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无弹窗 胜南和宋贤约在杜甫西阁故迹的附近见面,并没有想过会歪打正着金人的据点。宋贤照常点了几碟小菜,边等候胜南的到来边不时地偷口酒喝一喝。如果,可以把现在当成过去的话
自打前年饮恨刀丢失离开泰安之后,兄弟三个都没有好好地在一起聊天谈心过,原先来到夔州想三兄弟好好聚一聚面,可惜最近吴越要去帮莫非掩护仍旧无暇分身,令人不由得有些失望。好在没有吴越在场,宋贤和胜南也许可以谈更深一层的话题,他们,本来就应该单独会一会面了
老远就看见胜南的身影渐近,酒寨外人再多,他的轮廓还是可以和别人鲜明地区分开来。
“嗯,好香的酒,还有泰安的味道”胜南笑着坐在他身边,被那酒香诱引,立刻要喝。宋贤微笑看他“鼻子真灵啊,这是爽哥最近回去在地窖里现的,他说咱们几个都是酗酒狂徒,每个都必须分一些。这样算来,咱们仨从小到大欠爽哥的酒债已经做牛做马都还不起了”
“这么好喝的酒,就算又欠爽哥一债都值得”胜南开心地边尝酒边夹菜,宋贤看出他很饿,也知近来为了引蛇出洞胜南时刻谨慎戒备都没有如此松懈过,于是放下手中的筷子,把菜都留给他“又吃这么急了,看来胡阿姨不在,你还是这般肆无忌惮,吃得这么豪放”胜南脸色忽然一变,停杯投箸,宋贤疑道“怎么了”
胜南把瓢泉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宋贤有些诧异“张睿叔叔是这么说的可是,胡阿姨,她应该会理解吧”
胜南苦笑着“杀辛弃疾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我知道,我最后还是会辜负她的希望还是对不起她”
宋贤明白,虽然有些事情已经定论,可是谁错谁对往往不能用一句话说得清楚。于是静默了片刻,必须要提起另一个对胜南也至关重要的女人“胜南,不要等到中秋之后了,就在白帝城劝服玉泽吧,你从前做什么事都从一而终做得很好,却为何和她要如此曲折”
胜南一饮而尽,在宋贤面前,永远掩饰不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赢不了的女人再疯癫再狂野,再坚决再强势,都会败给这个女人,有些情绪有些话,就只留给她一个人,甚至想把这个世界都交给她,可是她不想听不想看不想接受,你做再多都是徒劳”
宋贤理解,宋贤怎么可能不理解,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玉泽遇见最温柔的胜南和最痴心的宋贤
宋贤却骤然低下声来“那么胜南,你身边的那个名叫云烟的女子,是不是比玉泽要温柔,是不是比玉泽要善解人意玉泽和你失散一年多,你身边不可能没有第二个女人出现,这个云烟,一直在纠缠你、阻碍着你和玉泽重逢是不是”
胜南摇头“宋贤,你要相信,云烟从来就没有干涉过我的生活。她和玉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也根本没有一个比较的标准。”“说的也是。云烟姑娘既然可以进入你的心,那就不会像我想象中那么坏。可是,你和玉泽就这样继续冷淡下去吗两个人之间聚少离多,本就是一个危险的情景,更何况不知多少人会在背后中伤,玉泽心又脆弱,再不见面,真的叫人难以放心”
“我不会见她。她说中秋,那就是中秋,早一日都不行。”胜南坚定地回应,“你其实应该很清楚玉泽的个性,她虽然脆弱,有些事情一旦设定了期限还是会拿定主意。”他拍拍宋贤的肩“我知道,你担心是因为你对这件事情有愧疚觉得该负责任,可是,你明明就没有做错,你明明是被连累了,你是为了我才会一路拼死保护玉泽,遇见了无数的危险,还要被那帮人硬是拖进谣言的圈子。要说抱歉的要觉得负责任的人是我,是我让她怀疑,是我让你焦虑”
宋贤叹了口气,他真想告诉胜南,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光为了胜南,他也不是被那帮人硬拖进谣言的,他是心甘情愿,是他自己让自己在焦虑,是他和胜南一起令玉泽怀疑,可是胜南啊胜南,你终于没有完全了解这场情事
你的兄弟确实在爱着你的女人,只不过,你在她的心里永远是第一位,我只适合做你的兄弟,而不配做你的情敌
酒寨之末,站着的一男一女正是黄鹤去和冷冰冰。
黄鹤去哼了一声“林阡和杨宋贤,这两条鱼还真大”冷冰冰问“抓吗”
