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无弹窗 “弃械沉江弃械沉江”
宋军高呼声中,满峡谷的金兵金将,皆在陈铸之后先先后后弃械沉江,过程虽久,失败却传递在一瞬间。
双方士气,一高一低,此情此景,已是无需再战。
“忠心反骨,都害了小王爷。”陈铸等小王爷与林阡凤箫吟各回各船,明白小王爷的失败是黄鹤去和他陈铸共同达成的。忠心的,反骨的,都害了小王爷。金南前十单独对付抗金联盟的计划,怕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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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风行从陵儿前面移开“陵儿你看,我们赢了,胜南和凤箫吟也回来了。”
陵儿不再被他遮挡视线,看吟儿和胜南果真安全回来,舒了一口气,正想要移开一步,忽然胸口一闷,竟又作呕,风行察言观色,再不像上次苍梧山那样马虎,脸色一变,惊喜地问她“怎么莫不是又有了”
陵儿看他问的大声,不由得面上通红,没有答他,厉风行急切追问“是真的”
陵儿不及点头,吟儿已经跳过来扶住了陵儿,笑着吵闹“天哥你好大的本事,这么快就又有了一个啊陵儿,这一回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给我生个大胖儿子知道吗”
“真好。”风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就觉得,这一战很有纪念意义。我得替我儿子起个好名字。”
“那叫什么好”吟儿一愣,“难道叫滟预””
众将哈哈大笑起来,风行红着脸思考了半日,问妻子“厉三峡、厉夔州、厉瞿塘,哪个好些”陵儿笑得娇俏“不如叫厉战。这一战,他可也是从头到尾都经历了。”娇妻一言,直接把风行所有的提议都推翻,胜南看着看着,不免为他二人感到开心“好,他也是这奠基之战的功臣。”
处置战事的任务交给了海逐浪与叶文暄,君前笑着走上前来,不必再像适才那样紧张揪心“盟主这一次的表现真令我刮目相看。特别是那句,浴火重生的都是凤凰。偏巧你是姓凤。”
“哪里是什么凤凰啊,我可是被那小王爷浇成了落汤鸡。”吟儿现了,越有成就的人反而就越谦虚。这不,竟然会自嘲了。
“落汤鸡也没什么啊,我不也成了盐水鹅吗”胜南笑着看她,抖抖袖上还有盐粘着、水贴着,不正是盐水鹅
吟儿笑着,还是想要问他,问他为什么要握住她的手色诱她“对了,刚才你为什么揪住我手不放”
风行与金陵略带惊奇地看向他二人,相当期待有意外的收获。
胜南哦了一声,真是只呆鹅,回忆半天才回忆起来“原先准备实在不行就带你一起跳下去,潜水游走的。刚才真的很紧张”
吟儿一愣“敢情你方才那么无畏都是装出来的”
“自然是装出来的,我不把命当命,可是要把你的命当命啊,更何况,还有多少人会担心我们的安危”胜南笑道。
吟儿知道,其实胜南是怕死的,为了那个还在等他们凯旋回家的云烟姐姐,也是为了这个很需要他留下的抗金联盟和将来的短刀谷,同样,也是为了她,他要把她的命当命。吟儿一笑,经此一役,她什么都已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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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战也静,据说金北的解涛已经仓惶北逃,而金南前十尽数失败而撤,另有黄鹤去、介秋风、冷冰冰三者被俘虏,可谓败得是体无完肤,吟儿记得她对抗金联盟的承诺,“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从今夜开始,抗金联盟再不是被迫被打压的那一方,星火终成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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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月十九开始,白帝城不再有不该存在的人,金人绝迹夔州,由抗金联盟一主沉浮。胜南蓦然忆起一闻名天下的水调歌头,是多年以前南宋一次抗金战役胜利之后词人张孝祥所作
雪洗虏尘静,风约楚云留。何人为写悲壮吹角古城楼。湖海平生豪气,关塞如今风景,剪烛看吴钩。剩喜燃犀处,骇浪与天浮。
忆当年,周与谢,富春秋。小乔初嫁,香囊未解,勋业故优游。赤壁矶头落照,肥水桥边衰草,渺渺唤人愁。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
此番战胜,再忆全词,回味无穷。
那张孝祥与辛弃疾一样,也是南宋著名的主战词人。历史有惊人的凑巧,他恰巧也姓张,字安国,此“张安国”,却非彼“张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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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只有君前、胜南和吟儿三个还留在滟预堆,依稀记得,当初在淮南,也是他们三个特别喜欢在江边,观景,再“论史”,常常有的可能就是君前和吟儿为了各自的家乡而争吵,然后胜南做个中间人调解。有些地方和时光,其实真的一去就不再返。比如云雾山的瀚抒,比如泉州的风行和陵儿,比如建康的川宇,比如苍梧的越风每一处,也都留着当年的胜南,可是每一处,胜南都没有留下。
