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无弹窗 凤箫吟跌坐在地,又哎哟一声站起来,突然又想坐下去,搞得满江红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师妹,别耍师兄了”“谁耍你”凤箫吟眼泪直流,“我我”
满江红见她一脸痛苦,才知不假,赶紧过去瞧她,她双手紧紧抱着脚,仔细一看,现是一把利锥插在脚上,鲜血直流,满江红感动地直掉眼泪“师师妹啊你为了救我呜呜”凤箫吟怒道“别哭,我还没死”她猛地将那利锥拔了,满江红道“师妹,你坐下,我来替你看看伤势如何。”凤箫吟大哭道“我怎么坐下来我上还有一个呢”
宇文白替凤箫吟包扎了伤口,洪瀚抒、林胜南坐在一块听满江红的讲述,像在听传奇一样,最后众人笑作一团,杨宋贤笑说“她哪儿不好伤,偏偏伤到走和坐的地方”洪瀚抒道“幸好暗器没毒,她算走运”
林胜南笑得直掉泪“我担保她不是为了救满江红,她是为了拉他做垫背,可是歪打正着,救了他”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凤箫吟被宇文白扶着,一蹦一跳地走出来,胜南调侃道“凤姑娘,请坐”凤箫吟瞪了他一眼,杨宋贤哈哈大笑“凤姑娘喜欢站着”“本姑娘不信了”凤箫吟大怒,立刻坐给他们看,一坐下去,立刻弹回来,“啊”一声捂住伤口,突地又触及脚伤,她哎哟哎哟忙着去捂脚,宇文白洪瀚抒赶忙手忙脚乱去搀扶。
第四第五日,决出了四、五名,分别是厉风行和叶文暄,他们内力上胜过胜南,注意力又比洪瀚抒集中,当然胜得有理由,叶文暄和厉风行的打斗也非常精彩,只可惜我们这位第一名,这两天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很多人注意到她的缺席,特别奇怪,跑来问林胜南、洪瀚抒等人,众人面红耳赤不知怎么答好。
厉风行很生气“她不会卑鄙到拿了名次就消失吧”
金陵开玩笑安慰他“她肯定不是脚扭了,就是摔烂了。”宇文白听见她的话,忍不住说“那姑娘用错了词,不是不是,就是,而是不仅,而且呢”洪瀚抒一笑,正色道“好了,不要嘲笑她了,她其实挺惨。”宇文白突然略带深意地问“你爱的,还是玉莲姐么还是已经换成了她要知道,她的性格,和玉莲姐不一样”洪瀚抒一愣,还是没有说话。
回到客栈,洪瀚抒看见凤箫吟已经能坐,复原很快,心中大喜,关切道“你以后要小心些,现在地位一高,暗杀就不可避免,天骄也说了,金人一定混了进来,虽说有防备,终究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凤箫吟点头“昨天是我大意了,慕容山庄这件事一出,就不该乱走。”“对了,你知道杀死慕容老庄主的是谁”洪瀚抒问。
“是谁”
“是慕容全和张若隐串通起来杀了他,昨天,亏得慕容全还是第一个跑去捉他的,狗咬狗啊这就验证了我的猜测,慕容全杀了自己兄长,想把罪责一并推给张若隐,故意害他如果不是天骄抢先一步,张若隐已经被灭口”
凤箫吟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么慕容山庄岂不是群龙无了”
洪瀚抒看她尝试着走路,不避忌地搀扶“你小心些啊”关心溢于言表,凤箫吟没有推却,一笑报之“明天的第六名,你一定要拿到”洪瀚抒笑道“不仅拿到,而且我拿了第六之后,立即挑战你,第一是稳操胜券了”
凤箫吟狡黠一笑“那可说不准了”
第六日,凤箫吟终于到场,睽违两日,众人再见她,才知暗杀事件,对金人更加恨之入骨,不过凤箫吟因祸得福了,试问江湖上哪一个不要脸的,和她一个伤病员比武夺名次凤箫吟高枕无忧,坐在那里看洪瀚抒迎敌。
“今天的胜者不是洪瀚抒就是林胜南。”叶文暄极少说废话,但这句显然是废话。
厉风行将眼神瞟向前方,连同台上红衣,台下的是橙衣、黄衣、绿衣、青衣、蓝衣、紫衣、白衣,这几个颜色构成了祁连九客,虽然有些可笑“祁连九客咦,奇怪,怎么只有八个”文暄也是一怔“不错,差一个最小的,那人应该是金衣,叫做孙金鹏,可是,他怎么没有来云雾山”
没有人回答得了这个问题,金陵小声说“那恐怕也是祁连山内事了吧”
凤箫吟看台上洪瀚抒威风凛凛,红色披风随风扬起,说不出的勇猛威武,转头看见宇文白眼神专注只盯着他看,一次次为他微笑欢呼,心里竟然有一丝难过和痛楚不行,我不可以喜欢洪瀚抒,不可以喜欢他我有我自己的任务在我之所以动心,完全是因为,第一次被别人爱着,想满足虚荣罢了他已经有了个西夏第一美女的师妹,而且,还对萧玉莲念念不忘