鹤去摇摇头“以防有诈,上次解涛沉不住气,了两枚冰山神芒,反而暴露了他自己。”
冷冰冰点头“那是他自找的,解涛只是武功高强而已,论综合实力,主公第一,若松第二,你第三。”
黄鹤去一怔,悲从中来,哭笑不得,洪瀚抒的那句话重新袭上心头“你怎么什么都是第三”
他叹了口气,可笑,却也的确如此啊,随即转头往回去,“传令下去,不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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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南宋贤二人叙罢从那酒寨出来,原先压抑的心情经过倾吐终于转好,一并来到草堂之中瞻仰旧迹,正自欣赏着,忽然就感应到一阵杀气,饮恨刀和潺丝剑不约而同地提起来,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一同遇险对敌了,早已是不必再用眼神交流的默契。胜南一笑“无边落木萧萧下”一刀横指右面,既快又准,一刀将那奸细挑出来,那人衣带尽数被砍成一段一段,第二刀过去,那人已被长刀驯服跪倒在地,宋贤赞道“不尽长江滚滚来”一剑直向左边,一道闪光,锋芒毕露,第二剑一下,另一杀手也已笼罩剑光之内无法脱身。
胜南瞥见拐角处一飘而过的一道薄影,心念一动,低声道“宋贤,先把这两个奸细带回去,我先在这草堂附近看一看。”
“金人又来这一套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宋贤一笑,将那两个奸细缚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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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踪那熟悉的薄影来到草堂不远的一座木屋之外,胜南屏气凝神躲在暗处窥探当中动静,同时不慌不乱作下记号。
透过门扉的空隙,可以清楚地现木屋中间的那老者,是久违的敌人黄鹤去,此时此刻他正侧身对着自己,言语之中尽是气愤“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下过命令不准去攻击林阡和杨宋贤你当耳边风是不是”
胜南一路跟踪的那一个转过身来,包括黄鹤去,人人都不免要为之惊艳,继而心事飘摇“你下令能下得到我头上来”金北第三的解涛,言语时的阴柔,长相中的妖冶,笑容里的甜美,着装后的俊秀,如果初次见到,都会误以为这是金国一个绝顶的美女,事实上,在大金这许多年,这雌雄不辨的男人的追求者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贵族公子,男人女人都不计其数。
胜南见解涛在此,并不吃惊,惊讶的却是黄鹤去和解涛说话时候的互不相让,心念一动难道这一次金南金北没有合作否则两个第三怎么会如此交恶
黄鹤去冷道“我当然管不了你金北的势力,可是你也不要插手坏我的大事,你比我先认识林阡和杨宋贤,也知道他们的本事,干得不好就适得其反,别再像前几日那般鲁莽”
解涛轻轻撩,紫红色袖后,露出和玉镯搭档完美的雪白肌肤,他好像是在生气,嘴角微微上扬着,说不尽的诱惑,古诗里才应该有的妖童媛女,却拥有安静恬美、清新自然的表情,血气方刚的男人们,此刻视线都无处可逃,黄鹤去现了身边介秋风神魂颠倒如同梦呓的模样,怒其不争地立即对他的头就拍了一下,硬是将他拍醒了。
解涛脸色微红,轻声否定“解子若可以对天誓,上次那冰山神芒非我所。”
“金北有云,男子相貌当如是,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可惜得很,妖冶妩媚的男人会跟男人跑了,还会把男人的本色一并抛弃,做错了什么都矢口否认”东方雨冷嘲着,也闯进了胜南的视线,胜南在心里默记着敌人的人数,也觉察出金南金北两党正在分化。
众金人听得这一句,知东方雨讽刺解涛断袖,一时个个面色凝重,担心东方雨触怒解涛。
解涛却美丽地笑着,听他说完,悠悠回应“男人的本色什么是男人的本色东方大人是指自己杀了自己的人马、替敌人承担罪名么”
