,大家开始喝酒。
而后,先是小平头开始动手动脚,女孩是喝了酒,但她还有一些清醒,马上站起身表示拒绝,然后用中文说要回自己房间去了。
剧情进展到这里的时候,周泽侧过头问女孩头颅:“你应该早就发现他们不是日本人了吧?”
“我以为他们是仰慕日本文化,所以我…………”
听到这个解释,周泽觉得挺有趣的,当初自己和神父打架时神父还讽刺过中国人最喜欢听外国人说中国话,以此获得巨大的内心满足感。
之后的剧情,其实就简单了,女孩反抗,男的硬来,而且是三个人一起硬来,因为三个人都喝醉了酒,所以最后的画面混合着女孩被毛巾堵住嘴后的呜咽和挣扎。
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女孩躺在地上,目光涣散,身体扭曲,而那三个男的就像是那个年代的日军每隔一段时间会被发慰安所的票一样,发泄完收工。
在那个时期,日本人在自己有军队驻扎的地方设置了很多慰安所,强迫多国女性进来摧残,而这在日本军营里就像是业余活动项目看电影一样,根据军衔高低每个月所发放的电影票数目也是不等。
这时候,周泽眯了眯眼,似乎重头戏要来了。
女孩最后是被分尸的,
是这三个男的要杀人灭口?
但就算是要杀人灭口,应该也不至于极端到那种采取分尸的手段?
因为原因很简单,在酒店里分尸处理尸体,很难不留下痕迹,如果只是想斩草除根的话,完全没必要以这样子的一种方式去进行。
周泽继续在旁边看着,反正,答案马上就会出来。
三个男人似乎也清醒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几乎是半昏迷着的日本女孩,他们脸上也露出了畏惧之色。
事实上的确如此,一般来说,在上喜欢玩地域攻击或者精日的人,他们在社会生活里,其实都比较怂,一般都属于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一类,所以才会拼命地希望在其他地方获得自我失败人生的另一种畸形的满足感。
这三个人明显慌了神,长发男甚至跑过去不停地道歉,希望得到女孩的原谅不要去报警。
另外的小平头和鸭舌帽也都有些惊慌失措。
但也就在这时,在脚下的地板位置上,忽然出现了三道影子,这三道影子出现得很是诡异,之前是一点征兆都没有,然后默默地和这三个男人的影子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而这三个男子的眼眸里,也慢慢地浮现出一抹血光。
接下来,就是最残酷也是最让人难以直视的一幕。
女孩被肢解了,她的身体像是祭品一样被摆放在了温泉池子边缘位置,然后三个男子竟然对着温泉池子方向跪坐了下来。
他们开始吟诵着什么咒语,又像是在念诵着某种祷词,这次,用的是很纯正的日文发音。
被上身了!
而且被鹊巢鸠占了!
作为一个借尸还魂归来的人,周泽对这个画面其实很熟悉。
女孩的头颅在听到这三个男子嘴里念出的话语时,表现得很是痛苦,她的无头身体从院子里跑到了客厅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个姿势很怪异,
无头尸体站在边上,伸手捂着自己耳朵,而自己的头,则是放在茶几上。
可以想见,这种日文念诵经文的声音,对于女孩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和酷刑。
哗啦啦…………
四周的画面开始扭曲起来,
而后逐渐消散,
周泽只记得那最后一个画面,这是一场仪式,仿佛是要召唤什么,而那三个男的身体则是慢慢地被抽成人干,最后变成了脓水,浸润在了院子里的鹅卵石上,女孩的尸体也是如此,完全消融在了温泉池里,像是被煮化了的食物。
随后,周泽走到了女孩面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一年前。”女孩回答道。
“你死后,就在这里了?”周泽又问道。
“是的,我死后,就在这里了,而他们,就在我隔壁,我出不去,我能做的,只是通过镜子,看见之后住进来的住客的一些活动。后来,我发现餐厅的人越来越多,附近一些死去的人,他们的亡魂会自己靠近这里,入住这里,同时准点在餐厅用餐。”
“那你之前怎么没去找他们复仇?”周泽问道。
“因为之前我过不去,现在我能过去了,因为他们走了,一些东西,要苏醒了。”
周泽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女孩回答道。
“那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前阵子是不是有一家三口,父母带着一个五岁大左右的女孩,曾住在这里?”
“是的,他们住在了这里。”女孩看着周泽,有些茫然道:“他们住在这里时,我就听到那三个男人说,这一家三口是最好的祭品。
然后没过几天,我就在餐厅看见那一家三口在那里用餐,他们,已经没有了头。”
“是那三个人杀的?但他们也已经死了吧,没有了肉身,和你一样,被封印在镜子里,出不去才对,
还有,
那三个人,要拿他们的头,做什么?”
“应该是为了唤醒自己吧。”女孩回答道,“我听见过他们不少的谈话,他们都是用日语在交谈,他们很渴望重获自由,渴望从一个人的镇压下出来。”
“镇压?”
“是的,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三个和这个地方后来聚集过来的亡魂都不一样,他们有着更大的自由,甚至如果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随时进入到我这个房间来,但他们对这个不感兴趣,他们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周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起本是由一家三口被灭口的案子,到现在,牵扯出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事情的起因是在一年前,
三个精日的智障在这里举行了一个聚会,然后吸引了隔壁的一个来华旅游的日本女孩,然后这三个精日发情了,毕竟做梦都想当日本人的他们对于送上门的日本女孩真的难以拒绝。
或许是在“行凶”时,他们的恶念被感知到了,也可能是他们之前穿着日军军装唱着日文歌产生了类似“笔仙”的作用。
总之,三个原本被某个未知存在镇压在这里的日本鬼,被召唤来了,然后上了他们的身,同时这个可怜的日本女孩被自己的同胞给肢解献祭了。
那三个精日也死了,这是他们的第一步自由获得,从镇压状态变成了被封印在镜子里的亡魂,看似都是被封印困锁住的,但应该比他们之前,自由度更大了一些。
他们应该一直在等待下一轮祭品的出现,也就是那一家三口,所以,那一家三口应该因此遭遇了毒手,他们得以获得更进一步的自由。
让周泽有些愤怒的是,自己,则是那三个日本鬼最后获得更进一步自由的关键。
那个鬼来电,把自己吸引来,然后让自己代替那三个家伙坐牢,他们得以“彻底自由”!
自己明明是猎人,却被本该是自己猎物的家伙设套且自己还钻进去了。
但这三个日本鬼,又到底是怎么来的?
周泽能够感觉出来,那三个亡魂,无论是从手腕还是一些手段上,都不是普通的亡魂可以去比拟的,这倒不是周泽给自己中圈套去解释什么,而是因为类似于那种祭祀的方式,周泽这个鬼差都不会做,甚至周泽还认为,小萝莉那个资深鬼差估计也不会。
三个,比鬼差还专业的亡魂?
“对了。”女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这一年的时间里,我听到他们经常诅咒一个人,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但估计和他们被镇压有很大的关系。”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周泽抬起头问道。
“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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