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如果自家老爷子知道他在见到陈阿娇的第一面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神棍形象会不会提着更粗的棍子直接把他乱棍打死。
不过他觉得陈阿娇应该可以接受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 毕竟陈阿娇自己也搞出了巫女楚服的作死举动。
想到此处桑弘羊定了定心神装模作样的右手大拇指在剩下的四个手指上掐算着口中还小声呢喃着。
笙歌失笑不管会不会算命这架势倒是挺能唬人的。
“翁主出身富贵身具凤命天下女子之尊。”说到这里桑弘羊顿了顿, 抬眸不着痕迹偷偷的看了下笙歌的是神情壮着胆子继续说道“但翁主的凤命有虎头蛇尾之嫌难以为继以至于凄凉不堪。”
好吧笙歌确定了桑弘羊不会算命也不是半仙儿就是阴差阳错知晓了剧情里本来该发生的事情。
听听这说的话没有半句算命先生该有的术语三句话就露了怯。
“你是说你是说太子殿下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最擅长翻脸不认人?”笙歌故作惊讶睁大眼睛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桑弘羊:不他没这样说。
“比如废后?”
“比如, 长门宫?”
“比如长门赋?”
闻言桑弘羊猛的抬头目光如电似是想要确定些什么。
通过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推测出废后并不难但长门宫
如今的长门宫还不是冷宫而是馆陶长公主刘嫖所拥有的私家园林。
刘彻登基后长公主情夫董偃的名义献给新帝改建成的用作皇帝祭祀时休息的地方。
后来陈阿娇被废被废迁居长门宫。
由此长门宫才成为冷宫。
更不要说那流传后世的长门赋了。
所以说不只是他一人遇到了那奇异的事情?
顿时桑弘羊看向笙歌的眼神亲切起来。
“翁主大人既已知晓为何还要走上这条路长门苦寒何必呢。”桑弘羊壮着胆子劝说道。
“既已知晓谁又能确定结局不变呢?”笙歌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不管桑弘羊是重生还是做梦对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有了一世记忆和经验趋利避害搞起钱来更容易。
嗯越来越看好桑弘羊了。
幸亏她先下手为强把桑弘羊摁在了自己的阵营要是带着剧透外挂去投奔了刘彻会平添许多波折。
“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落个抄家灭族的下场的待时机到了荣归故里名留青史都可以。”
“前提是你替我搞到了很多很多的钱。”
笙歌直白的说道丝毫不管桑弘羊有多惊悚。
桑弘羊这下是真的吓到了死那么早的陈阿娇怎么还能看到死后几十年的事情难不成是死的太憋屈不愿意投胎转世就在皇宫晃荡飘来飘去
所以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只老鬼?
心慌慌
那他还是不要耍什么心机了老老实实听话去搞钱吧。
“不知翁主大人的目标是什么?”
上了贼船下不去自然得问清楚这是一艘小破船还是远航巨船。
“目光所至皆是华夏。”
“我陈阿娇会成就一个更加赫赫有名的大汉帝国外夷臣服莫敢不从。”
笙歌并不担心桑弘羊前去告密先不说有没有人信就算是刘彻信了也心有余力不足动不了她。
她太子妃的位置要比刘彻太子的位置稳得多。
如果桑弘羊背叛只有一个下场悄无声息的死去再无其他。
桑弘羊心潮澎湃之余心头担忧更甚。
显然陈阿娇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想方设法求得刘彻怜惜宠爱身居后宫的女子那就说明往后大汉政坛又要出现一个拨弄政治指点江山的女子。
这世间对女子何其苛刻。
更不要说有吕后弄权在前的例子朝臣对女子干政心有余悸到时候阻挠绝不会少。
桑弘羊十分不确定他这一世会不会死的更早更惨?
五马分尸?
还是千刀万剐。
可他现在已经被牢牢的绑在了陈阿娇这艘船上跑是跑不掉了能做的只有共沉沦还能怎么办只能默默的祈祷陈阿娇能够成功。
“预祝翁主得偿所愿。”
也预祝他自己可以长命百岁寿终正寝。
笙歌和最强搞钱能手的第一次会面就此结束。
然后然后馆陶公主发现自从府里多了个只听娇娇命令的桑弘羊之后她一掷千金挥金如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可偏偏她还不能置喙。
毕竟府中的财政大权她已经全权交由娇娇决定了。
唉美好的生活再一次无形间增添了些许阴霾。
搞钱就搞钱为什么还要限制她花钱花钱使她快乐。
算了忍一忍是为了未来的荣耀。
“你说什么?刘明病了?”笙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来传话的小太监。
这不可能啊刘明的身体壮的就跟一头牛似的这都能病。
“回翁主大人的话自您离宫后小主子闷闷不乐不吃不喝夜不能寐再加上不小心着了风寒一下子就病倒了现在瘦的就跟皮包骨头似的。”
小太监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诉说着。
笙歌:
这描述有些过分了。
不吃不喝?夜不能寐?这确定说的是刘明?
在她的记忆里就算是天塌下来刘明都吃睡的香甜。
这十有八九就是刘明为了到长公主府常住出的幺蛾子亏她还以为那个小萝卜头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虽糙但管用。
藩王留京的公子住公主府不合规矩但要是为了养病也无可厚非。
“太后娘娘没有办法只好宣您入宫。”
“好我这就去。”
笙歌匆匆入宫看着虚弱的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消瘦的刘明有些傻眼。
虽说演戏得演的真实点儿但这折腾的也太真实了吧真就折腾病了。
“阿姐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刘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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