望着江面笼罩的薄雾,昨夜的毁船已经全然葬身江中,所有尸体也已经被清空,血水早便随浪消融,金南金北和抗金联盟,不知有多少个征人战士跟着时间一起湮灭,他们可能是平凡的武夫,想做侠客,或是想做将领,当然也想成为王侯,却终于,同时失去姓名和性命。
还是一片寂静,吟儿知道君前和胜南在悼念着什么,如果可以,拥有光荣的都是伟大的英雄。
忽然一个大浪扑岸,吟儿下意识地闪躲,欣喜地现水竟将一条大鱼冲上了岸没有带回去,这突如其来的好东西刚好帮吟儿缓和了气氛,吟儿何等的度,不等那大块鱼有翻身的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抱住“好,有鱼了,带回去做菜”
君前岂止目瞪口呆“这么巧也让你碰上,这鱼个头真不小。”吟儿得意地笑“咱们抗金联盟三喜临门啊。我现最近我在走运,老天一直在跟我配合。”
“就像昨日你和小王爷剑斗那么快就取胜一样,后来陈铸犹豫不决要不要妥协的时候,刚好贺若松的船队不攻自乱,加了他们的失败。”君前点点头,“你真的在走运。”
“我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不攻自乱,这不纯粹是金北的失败引起的,完全是有人在贺若松的军中故意挑起的。”胜南叹息,“吟儿,记得那箫声吗那个人,是瀚抒啊他得悉了战事,便潜入了金人的船队,伺机生乱”
吟儿一愣“是他其实,瀚抒他也参加了这次奠基之战”
胜南点点头“前些日子我见过他。”
“你也想劝他回来”吟儿有些紧张,“那么他呢他答应回来了”
“他手臂伤得很严重,他说话语气很冲,说很多年前他为了救萧玉莲也是伤在这里,很多年后,为了救你他说一个错误犯两次很愚蠢。”
“你呢你又说了什么”
“我说,这根本不是错。我总是觉得瀚抒对你有误会。”胜南关切地说。
“如果我是你,我就说,你应该去犯第三次,何必畏畏缩缩”吟儿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胜南和君前均一怔,同时笑起来。
笑完了,君前用手去触摸江水,手心像被刺穿的感觉,君前却不得不提起吟儿的另一个曾经“前不久贺敢叛乱,越风很利落地解决了他。”
吟儿面色一变,僵立原处,胜南微微扯了扯君前衣袖,示意他不要触及吟儿心魔,吟儿在瀚抒的故事里好歹还占有了一丝优势,可是在越风那里,吟儿只会有负罪感,吟儿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第三者。
君前看出吟儿神色有异,强笑“咱们三个,都是感情上的失败者。”
胜南叹息“真想将这失败改作失误”
吟儿悠悠地说“不是失败,是败类,我是感情上的败类。”
君前苦笑“有情比无情煎熬,我看你们前十名都很年轻,怎么也逃不开,只有第二名可以冷下心肠,只是,独孤现在身在何方”一望无垠的江面,白茫茫交替着灰蒙蒙。君前轻声道“希望这长江水能够流到他身边,唤他出道,抗金同样需要他,就像吟儿你说给瀚抒听的,我们抗金联盟,一个都不能少。”
就在此时,背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盟主,李帮主”
原来是宋恒,他叫了吟儿和君前,独独没有叫胜南,只简单地对着他嗯了一声。
“宋堡主,竟然承认了我是盟主”吟儿一愣,虽然之前有过叙话,但宋恒对她的盟主位置向来虎视眈眈,居然也会对她服帖
宋恒难为情地笑笑“我原本不信你一个女流之辈可以领导的”
吟儿一笑“我终于明白了武则天的难处。”几人均会意而笑,从此冰释前嫌。
宋恒笑道“咱们不如回城这次金南金北一起被挖走,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该回去了。”胜南也同意,他们战了一夜,云烟在城中怕是也担心了一夜。也该回去,回去真正地处理宋贤和玉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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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过身来,吟儿的眼却被一袭红色灼伤,那人是新排名的一份子,却偏偏要和谁都逆着来“凤箫吟你过来”
胜南想要阻拦,瀚抒已经扔来一句“你最好不要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如果你想听到我怎么羞辱她,你就躲着尽管听”
胜南怒道“你少胡闹”李君前控鞭旁观着事态,周围这几个都是火性,一言不合就会动手,原本胜南到是沉稳不乱的典型,偏偏遇到吟儿的事情就总是不能自控。
瀚抒才不理会胜南的话,走过来指着不远,要来拖吟儿的手“过来马也已经给你备好了”
吟儿不及答话,宋恒已然拔出他的玉龙剑来“洪瀚抒你对武功比你高强的人是这态度吗”
瀚抒火从钩在手,目空一切“是又怎样凤箫吟,你不敢来么”
吟儿被激得把鱼扔给胜南,直接朝瀚抒指的马冲过去一跃而上“鱼带回去,我来煮它”
洪瀚抒一把将她扯下马来“去你不是这匹马,用那一匹”
李君前听得这一连串的奇怪对话,哭笑不得,心里早有预感,战事暂时告一段落了,可有些战争,还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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