东方雨料不到侮辱不成反被嘲笑,怒不可遏“上次在苍梧山被林阡设计,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天骄大人也没有全然尽力”
“怎么金南金北的前四名,要一个跟一个对上号吗”轩辕九烨的声音不重不轻,却令胜南的心不免一震,如果说别的敌人并不甚棘手,这个人却不得不令他对大势的评估再次改变,“打了胜仗,就分赃不匀,想方设法把别人排挤出去,打了败仗,就推卸责任,大敌当前还要内讧,我请各位记得了,现在是金宋两个国家,不是三国,何必将我们也当作敌人”
“那就请问天骄大人,是谁在将谁当作敌人,我下令不准出击,是谁不顾命令一定要出手,结果还是被林阡和杨宋贤打败擒获”黄鹤去冷道。
轩辕九烨一笑“解涛这样做何尝不可,反正他派遣的那两个杀手,被带到凤箫吟面前也还是咬舌自尽,既打击了他们那位盟主,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黄鹤去一愣,知他此番又是攻心“真看不出来,你这是让他们哀莫大于心死啊只不过,这一回主公是把事情全权交给了我们金南,天骄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两个组织,毕竟会犯群龙无的错。不属于天骄大人的事情,何必越俎代庖”
轩辕九烨冷笑“那好啊,金北前十这一回,就等着看你们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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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个雨天过去,仍然没有放晴,凤箫吟坐在桌旁,回想最近被擒的奸细接二连三地自尽于前,忍着情绪不火,攥紧了拳头“跟我斗我们就看谁能够撑到最后”
金陵笑着安慰“最近捉到的都是死士,凤姐姐不必挂心。”吟儿叹了口气“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成为死士呢”
君前忽然疑道“这两日都没有见到胜南啊,他去了哪里”
吴越不时往屋外看“他和宋贤正在调查黄鹤去的据点数量和分布。就在前两天,他们跟踪到了黄鹤去运筹帷幄的重地,现在,咱们有两条路线可以按图索骥。”
吟儿眼睛一亮“有多少人掩护他们会有危险吗”吴越一笑“盟主不必担心,宋贤和胜南当年在红袄寨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奸细,他们搭档着,曾经搅和得金国组织在泰安鸡犬不宁。”
君前放心地点点头“现今,敌人也正在想方设法查清楚我们所有的据点,怕是万万没有想到,咱们有两个大奸细在回敬他们”
金陵沉思片刻“若胜南和宋贤可以占先机,咱们倒是可以立刻就出手,战决。”
吴越点头“众位放心,最迟今晚,他们可以摸清楚黄鹤去的大部分部署。咱们晚上再聚面商议这次如何战。”
吟儿想不到这场暗战来得如此之快,笑着点点头“让解涛和他的七月十九见鬼去吧”
吴越推门出去,看见云烟和心未正在砌砖搭屋子,玩得不亦乐乎,不免有些喜欢她童心未泯的性子,想胜南在泰安受罪那么多年,又和蓝玉泽次次分分合合,现在有云烟这样的女子相伴江湖,真是幸福,却忽然想起石磊,不知不觉有些伤感,放慢了脚步。蓦地脚下像绊到了什么,吴越停下脚步,把那石块扔掉,心未急忙跑来“新屿哥哥,不要踩着我的字”
“咦,这是夔州的夔字啊,心未原来会写这么难写的字了”吴越笑着摸摸他的头,赞道。
“是云姐姐教我写的”云烟听见了吴越的赞扬,喜滋滋地笑。
君前、金陵和吟儿一并走到这“屋子”旁边看心未写的字,吟儿蹙眉“可是,这夔字是这么写的吗不是这么写的吧。云姐姐还是教错了啊,误人子弟啊”
云烟很认真地察看了一下这个夔字,果然写得不对劲,擦擦汗手把手地教他“心未,你还是少写了一横”
吟儿送吴越等人离开,独自一个人经过云烟和心未再回屋,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夔字,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牵制着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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