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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琛脱掉外裳,随意丢在地上。
他一步步走向苏酒。
“皇后为何不告诉谢容景,你过得好不好?难道皇后觉得,过得不好?”
男人嗓音含笑,桃花眼折射出点点月光,格外清冷凉薄。
苏酒不停后退,纤细的脊背抵上博古架,朱唇轻启,却害怕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萧廷琛站在她面前,她无路可逃。
男人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挑起她的下颌。
月色倾城,少女生得清瘦白嫩,小脸娇娇怯怯,漆黑的睫毛不停扑闪,清润的瞳珠中盛满了他的姿容,和浓浓的惊恐。
仿佛映照在她眼睛里的人并非她的夫君,而是来自深渊的魔鬼。
而她浑身轻颤,宫裙底下的细腿尤其抖得厉害,哆哆嗦嗦的模样颇有些可笑。
萧廷琛想嗤笑,心头却蔓延开针扎似的疼痛。
从前他带给苏酒的伤害太深了,深到她至今不能忘却。
究竟要多久,才能平缓那些伤害呢?
他沉默着,慢慢把苏酒拥入怀中。
带着薄茧的大掌轻抚过少女的后背,宛如安慰。
他埋首在少女颈间,声音透出怜惜和宠溺,“苏小酒,我承诺过你,把你关进黑牢那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世上谁都可以怕朕,但唯独你不必。苏小酒,所谓夫妻,原该平等。”
苏酒咽了咽口水。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
平等……
竟然有一天,萧廷琛要跟她谈平等……
她说不清楚心里是何滋味儿,只觉怪异得很。
正思量间,忽觉身子一轻。
她被萧廷琛打横抱起,大步朝龙榻走去,“想必你哥哥已经和宝锦洞房了,今夜花好月圆,咱俩也该团圆团圆……”
苏酒的小脸瞬间垮了。
什么平等,在床笫之间,萧廷琛从来不会跟她谈平等!
她被男人扔在榻上,眼睁睁看他欺身而来,急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你等等!你既说咱们是平等的夫妻,那床笫之事是不是也该商量着来……比如,比如每月初一十五,你才能和我睡觉……”
因为着急和害羞,少女白皙的脸蛋透出粉嫩感。
朦胧月光下晶莹剔透的质地,诱着萧廷琛忍不住想啜一口。
他熟稔地解开苏酒的襦裙系带,温声哄她道:“朕也并非是想与你纵欲,只是娘亲上次提起,说想尽早抱外孙,朕也是没办法……”
无耻!
苏酒在心里向萧廷琛倒竖大拇指。
这厮太不要脸了,自个儿恼急恼急的,分明是想要得不行,却拿她娘亲来做挡箭牌!
萧廷琛仿佛看不见少女鄙夷的眼神,迫不及待地放下龙帐。
没多久,帐中便传出猫儿似的娇软女音。
挂在窗弦上的月儿害羞地躲进云层,倒映在殿中的婆娑花影纷纷停止摇曳,似乎是在好窥视帐中的良辰美景。
环佩伶仃。
穿火色锦袍的年轻男人,腕间缠一条红绸带,被谷雨引到乾和宫寝殿外。
檐下宫灯洒落满肩,他生得色若春晓,内勾外翘的丹凤眼较幼时沉稳许多。
因为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眉宇间更多了些从前不曾有的戾气。
他立在寝殿外,木质镂花槅扇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里面的娇喘声清清楚楚传到他耳中。
谷雨尴尬笑道:“皇上原本是找侯爷谈东黎国之事,可侯爷来得晚了些,真是不巧……要不,侯爷且在此等候,等皇上和皇后娘娘完了事,自会出来见您。”
谢容景薄唇漾开一抹浅笑,“好。”
谷雨退了下去。
谢容景独自在台阶上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壶酒慢慢啜饮。
背后不时传来苏酒挠心挠肺的哭泣求饶,娇娇软软妩媚不可方物,勾的男人想要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很难想象,她在萧廷琛身下辗转承欢时,是怎样一副勾魂摄魄的媚态。
谢容景面容黯淡。
刚刚在陆国公府,他对苏小酒动手动脚恰好被萧廷琛撞见。
那个男人醋意滔天又十分小气,他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手段惩罚他。
从东黎国带回来的烈酒,入喉辛辣呛鼻。
他仿佛品不出其中滋味儿,只是面无表情地往嘴里灌。
他记得从前他酒品很差,那年金陵萧府,他被萧廷琛怂恿着去跟苏小酒告白,结果却吐了苏小酒一身……
而今他千杯不醉,喝酒再不会吐,却也再没有向那个女孩儿告白的机会……
丹凤眼尾晕染开荼蘼绯红,黯淡月色下美得惊心动魄。
寝殿里,一重重垂落的龙帐阻隔了光源。
苏酒在黑暗中哭泣。
她求着萧廷琛不要了,可男人正在兴头,如何都不肯放过她。
偏还咬着她的耳珠,声音低沉嘶哑:“妹妹叫得大声些,朕爱听妹妹的声音……”
女孩儿的讨饶声破碎的不成腔调,娇软可怜的不像话,激得他征服欲十足。
“呜呜呜……”
苏酒只是哭。
迷迷糊糊的,她想起了周宝锦。
她和哥哥的新婚,该是什么样的呢?
此时,国公府的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陆存微醉醺醺进了新房,瞧见桌上燃着龙凤喜烛,周宝锦还乖乖盖着盖头,坐在床榻边等他。
大红床帐高挂,褥子里洒满花生、桂圆等干果,瞧着就喜庆。
他脚步沉重了些,慢吞吞揭开红盖头,周宝锦立即抬起小脸。
因为害羞,她脸蛋酡红,眉眼亮晶晶的,乖得不像话。
“世子哥哥……”
她嗓音温软甜糯。
陆存微“嗯”了声,纠结地在她身侧坐下。
他绞着手指头,迟疑地望向周宝锦。
虽然他常常流连青楼,可碰的女人都是妖娆妩媚的。
这么乖的小姑娘,还是妹妹的手帕交,他实在生不出碰她的心思。
喜烛静静燃烧。
周宝锦咬着下唇,澄澈的双眼染上一抹懵懂湿润,“世子哥哥……”
出嫁前,她娘和几位姨娘拉了她仔细说道,教给她好些闺房之事。
而她自己也是通读小黄的。
可世子哥哥的表现,却和她们说的不一样。
她有点疑惑,更多的是茫然不知所措。
陆存微艰难道:“那什么,要不,我今夜睡房?”
周宝锦一愣。
她知道新婚之夜,男人睡在房意味着什么。
在陆存微起身时,她伸出小手指,试探着勾住陆存微的袖角。
白腻腻的小手,软若无骨,指尖泛着莹润淡粉,勾在男人宽大的金丝龙凤纹袖口上,格外娇小可爱。
她睫毛湿润,“别……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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