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兄弟三复当年2孽缘

小说:南宋风烟路涉道 作者:林阡
    南宋风烟路涉道无弹窗 记忆零零散散,白衫少年独自倚石,默看天边月。

    也许,他和那个叫林阡的少年真的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命运吗它没有办法用常理来镌刻这份情,所以只能通过思维错乱、时空混淆

    零落的片段在记忆中穿梭来去,全都是碎片,无法拼接,却真的有些事情有些话,一想起就被扎一次。

    “我不是你兄弟,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如果这句话脱口而出是因为冲动,那么,为什么说出口之后,脉搏会跳得很急,心虚得想喘息也为什么,竟预感到林阡他会因为这句话而愤怒,强迫自己收回这一句其实,自己潜意识里很清楚,“兄弟”这两个字,是林阡的逆鳞,是林阡的隐痛,是林阡最在乎最不能容忍被否定的关系然而,自己在否定的时候,分明还夹带了一种莫名的惬意,像报复一般的快感

    蓬松的记忆忽然有了一线绷紧,一句类似的话猛然悬浮心头“有本事就跟我抢女人,管我们是不是兄弟”他惊醒,太清晰,像昨天生的一样,可是这句话生的情景属于黑夜,再回忆下去,却宛如被水淹没的窒息

    这句话,是我向他说的吗他,要抢夺我的女人而我,竟然要把女人让给他“管我们是不是兄弟”,最关键的应该是这一句吧,他像今天一样被触怒,紧接着,紧接着生了什么

    宋贤生硬地回味着,吴越在临走前讽刺的一句“只有蓝玉泽那样的女人,才值得林阡和宋贤争抢”蓝玉泽,林阡和宋贤争抢,是林阡去和宋贤争抢啊,结合自己的那句“有本事就跟我抢女人”,他近乎肯定,身为盟王的林阡,竟为所欲为来抢兄弟的女人

    可是,她真的是我的吗

    今天林阡的身边,没有一个是她,她,蓝玉泽,她在哪里,长了怎样模样,我梦境里那模糊的人,她如果真是我的女人,我不可能每夜都只梦见她的背影,她从来没有转过身来、面对我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再被他伤害”这时候,慕容荆棘幽怨地走到他身后,他不忍责她。

    “其实,我已经明白了我和他的关系,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反目成仇。”他叹了口气,被记忆误导,他始终想反了方向,颠倒了他和胜南的位置。

    慕容荆棘一怔“你要离开我,回去他身边”寂寞脸庞,两行清泪,教他如何敢伤害。

    “不,我没有想过要回去。”他挽起她的双手紧握,温柔地说,“不管从前生了什么,现在我爱的是棘儿你,我既答应要保护你,就一生一世在你身边可是,铲除不光是他林阡一个人的事,我探了这么久的路,就是为了杀了那。之前不与联盟交道,是以为我们是陌生人不相往来,也不愿为棘儿你节外生枝,现今懂了个中联系,断不会逃避他们,不管之前林阡到底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袖手旁观。”慕容轻轻点头,宋贤的意识,隐隐还是不愿背叛林阡

    “不过我答应你,事情结束之后,我和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瓜葛。”

    “就一辈子,与我在慕容山庄”她眸子里闪出受宠若惊。

    “我听你说了半年之久的姑苏,早就有了想去的冲动。”他笑道。

    “这边事情平定了,那边的事情,恐怕也会有困难”慕容荆棘垂眸,卸去往日冷艳,袭上一丝柔弱,安静地靠在宋贤怀里,喃喃道“宋贤,宋贤,我原先便不将所谓脸面、所谓贞节看得多重只要得到你,得到你”

    “不要去想困难,想一想去夜半枫桥,听着钟声赏月是不是也很不错”宋贤仍旧轻松地笑着,他总是没有像她这么多的烦恼,她喜欢他的简单。可是,表面安静的慕容荆棘,心里却百折千回宋贤啊宋贤,其实,你去过夜半枫桥啊,赏月,你和她在平江赏月,她曾经说过“真的很憧憬临安那地方,西湖上赏月,也许是另一番景象呢”我慕容荆棘真是愚蠢,时隔这么多年,连情敌无心的一句话都还记忆犹新可是,你最想去的地方,一定不是姑苏,而是临安

    “你竟不想知道,你梦里,那个常见到的白衣女子”她禁不住颤声问,她刻意没有穿白色,以在联盟维持她可怜得卑微的尊严。

    “蓝玉泽也许,是我这一生永远触碰不了的一个梦吧”他深情地凝视她,“棘儿,世上谁对我最真心,我不会不清楚。”

