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不是这帮墙头草突然变的有血性了而是他们在皇后身上看到了在他身上看不到的希望。
哪怕这帮顽固不化的老臣心中依旧觉得女子当政不伦不类败坏祖宗家法。
可这份不满在与家国大义亡国灭种之间突然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不想做亡国之君这帮老东西自然夜不想做亡国之臣。
毕竟是被一个女人管着还是做战俘并不难选。
这样的认知让咸丰帝心情复杂。
在他沉迷于女色不理政事的时候皇后到底是怎么给这帮老家伙洗脑的。
这大清江山是爱新觉罗家的是他的。
可怎么到头来感觉在这帮老家伙心里是谁的都无所谓呢。
咸丰帝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了打击。
唉他倒是想视而不见直接退朝。
但看这帮乌压压跪在地上的老家伙们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万一真的搞出了什么死谏撞死在大殿都柱子上那就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到时候昏君的名头他就真的做实了。
抑郁不已的咸丰帝摆摆手准了众臣所请。
反正就算他反对都没什么用了还不如卖百官和皇后一个好待皇后醒来也能看在他尽心尽力查案的份儿上好好为大清江山鞠躬尽瘁。
得到消息的懿贵人眼神怨毒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就是察觉到皇上对钮祜禄氏复杂的态度所以才有恃无恐出手因为她知道皇上对钮祜禄氏的忌惮早就超过了倚重。
更不要说大清的江山在钮祜禄氏做主的改革中已有焕然一新的征兆似乎都能看到大清欣欣向荣。
这种情况下咸丰帝自然是希望重新掌权维持他说一不二的尊严的。
她知道若是钮祜禄氏咸丰帝是打心眼里开心的。
这样一来无形中她就拥有了一个无与伦比的盟友。
只要咸丰帝把此事按住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到时候钮祜禄氏一死咸丰帝大权在握那她心心念念多年的东西唾手可得。
她料到了所有却唯独没有料到群臣的反应。
钮祜禄氏究竟是给这帮老家伙灌了什么米糊汤。
懿贵人的惊讶不比咸丰帝少可她也知道群臣出动那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可那帮老家伙的反应远比懿贵人设想的要快她还来不及根除所有知情的人就被带到了乾清宫。
没错
就是乾清宫。
不是后宫而是咸丰帝和文武百官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
懿贵人彻底慌了哪怕她如今再心机深沉都不能否认她现在还远不如后来成为慈禧太后之后的老练。
乾清宫的大殿上跪着一对夫妇与满脸岁月风霜不同的是身上穿着的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就是一对经历了沧桑吃了不少苦的夫妻与那些锦衣华服格格不入。
“皇上不知唤臣妾来所为何事。”
“懿贵人请注意用词。”
还不等咸丰帝开口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礼部尚书便抢先开口了。
礼部尚书是根顽固的硬骨头。
想当初笙歌为了收服礼部尚书为她所用也是煞费苦心。
毕竟这老头儿实在是太执拗太古板了把祖宗家法看的比性命都重要。
可也就是这样一根筋儿的人一旦被收服就是最忠诚于笙歌的力量。
收服的过程着实艰难哪怕是笙歌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懿贵人不是所有后妃都可以用臣妾二字自称的。”
素来礼部尚书都是一板一眼铁血无情不讲情面的。
简而言之就是懿贵人还不够格。
收起那副娇柔做作的嘴脸好好说话。
越是老臣就越是看不上懿贵人之前咸丰帝轰轰烈烈晕倒在懿贵人床上的事情本就是过不去的丑闻。
懿贵人:
这些老家伙是不知死活吗?
她是皇上的宠妃是皇长子的生母一时失势不代表她一辈子没办法翻身。
懿贵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不反驳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
咸丰帝看向自家宠妃的眼神有惊讶有怀疑还有恨铁不成钢。
原来蠢笨的人连害人这么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啊。
有心思害人倒是思考周全再行动啊哪像现在三下两下就被人扒出来了。
哎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像皇后一样聪慧啊。
看来当初没立载淳为皇储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毕竟以他和懿嫔的智商载淳貌似也成不了什么治世明君。
他的智商勉勉强强拖后腿的是懿嫔。
要是皇后能有个孩子该多好。
咸丰帝遗憾的叹了口气看向懿贵人的眼神越发嫌弃。
为什么他以前就是一股脑儿觉得懿贵人就是天仙呢?
算了没脑子就没脑子吧不能强求毕竟脸好他看了心情愉悦这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吧。
可这次他也保不住这个没脑子还爱作妖的宠妃了。
不过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帮老家伙这次行动效率这么高?
咸丰帝冷哼一声无比想把奏折扔下来砸死一个算一个。
这个时候的咸丰帝有些小孩子闹脾气的感觉。
他忌惮皇后何尝没有羡慕皇后呢。
“懿贵人你自己交代吧朕懒得说你那些破事儿。”
眼见大势已去的咸丰帝也不端着装什么明君了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
该弄明白的都弄明白了。
现在把懿贵人唤来不过就是为了让懿贵人心服口服死的明白。
哎都宠了这么多年了一下子还真有些舍不得。
“嫔妾不知皇上何意。”
懿贵人死鸭子嘴硬打定主意咬死不松口。
最关键的是她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件事露馅了。
毒害皇后?
还是当年她冒名顶替入宫?
还是说她多次出手暗害宫中后妃?
坏事做多了被发现都不知道该承认哪一件。
可不论哪一件轻则打入冷宫重则砍头都不能承认。
“你要是不知道该认什么罪那朕替你说吧。”
两人不愧同床共枕多年也是最了解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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