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顾文生早早的吃了早饭,又把众女的早餐弄好后。才开着车上班去了。
到了站里,顾文生明显的感觉到,站里的气氛变得十分的紧张。尤其是行动处的人,个个都阴沉着脸。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顾文生看在眼里。却乐在心里,不过,他并没有把这种高兴表现在脸上。仍旧一脸平淡的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按例召开了今天的晨会,各组将各自的调查进展情况分别汇报了一下,结果仍旧和之前一样。各组几乎都没有什么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尽管如此。但好消息还是有的,待晨会结束后,方永康仍旧单独向顾文生进行了汇报。按照顾文生的要求。他已经安排了人手。对马玉龙和马德明展开了重点监视,可以说。马玉龙和马德明两人已经在方永康的严密布控下,被完全盯得死死的。
其实。方永康的调查情况是顾文生现在最关心的,因为,他在盘算着。这两天该如何利用方永康的布控,对马氏父子进行栽赃。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时间虽不多,但是还来得及。
所以,他不会草率的行动,他打算先整理出一个大概的思路,与大掌柜商讨一下再做决定。
顾文生正在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时,白凯敲门走了进来。
“科长,出大事了,您还不知道呢吧,站长都怒了。”白凯神秘兮兮的凑到顾文生的跟前说道。
“站长怒了怎么回事”顾文生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问道。
“还不是昨天晚上的事给闹的。”白凯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就那两起爆炸不是没造成什么大的损失吗”顾文生继续装糊涂。
“哎呀,科长,要只是爆炸的事,站长怎么可能大怒,要怒也是警备司令部那边该发怒才对,是警察署监狱那边出事了”白凯解释道。
“警察署监狱那边噢,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走之前,牛振宇来向赵君海报告说,杨万雄打来电话,有一伙人正在攻击警察署的监狱,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赵处长显得十分吃惊,而且,他似乎似乎还有些慌张,难道”顾文生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对啊,就算有人攻击监狱,哪怕是监狱被攻陷了,这和赵君海也扯不上关系啊,,也不对,要是和他没有关系,那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呢”
顾文生的这番话实际上是故意说给白凯听的,他这么做,就是要给白凯造成他完全不知情的假象。
“要是单纯的只是警察署监狱的事,当然不可能和赵处长扯上关系,但是,您不知道,警察署监狱里一直关着二十一名共党分子,而这些共党分子本来是由我们站负责秘密关押的,可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却关在了警察署监狱,而这件事就是由赵处长负责的,您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赵处长能脱得了干系吗”白凯低声说道。
顾文生的眼睛转了转,低声问道“照你这么说,昨天晚上那伙不明身份的人攻击监狱,就是为了营救这些共党分子了那些人得手了吗”
“那伙人攻击监狱是不是为了救那些共党分子现在不知道,但是那些共党却的确是趁那伙人攻击监狱的时候逃走的。”白凯答道。
“什么意思说详细点。”顾文生虽然明白白凯的意思,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继续装傻的追问道。
“哦,是这样的,那伙人并没有攻下监狱,甚至连监狱大门都没能靠近,就被监狱的警卫击退了,但是,战斗结束后,监狱里的人才发现,那二十一个共党分子趁机逃走了,他们在监狱的地下挖了一个地洞,从地下管道逃走的,所以,现在还不确定那伙人攻击监狱是不是为了救那些共党分子。”白凯解释道。
“不确定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这是典型的声东击西的招数,他们难道看不出来吗”顾文生大声说道。
这时,敲门声响起。
顾文生答应后,卢成功推门走了进来。
“科长,站长要您马上到他的办公室。”卢成功说道。
“知道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去忙吧。”说完,顾文生起身向马寒山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马寒山办公室,顾文生才知道,赵君海、张大成和魏贯成三人居然都在马寒山的办公室。
顾文生走上前,说道“站长,您找我”
“嗯,坐。”马寒山表情十分严肃,声音却异常的嘶哑。
顾文生这时才有些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马寒山都没有出现,敢情是马寒山生病了,而且看样子还病的不轻,脸色完全煞白,连声音都变的十分嘶哑。
不等顾文生坐下,马寒山就问他道“警察署监狱的事你知道了吗”
顾文生没想到马寒山居然会直接询问他这件事,赶紧答道“噢,刚才听白凯说过,但是他也是一知半解,具体怎么回事我还不太清楚。”
“君海,你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给小顾详细说说。”马寒山向赵君海吩咐道。
“好的。”赵君海应道。
接着,赵君海拿出一份警察署监狱的图纸,把今天凌晨警察署监狱遭受攻击以及被关押的二十一个共产党逃脱一事详细的跟顾文生说了一遍。
待赵君海说完,马寒山目光犀利的看向顾文生,问道“小顾,对于这次事件,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马寒山的话一出,赵君海、张大成和魏贯成三人脸上立即现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赵君海平日里与顾文生的关系比较好,见到马寒山居然征求顾文生意见,他的第一反应是为顾文生感到高兴,脸上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淡淡欢欣之意,只是众人在场,他不好过于表现出来而已。
而张大成脸上则是一种不自然的表情,因为对于整个事件的发生,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了,可是他却拿不出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意见,这时,见到马寒山询问顾文生,心中自然不是滋味,这就意味着马寒山不看好自己,而更加重视顾文生的意见,或许,只通过这一件事,马寒山就会把自己划归到小角色的行列里。
