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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此同时,就在嘎木紧急下令,要城头正与唐军厮杀对战的叛军,紧急开始结阵对抗唐军骑兵的时候,城头正在苦苦抵抗几近于完全覆灭的一众守军,忽地看到从茫茫远雾中,看到那些正影影绰绰大批冲来的唐军骑兵,顿时城头响起了连绵如潮的欢呼声。
“大汗!你看,我军的援兵来了!他们终于来了!”
图鲁拜琥顺着禀报的军兵那手指方向望去,他的脸上,艰难地地浮起了笑容。
他娘的,他们来得到还真是时候。
只不过,他们的对来,对于手下军兵尚有意义,但对于濒死的自已来说,都无所谓了。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就这般离开人世,倒还真有点不心甘呀……
“大汗!大汗!你看呀,你看……”
这名激动的护卫突然不再说话,象一只被突然捏着了脖子鸭子,再也发不出声来。
因为他看到,他手中扶着的顾始汗图鲁拜琥,已然双眼上翻,没了呼吸。
他死了。
也许,这对于这位一直雄心勃勃不愿甘居人下的顾始汗来说,还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护卫大声哀泣,却被周围守军的欢呼声所掩盖。
毕竟对这些死里逃生的人来说,能坚持到现在,何其不易,守军无论是兵力还体力,都已近崩溃。这来援的唐军,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一时间,城下城下的守军,都爆发了极大的战斗力,人人勇气倍增,凭添力气,他们吼叫着与冲杀上来的叛军战成了一团。
在守军士气如虹,有如打了鸡血一般时,原来士气高涨到疯狂状态的全体攻城叛军,却有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这怎么回事?
怎么在这些拼死反抗的守军即将覆灭,自已在付出了巨大牺牲代价后,即将占领这拉萨城内城时,就有唐军援兵紧急到来?
这也实在是太巧了。
甚至可以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噩梦!
鸣金大作,已然攻入城头的叛军,互相拥挤着撤退着,而守城的军兵,在惊魂甫定之余,当然绝对不会放过这追杀叛军的好机会,在他们的奋力追砍之下,后撤的叛军,纷纷惨叫着倒地。
一时间整个拉萨城内城局势全面倒转,残余的守军,士气高涨到了极点,纷纷追杀溃散而逃的叛军,这些留在城头进退唯艰的叛军,在城头被守军肆意砍杀,好不容易退下城去的他们,又被从城门冲出,早已等候在下面的守军兵卒,象砍瓜切菜一般,就地杀了个干净。
城头的叛军惊惶万丈,开始大批地顺着攻城梯往下撤走,很多惊恐万丈又来不及撤走的叛军,有很多人再也无法承受,甚至还有人就地跪下,向城头的守军哀求饶命。
而在城下,那些仓皇而撤的叛军军兵,再无战心,他们一跑狂奔逃跑,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此时的疯狂逃命。
而即便如此,城墙上那重新冒头的守军弓箭手,立即开始对他们追射狙杀,把他们杀得一路上丢盔弃甲,狼狈至极。
最终,那些攻上城头的叛军,在付出了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后,得以从守军的砍杀下射击下逃脱,他们象一群受惊的兔子一般,窜回了城外的叛军大阵。
而这在这最为混乱的时刻,唐军的骑兵,终于吼叫着杀来了。
见到这些有如地狱骑士般冲来的唐军骑兵,叛军头领嘎木的脸色,霎时变得一片苍白。
完了,自已一世英名与威望,看来要尽折于此处了。
嘎木的预感十分正确。
他终于亲眼目睹了,唐军骑兵可怕的冲击速度,也亲眼见证了这只无论是人马装备,还是兵员素质,都堪称东亚最强悍无匹的精锐骑兵,那势不可挡的冲击力量。
马蹄隆隆,铁骑强突,刀指枪横,狂飙突进的唐军骑兵,有如两把黑色的巨刃,从匆忙临时结阵的叛军本部左右两翼,狠狠插入其中。
从天上看去,突入叛军阵中的唐军骑兵,有如两把炽热而锋利的尖刀,有如刀切黄油一般,将整个叛军大阵,迅速地切得支离破碎。
将叛军匆忙结成的半圆形战阵,从左右两翼处,分别撕成两半,几乎是同时,迅疾冲开了两条宽阔的血路,透阵而出!