洪瀚抒双钩在手,简直无人可挡,收迅即,若有若无,因为第一日险些胜了宋恒树立的威信,挑战者几乎没有威胁。胜南在宋贤失败之后出场,心里没有丝毫前几日的压力,毕竟,和洪瀚抒相处几日,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他们俩对视而笑,洪瀚抒抽出双钩“请”胜南双刀也分在左右手上。
其实两人的兵器也非常相似,都成双,不同的是瀚抒双钩等长,而饮恨刀则一长一短,但这些,构得了优劣之差么
洪瀚抒与林胜南的实力本就相差无几,加之两人一个钩法火,一个刀法激,使得比斗开始就激烈非常,只看见红色黑色两个身影在擂台穿梭来去,两个人的精力都太好了,像两簇火焰般旺盛,众人满眼都是他们手中武器,被那热情和气势感染了,大约到了二十招之后,才慢慢跟上这节奏。
洪瀚抒双钩齐下,一同来锁长短刀,他身子一侧,林胜南立即虚晃一刀,躲过了双钩袭击,同时弯腰由下路转上攻洪瀚抒,瀚抒放低双钩来迎,胜南长刀砍在钩身,短刀抽出空隙上下夹攻,自是防备着像上次败给独孤内力准备好了后招,洪瀚抒双钩分叉,看准机遇绕出夹击,锁、勾并用,准确无误勾上了胜南长刀,瀚抒这一钩虽未抓住胜南内力缺陷,也是力道非凡,几乎将胜南长刀挑起,胜南身手矫捷,退攻为守,但刚一转身,瀚抒双钩已至。
凤箫吟喜道“洪大哥真是好样的”杨宋贤有些愠怒“你为何坐在这替他助威”凤箫吟吐吐舌头,坐正了不言。
胜南长刀不及抵抗,当机立断绕过攻势,短刀侧上,砍断他右钩,力道十足,洪瀚抒也觉棘手,顾忌再犯上次和宋恒对敌的毛病,一个“海底捞月”把右钩拿稳了,这么缓得一缓,胜南右手长刀砍在他左钩上。
凤箫吟立即来迎合愤怒中的杨宋贤“林胜南,好样的”
她顾此失彼,宇文白一冲动,大声道“凤箫吟,你不要分他的心了”凤箫吟次见她脾气,不由得怔住,只得什么都不说安静坐下了。
洪瀚抒沉着镇定,不失一个山主风度,林胜南虽然刀法精湛,却无法从他双钩之上突破开去;林胜南也不愧是林楚江的儿子,洪瀚抒钩法卓绝,却近不了他身。眼看着招招平手,招招危机,众人视觉受苦,心脏受累,又不忍离席,窝火看着。
叶文暄继续报招式,叶文昭记录“一百七十五招,林胜南,没见过,洪瀚抒,没见过”叶文昭丢了笔“算了,他们每一招每一式都没见过,又不像独孤清绝那样报招式”金陵提议“那不如直接画下算了”文昭冷道“那多麻烦,我到现在才现独孤清绝的好处”金陵突道“那独孤清绝今天没有来么”几人齐齐往场内搜寻,果然不见他踪影。
吴越见洪瀚抒和林胜南皆是攻守得当,一勾一缩一拉一带一锁,一挥一一砍一收一并,都是创新的好钩法好刀法,啧啧不绝地称赞着。而越打,就越觉得他们的招式疯了。
凤箫吟不说话,只感觉到宋贤和文白两边火药味浓厚,什么都不敢说,可是面对台上这样的气氛,怎么可以不呐喊助威,这当儿兴之所至,几乎跳起来,刚要喊,文白宋贤过来,她赶紧聪明地只小声喊了句“好样的”名字也没说就赶紧正襟危坐。
不知道是几百个来回之后,洪瀚抒林胜南再一度对方在危机中解脱,四把器刃聚在一起,竟擦出火星来众人惊呼声中,看洪林二人分别占据擂台两端,虽然不至于气喘吁吁,也看得出他二人纠缠太久,林胜南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而洪瀚抒亦是满脸通红。
这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战争。
叶文昭画招式画到手麻,金陵打了个呵欠“几几百招了”厉风行一笑“不骗你啊,快上千了”
这时似乎听见凤箫吟的声音,洪瀚抒控制不了心下兴奋,火从钩开始乱,林胜南趁此机会转守为攻,左手“鱼龙潜跃”,右刀“水成文”去补,左刀如鱼上下,右刀则如浪左右,左右相交,如鱼得水,洪瀚抒一惊,马上躲闪,凤箫吟以为胜南得胜,谁知瀚抒飞到他侧面,挑他双刀,一时间竟然还是难分高下
厉风行道“比什么啊,他们并列算了”金陵一笑摇头“然而两虎相争,必有一败。胜者为王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当最终胜南击败了瀚抒,很不易地得来第六这个名次时,凤箫吟总算松了口气林老前辈,他总算没有辜负您的希望
徐辕通情,知道他们比武辛苦,看已至正午,特赦众人休息片刻,离场调整,洪瀚抒和林胜南互相搀扶着下台来,两方人齐齐迎上去,凤箫吟递了条手巾去,林胜南本能去接,但手至中途,洞察了她心思,微笑着缩回去,洪瀚抒欣喜地接过来擦了,杨宋贤哦了一声“难怪坐在这里替洪瀚抒助威,原来是奸细啊凤箫吟你不老实”