    “既是这样,那便答应了林阡,事情解决了,我们立即动身回姑苏。”慕容终于如释重负蓝玉泽,我就这样,得到了一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你输了

    宋贤心头仅剩下一丝困惑林阡,林阡这个名字,其实并不是那么熟稔

    他总是不记得,多年以前,那个男人并不是叫做林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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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多年以前,大金的诸多高手,没有谁能想到,有一天饮恨刀林阡,会令他们个个谈之色变。

    或是潜能,或是机遇,总而言之都是奇迹,抛开他在巅峰期的事业鼎盛不谈,在他压力排山倒海的低谷期,他一路狂扫,倒下的竟还是一大片敌人。

    轩辕九烨、解涛、楚风流与薛焕会合之夜,方知薛焕也已经和林阡狭路相逢过。为何薛焕没有为林阡破格出刀,反而借机离开不了了之,饶是轩辕和楚风流也难以理解,想探问,却不知该怎么探问个中缘由与薛焕这样一个最真最直接的一个人交谈,他们却无奈地必须用最假最转弯的话,薛焕,他的真性情不是武器,可是建立在金北第一威信上的真性情,着实令这些在江湖混迹多年遇事心眼不少的高手们难以应付。

    楚风流于是轻声地,装作不经意间提起林阡,并未指名道姓“就像、又回去了当年,也是我们金北前四,也是有金南协助,当时是红袄寨,现在还是这三个。”楚风流说罢,望着眼前薛焕,只叹这王者的容貌,就像封印般天生就赋予了薛焕。

    薛焕微微一惊“还真是不错,真的很像当年的情景啊,吴越、林阡、杨宋贤只不过,其中有个敌人已经由暗变明了。”他爽朗地笑着看楚风流,“还是你眼光独到,你当年说过,红袄寨绝对不止吴越和杨宋贤两个人,暗处的敌人最危险。”稍带不满,他严厉地问“现在的情势比当年明晰,为何我们的战绩还不如当年”

    “因为当年的他,还没有遇到饮恨刀,有实无权。”轩辕淡淡地说,“焕之,你我二人都曾或多或少与他有过接触,你应当比我要了解他得到饮恨刀之后的变化。”

    “哦”薛焕有了些兴致,“你看出了什么变化”

    “他在山东的时候,刀法杂糅,喜好用刀使剑术,刀法比平常人快。可是,重遇他,觉得他的刀变慢了,境界在拓展,气势在扩张。刀慢了,可是刀路更难以预料。”

    “那不是刀慢了,而是刀路满了。”薛焕概括着轩辕的话。

    楚风流一听,亦觉如此,笑着说“真有幸我们是他的敌人,在这种情形下,不做他敌人,可能光芒都被他掩盖。”

    “可惜他现在,还是不足以挑战我。”薛焕说毕,轩辕等人皆一怔,原来薛焕并不介意提起白天的事。

    “为何焕之不愿出刀以他现在的实力,难道还不配”轩辕问。

    “等他哪一天,对恩怨能一笑置之了,才可以挑战我。”薛焕说,“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使能胜了我也没有用,他要的,并不是打败谁,而是找回他自己。这个坎,都是九烨你的计划引起的,他一时半刻过不去,过不去,就没有资格挑战我。”

    轩辕点头,薛焕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我也清楚他现在这种状态,这种我精神很好你来打我吧的状态,等敌人精疲力竭,他才恰到好处,可是敌人奄奄一息时,他正巧体力最旺盛这个状态,没有对手,自己却也难自控,他明显不能忍受。”薛焕如同有切身感受,黯然压低声音,“当你对一件事不能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接受它,一是越它。”

    “我当然,是要让他接受。让他永远地停在这里。”轩辕柔和的语气。

    “现在他得遇杨宋贤,很可能会找到魔门的路。”薛焕探问,“你又将如何行事”

    “他不会那么快。”轩辕一笑。

    “拖住他,是用那名叫云烟的女子还是用柳峻转移他视线”楚风流疑道。

    “暂先都不用。”轩辕冷笑,“王妃,这次是与他正面较量,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

    “哦那我便等着你的好消息。”薛焕带着欣赏的笑容,“九烨,风流,你二人合力,不可能拿不下他。”

    解涛名义上在旁听着,却一直没有吭出一声,此刻看他转头看向自己,知道再也无路可逃,微微一颤,软绵绵的任由宰割的眼神,惹人怜惜。

    “子若,你随我来。”薛焕的笑容里,真正包含了太多宠溺。

    解涛不敢怠慢,随之而去,背影优雅,却明显可怜,楚风流与轩辕敛色看着这荒谬一幕,其实,这么多年,本应该习惯不该问的不问,也不太愿意理会别人的人生。

    相视一叹,楚风流轻声说“真想看看,薛焕和林阡的比试,究竟谁会被谁斩落马下。”