魏贯成则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眼睛转了转,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就平静的坐在一旁,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顾文生沉思了一会儿,对马寒山说道“站长,对于这次事件,这里面还有几个问题,我有些不解。”
“哦什么问题,说来听听。”马寒山沉静的说道。
顾文生想了想,说道“第一,那二十一个共党分子为什么会关在警察署的监狱里”
听了顾文生的疑问,赵君海看向马寒山,见马寒山微微点了点头,他这才轻咳了一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这些共党分子是我们从日本人手里接手过来的,大家都知道,党国和共党现在的关系比较复杂和敏感,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秘密关押这些共党分子的消息是绝不能泄露的,而咱们站的监狱一直都是共党地下组织密切关注的地方,如果将这些共党关在我们自己的监狱里,一旦这个消息被共党得知,一定会闹出不必要的风波,而且,我们站的监狱,地方毕竟有限,暂时没法秘密关押这么多人,所以,我们才想到把这些人暂时关在警察署监狱里,当然,是以土匪的名义关押在他们那里的。”
听了赵君海的解释,顾文生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共党基本很少会关注警察署的监狱,因为那里关押的几乎都是一些刑事犯,关在他们那里反而不容易引起共党地下组织的注意。”
“不错,这也是我们的考量。”赵君海肯定了顾文生的说法。
“嗯,我知道了,那还有一个问题,这些人在警察署监狱关押多长时间了”顾文生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大概三个多月了。”赵君海据实答道。
顾文生又点了点头。
可是,紧接着他又蹙起了眉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赵君海,问道“赵处长,您觉得杨万雄那边的人可靠吗”
“应该可靠,按照我们的要求,负责看押的狱警自从那些共党关进去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监狱,所有,不可能是监狱的狱警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而且,我们把这些共党关进去了三个多月,也一直没有出事,所以,我觉得监狱那边的人还是比较可靠的。”赵君海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来,无论是他的手下还是警察署监狱那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那我再冒昧的问一句,你的那些手下呢”顾文生突然问道。
赵君海一愣,随即答道“我的手下当然是绝对可靠的,他们都跟着我出生入死多年,他们要是不可靠,就没人可靠了。”
赵君海的态度十分笃定,他并没有因为顾文生这么问而产生不快,身为一名军统老特工,怀疑是他们的工作需要,顾文生要是不这么问,反倒不正常了。
顾文生想了想,又问道“这么说,赵处你认为消息不是从我们内部或者警察署监狱那边泄露出去的”
赵君海点头说道“不错,我认为消息从我们两方泄露的可能性很小。”
顾文生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赵处,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的看法和你恰恰相反,我认为消息一定是从我们两方中的一方泄露出去的,因为,如果消息不是从我们两方中泄露出去的话,外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只不过,这个消息不一定是主动泄露的,或许是被动泄露也说不准,当然,这些有待我们去调查确认。”
“你的意思难道是”赵君海似乎抓住了顾文生话里的意思,却又有些不确定。
“我的意思是,三个多月时间里,赵处长或是你的手下一定去过很多次警察署监狱,警察署监狱的人,那些地下党或许有可能会忽略,但是,你们行动处的人,地下党却一定会关注的,所以,我认为极有可能在你们前去警察署监狱的时候,被地下党的人员跟踪,从而使得警察署监狱引起他们的怀疑。”顾文生分析道。
“照你这么说,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从我们行动处泄露出去的”赵君海皱起了眉头,显然他是认可了顾文生的分析。
“那倒不一定,这期间,我想杨狱长也一定离开过监狱很多次,而且,你们不可能限制警察署监狱所有人的活动,他们也是有可能不小心将消息泄露的。”顾文生补充说道。
赵君海点了点头,一直没有出声的马寒山也点了点头。
“还有,共党的地下组织人员一向善于隐藏他们的身份,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是不是有共党分子隐藏在警察署监狱。”顾文生又说出了一种可能性,他这么说的目的很简单,扰乱一下赵君海等人的视线也是好的。
众人又都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顾文生说法。
这时马寒山问顾文生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顾文生答道“没有了,站长。”
马寒山面色深沉的对顾文生说道“好,那现在谈谈你对这起事件的看法。”
“好的。”顾文生想了想,说道“我认为这是一起计划周密,战术高明,并且是里应外合的营救行动,敌人在行动一开始就一直在牵着我们所有人的鼻子在走。”
“哦说说你的具体想法。”马寒山看了顾文生一眼,说道。
“好的,我认为今天凌晨的两起爆炸和攻击警察署监狱的是一伙人所为,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声东击西,目的就是为了从地下管道救走那些共党分子。”说着,顾文生略微整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今天凌晨的时候,在爆炸现场,我就和赵处讨论过,这两起爆炸,一起是在市政府的大门前,而另一起则是在法院的大门前,而且选择的时间又都是在无人的深夜,好像对方选择这样的时间和地点,目的并不是想伤人,而是单纯的想要的惊动我们,当时,我认为肇事者之所以要选择市政府和法院来作为爆炸地点,很可能市政府和法院最近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触怒了某一方势力,但现在看来,当时我们判断是错误,对方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要将我们以及城防司令部、警备司令部的注意力和人手都吸引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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