楔尖所向,便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是无法抵挡的强横与迅疾而至的死亡,所有挡在黑色楔尖前面的叛军,象被一场突如其来又势不可挡的狂风吹起一般,有如纷扬的纸片,被抛向空中。
然后,这些象纸片一样被撞向空中的叛军士兵,大声惨叫着,划过长长短短的抛物线,不停向后面跌落而去,然后摔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饼。
被一众护卫保护着,躲在了阵后的嘎木,见到唐军的冲锋攻击,竟是这般凶猛无情劲爆凌厉,他的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他亲眼看到,离得极近的一名叛军兵座的胸部,被一杆呼啸而至的骑枪,象扎薄薄纸片一般,瞬间冲破了坚实的铠甲,鲜血从胸口狂喷而出,冲力极大余劲未歇的骑枪枪尖,复从他的背部钻出,顶得后面的钢甲有如龟壳一般高高隆起。
随即这名唐军重骑兵弃了骑枪,又抽出骑刀,朝左右两边的叛军士卒大砍大杀,而中了此枪的叛军兵卒,象是被长针刺穿的大是一样,软软地倒地,然后手脚挣扎着在地上低声哀嚎。
不过,他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又一名唐军骑兵纵马过来,疾冲的马蹄将他的脑袋象踩西瓜一样,啵的一声彻底踩爆,粉红的脑浆与殷红的鲜血四处飞溅。
这般恐怖的一幕,饶是嘎木久历战阵,亦是骇得心下为之一缩。
与此同时,他的眼角余光又看到,另一名叛军兵卒虽然手持盾牌抵挡,只不过,在巨大强横的冲力作用下,这厚木盾牌亦象纸糊的一般,被骑枪噗哧一声,轻易刺穿。
盾牌被刺穿后,骑枪之势犹然不减,又凌厉地冲穿了他的左臂,这名兵卒惨叫着,随即象被一只巨大的野牛给正面撞击一般,腾空窜起,飞退到方法十余步外,最后被纷乱的马蹄,活活踩踏成一张薄饼。
如此厉酷惨烈的杀人方式,嘎木虽久经战阵,亦是平生仅见。
两处的唐军骑阵,那楔形战阵的楔尖,是如此强悍而凶猛地突入,但凡挡在这条夺命血路之上的叛军步兵,几乎皆是瞬间被杀,纵然万幸不死,也是重伤难活。
一时间叛军大乱,哀声连连,紧急结成的军阵,几乎在瞬间陷入崩溃。
残存的叛军,在惊恐中四处乱窜,却又因此将地下正翻滚哀嚎的伤兵,活活踩死,同时整个残阵冲得更乱。
叛军军阵被唐军骑兵瞬间冲垮,整个唐军骑阵顿是士气如虹,他们拔出骑刀,对混乱不堪的叛军军阵大砍大杀。
嘎木又惊恐地看到,那名离得颇近的玄虎重骑,战到此时,已经接连又砍杀了三名叛军,却依然杀气腾腾,满是冲劲。他手中刀花一抖,那把手血淋淋的骑刀,又狠狠地戳进一名叛军的眼眶中,听到这名叛军不似人声的惨叫时,一脸血污的他,有如魔鬼一般放肆地狰狞大笑。
哈哈,杀敌掠阵,用敌人的性命与鲜血,换取自已晋升的阶梯,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混乱一片的军阵中,还有不知道多少数量和他一样的唐军骑兵,他们有如一只只来自地狱的嗜血而残忍的魔鬼,对着这些仓惶失惜的叛军士卒,毫不怜悯地痛下杀手,刀光所到之处,惨叫哀嚎一片。
而在阵后,见到刚刚才紧急结阵的叛军,就这样在自已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地崩溃,嘎木那苍白的脸上,肌肉在不停地颤抖。
真没想到,唐军竟然强悍到了如此地步!
这一刻,嘎木确信,那怕同样俱是骑兵,自已这一方,无论是从装备还是从战意上来讲,几乎根本无法与唐军铁骑相匹敌,更不用说这区区步兵了。想用这些临时结阵的步兵,来对抗唐军的铁骑,简直是异想天开的可笑之举!