凤箫吟怒道“你胡说什么”杏目圆睁,一拳打在杨宋贤肩头,打得他嗷嗷叫。宇文白只默默接过洪瀚抒双钩来,骏驰现了这微妙变化,按住瀚抒的肩拍了拍,瀚抒啊了一声回过头来“骏驰兄,为何你不上台挑战,这几日你都没有上来过”骏驰小声道“我知道我的水平。”洪瀚抒一愣“这不像你。”“好了,站着干嘛吃饭去”凤箫吟和柳五津一个德行。胜南笑道“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个饿死鬼”
吃了午饭,这丫头拉着瀚抒胜南两个去散心,胜南几次想逃,都被凤箫吟拉回,他赶紧哀求“凤大小姐,你饶了我吧”
凤箫吟道“干什么陪我散步你会死”胜南又好气又好笑“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哪里有一个女子挽着两个男人在路上走的成何体统再说,你们两个谈情,为何把我拖来”凤箫吟气道“谁在谈情你敢伤我名节”“反正,你们多带一个人出来,不要悔恨”胜南话很毒辣。
刚才还有一丝惨淡日光的天,忽然风云忽变,太阳只留下一缕一缕,被云遮住了大半,云层厚到成褶皱状,将日光折叠,凤箫吟啊了一声“这景象好美”瀚抒笑道“这叫惨烈,不叫美。”凤箫吟摇头固执“残缺的风景,难道不好看么”林胜南比较实际“那么,会下雨了”凤箫吟突然脸色苍白“会会下雨”话音刚落,雨便飘然而下。
同云一样柔和,雨一丝丝下滑,如鹅毛般轻密,滑落,滴在洪瀚抒红衣之上,瀚抒享受着山顶空气的清新,思绪回到好久以前陪她在祁连山里雨中的漫步,现在,容貌一样,记忆却不见了――天,为何要如此残忍,既然人都会忘记,那为何还要安排记忆
胜南伸手去接雨,那雨点没有任何粘稠感觉,从他手里经过,留下的只是晶莹剔透的美丽和一道轻轻的滋润痕迹。再没有,其他
就这么感慨着他们曾经疯狂爱上的女孩,转过头去,凤箫吟一溜烟地跑了――边躲向屋檐,边抱头痛哭“不好不好,下雨了”
剩下瀚抒胜南两个呆若木鸡了一会儿,赶忙追上去,看她眉头紧锁,面呈厌恶状,似乎非常痛苦,瀚抒有些奇怪“不会吧,这么小的雨你也要躲”
凤箫吟甩着她并不湿的袖子,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湿之后,抱歉笑着,擦了泪水“见笑了,我胆子小,怕下雨,怕被雨淋湿”
林、洪两个均是“啊”了一声只听说过有怕打雷的,哪有人怕下雨的
洪瀚抒却率先大笑起来“原来你的破绽在这里啊。”
林胜南小声说“的确啊,难怪跟你一路往云雾山这边来,下雨就不赶路了。可是,这雨真的很小啊。”洪瀚抒却突然问她“你小时候是不是生过什么事情否则,怎么会受这么大的伤害”他自己问完这个问题,也突然一愣,他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把她和萧玉莲分辨开来,来问她的童年了呢
“这要问我亲生父母,当年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凤箫吟苦笑,凉风吹过她脸颊,瀚抒看她肌肤雪白,更生好感,也越觉得林胜南碍事。
凤箫吟突然问“假如有这五样东西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必须一个个地丢弃,你最后丢弃哪一个”胜南瀚抒齐问“哪五样”
“名利、山水、家庭、武功、文采。”
胜南心里立刻有了定论,瀚抒道“名利、文武都一概可以抛弃,我想,我最后丢弃的,是家庭。”凤箫吟叹了口气“你和我不同,我选的是山水。”胜南一惊怎地竟和我一样。
凤箫吟道“我喜欢的是漂泊生活,你却不能居无定所,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瀚抒一怔“什么不,不是”凤箫吟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了萧玉莲的影子,而且你身边还有宇文白。”洪瀚抒连忙解释“不,我跟她”
凤箫吟抢道“而且,我心里,早已经有人了。”
瀚抒一震“谁”胜南亦是出乎意料,听凤箫吟道“我还在找寻他,我只见过他一面,知道他的名字,找了他好多年,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瀚抒一把拖住她的手“只要他不出现,我就有机会,对不对”凤箫吟摇头“无论他出不出现,我非他不嫁。”
瀚抒一笑“我会等你死心。一个梦中人而已,你怎知你和他一定相爱”凤箫吟脸上呈惊异之色“你,你会后悔,因为他他是”
“他叫什么我替你找他出来,我们公平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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