    “原来你更希望我不插手,让林阡恢复心态去挑战焕之”他蹙眉。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天骄大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楚风流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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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帐外,香烛红。

    易装容,解涛盛妆华服,只为了给另一个男人玩味。

    他何尝喜欢冗长的衣裙在身后累赘,珊珊细步,绛色点唇,桃花面,柳叶眉,那些,本应都属于女人啊。他曾经,也想追求的女人

    薛焕,每一次都以不同的要求安排他的服饰装束,甚至于髻唇色,都由薛焕钦点,一旦有不如意,薛焕会毫不掩饰地露出凶残,勒令他怎么做怎么表现而他,金北第三的狂诗剑,何以就渐渐屈服,何时已经不再反抗,任由薛焕把他当成闲暇时的玩物,满足薛焕这个病态的嗜好,从来沉默,从来温驯,从来却胆战心惊。

    正襟危坐,等候薛焕回来,强打精神,却难改倦意薛焕突然离开与贺若松等人议事去,这个变故,并没有解救解涛,反而更将他悬吊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察觉到身边有了薛焕的气息,惊恐地明白,自己刚才,因为太困倦真的睡了过去。他知道薛焕正在俯瞰他的脸,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可能又一次惹恼了薛焕,他却真的不敢睁开眼面对薛焕,只能继续假装熟睡。

    “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解涛忽然听到薛焕喃喃念着这一句,迷迷糊糊中,看见薛焕面上带着些许欣赏的笑,陡然间才感觉全身放松的舒适薛焕没有怒,薛焕没有怒

    他明明不应该这样弱小,他是狂诗剑,他出道的那一年连挑金北多少高手,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第三啊只是比之同类,他有纤细的腰肢,娇柔的躯体,精致面容,明眸皓齿,如果这也是错的

    薛焕要抱着他才可以入睡,薛焕强硬地揽上他的腰已经习惯成自然,薛焕第一次碰触他的时候笑着说,有了你,何必还要天下的女人,他以为是玩笑,结果不是

    他,解涛,宛如深陷沼泽,醒来后,就再也没有睡着,听着薛焕轻微的鼾声,他蓦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真是没有出息,薛焕说“你随我来”,你为什么就紧随而上,你竟在你心仪的女人面前那么窝囊,解涛你真是丢脸,你早就没有脸再见风流。

    还记得,“男儿相貌当如是”,是风流说的,风流曾经激赏过他的相貌,可是现在,他除了相貌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给风流呈现了

    生命里,只剩下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解子若,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我薛焕。”“子若,你随我来。”“子若,还是檀色比较好看。”薛焕的所有命令,他向来逆来顺受每每到这个时候,除了强烈的羞耻感和罪孽留下,他根本没有反叛的力气。

    天明之后,他带着破碎的心情和憔损的容颜,在金军的守卫中漫无目的地走,竟有人比他还要早,站在路口仿佛等他,楚风流。她似乎也没有睡多久,却比任何人都容光焕,几乎没有谁可以做到像她一样,俊逸的同时保持妩媚。

    她静静地看着解涛,眼光中明显是担忧居多,却化之为一笑,上前来“虎质羊皮。”总是体恤人意,说的话一直是鼓励。

    解涛一愣,悲哀地摇摇头“在薛焕面前,我只是任凭糟蹋的羊羔,没有一丝虎的资质。”

    楚风流微笑否决“这世界就是这样,没醉的人强说自己醉了,醉的人硬说自己没醉,没有才干的人爱现,有才的人喜欢藏掩。你一向都是深藏,不压迫到极限,就没有爆的动力。”

    “但愿你说的那个,真的是我。”他心情,才略微有些好转。

    “我和天骄大人将去魔村部署,王爷这里,还需要你来保护。”

    “珍重。”解涛僵硬一笑,他也感觉到风流说的不错事情跟当年一模一样,主要的敌人还是林阡吴越杨宋贤,唯独有一点却变了当时的风流,是大王爷的心爱,现在,却是二王爷的依附她的侠骨柔肠,礼贤下士,正补了大王爷的不足,而聪慧镇定,魄力奇伟,正是二王爷之缺憾。风流,当年的我,真不应该不自量力,真不应该想入非非,喜欢一个人,竟忘记尊重她,我现在,终于得到了报应,只能够远远看着你,却站在一个霸占我的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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