一时间,嘎木的脑中,竟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自已到底要如何应对。
倒是他旁边的护卫大声地提醒他道“大王,现在全军已溃,唐军即将合围,我们要速速撤退啊,不然,若被唐军包了饺子,到时想逃可就逃不掉啦!”
嘎木听到这话,便是知道,现在已是最后的机会了,若不撤退,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唉,千里攻城,功亏一篑!
这也算是天意如此吧。
于是,他长叹一声,立刻下达了撤退命令。
“全军听令,放弃与唐军交战,即刻撤退,全军西撤,退往藏南!”嘎木厉声大吼完毕,率先带着一众护卫逃之夭夭。
他在下这道命令时,心下莫名悲凉。
因为他也知道,战到现在,自已率领的叛军,城下部分皆是四下溃散,城上正与守城唐军鏖战的军兵,就算尚未投降,也听不到这句命令,故这道命令下得实是毫无意义,纯为应付之举。
现在见到叛军溃围而去,拉萨城头,已反攻到外城的守军,几乎同时发出震耳的欢呼声,继续挥舞着血淋淋的腰刀,向残余于城头的叛军,猛砍而去。
爽啊!
原本以为必败的结局,由于唐军援兵的到来而彻底改变,现在这样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战局,这对于苦苦守城命悬一线的一众守军来说,简直是最美妙不过的结果了。
虽然,他们的头领图鲁拜琥早已战死,但相比自已得以活命,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现在的叛军,士气一泄千里,根本就没有半点心情再对尾追而来的唐军作出有效的反击,他们象一群顾头不顾腚的蠢猪,一路追随着嘎木,匆匆离开拉萨,向南边逶迤退去。
见到叛军有如退潮般逃走,唐军统帅刘文秀双眼灼灼放光。
机会来了!
趁你乱,要你命!
“传我军令,全体骑兵立即全力追击敌军溃兵,全体枪兵尾随攻击,尽力扩大战果!”
“得令!”
得到命令后,那本就一直冲杀不止的唐军骑兵,终于又有如狰狞死神一般呼啸而出,有如一支激射而出的离弦之箭,从旷野隆隆奔过,直扑四散而逃的叛军溃兵。
而在骑兵之后,大批的枪兵更有有如滚滚而出的黑色热浪,他们手持着锋利闪亮的4米精钢长枪,大声喊叫追逐着骑兵的尾尘,向前冲杀而去。
这样一边倒地追杀残敌的战斗,简直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作为唐军突击箭头的两部骑兵,马蹄隆隆一路不停,却又十分娴熟地兵分两支,有如两根精大锋利的黑色箭头,径自直追那大批溃兵,向他们包夹而去。
迫近敌兵之后,这些唐军骑兵有如嗜血的野兽一般,发出尖利的啸叫,有如猛虎出山,又似宝剑出匣,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潮水般汹涌地朝溃逃的叛军军兵,扑杀而去。
时值正午,雾气已散,空中艳阳高照,这数万名甲胄森森杀气凛冽的唐军骑兵,有如死神出动,马蹄隆隆,枪指刀横,对奔逃不及的叛军溃兵大砍大杀,刀光过处,头颅纷飞,血肉横溅,惨叫连连。
这样单方面的无情屠杀,不要太爽。
与此同时,大批甲胄齐全手持锋利精钢长枪的唐军枪兵,急走疾行,尾随着朝着溃逃而去的叛军军兵,尾随追杀而去。
一俟追近,那一杆杆4米长的精钢长枪,那锋利可怕的三棱血槽枪头,便有如长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朝着亡命奔逃的叛军士卒捅刺而去。
被那刻了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钢枪头刺到,便有如中了毒蛇之吻,可谓触之即死,沾之即亡。在唐军枪兵的凶狠捅刺下,叛军溃兵惨叫连连,不断挣扎倒下而亡。
放眼望去,整个拉萨城四周之地,已成了唐军演习杀戮的修罗场,无数敌兵或被长枪捅杀,或被马刀砍死,整个战场上血肉模糊,惨叫连连。简直有如一个人类屠宰场,地上遍布了叛军兵卒的尸骸,横七竖八,触目惊心,遍地溢流的鲜血,竟在残雪未化的地面上,哗哗地汇成一条殷红的血河。那血河蜿蜒长流,令人心悸胆寒,足见这场杀戮,有多么地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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