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什么?”薇娅似乎察觉到了灰袍的神态变化朝着他走近了几步。起司轻轻将提灯向上一拉光线不再足够穿透魔冰水层下方的东西也就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是水下的那只茧真如起司所想那他们的时间就一点都不充裕没有精力浪费在解释和劝诱上必须加快脚步直捣黄龙。
因此灰袍面对女法师的询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收获。薇娅的目光略带狐疑可也没有什么证据。
“你的提灯它是用了什么流派的法术附魔的?请原谅我从未见过同类的物品。阳光有多么珍贵我们比大多数人清楚得多。”和起司并肩而行薇娅像是随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早在灰袍拿出黎明之息的时候这只神奇的提灯就收获了所有人的注意它太独特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它的启动不需要魔法也就是说谁都可以使用。从这个角度来讲黎明之息更像是阿塔的妖精魔剑不论使用者的身份种族与目的都会发挥出本来的效力。
“这恐怕不是很容易说清。虽然我清楚它的铸造过程可其中有太多的环节无法复制它的出现是巧合它的功能亦然。”灰袍快速的回答道对于自己手中的这盏提灯他没有感到过好奇是不可能的。
自从得到黎明之息以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彻底的研究一下这盏灯的结构和原理可他也明白这种探究很可能是破坏性的若是通过破坏这一盏灯确能取得制造它的方法也就罢了怕就怕矮人的天赋之作可能不是通过结构来达到效果。
薇娅点点头不过看起来颇有几分不以为意的样子。对于万法之城的人来说解构事物从而厘清其中运作的原理就是获取知识的最直观途径。这个灰袍口口声声说自己也是法师可是却连解析随身携带的东西的能力都没有这怎么能让她信服?
可她又怎么清楚起司的这种不求甚解是在灰塔中见识过太多反例后养成的习惯。魔法是模糊的你越想要厘清它它就越显得神秘莫测于是只好选择默许。可默许又不意味着全然的不求知这听起来是自相矛盾的事情其实不然知与不知求与不求既是二分也是一元硬币的两面缺了谁也构不成一整枚硬币而正反只不过是描述的尺度。
灰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他没什么好说明的也没什么要辩解的至少在同为灰袍的同门之外他不必向谁细细解释自己的作为。几人研究了片刻的魔冰谁都研究不出什么门道只好重新聚集在起司的身边朝着水雾的深处前进。
脚下的触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河中沙洲。起司作为队伍的领头人第一个踩到了沙洲的边缘。他略微低头看了眼脚下心中明白这里就是目的地。
沙洲其实是个泛称这种出现在河水中的凸出地形并没有特定的构成结构。有的时候它只是一块岩石被水流带来的泥沙所包裹。有的时候它则是水体中物质的沉淀。此时小队脚下的沙洲可能更偏向于后者。
脚踩在沙洲上的时候十分力下去就会被松软的沙地卸掉八分再抬起脚步向前挪就要花上十二分的力道这倒是与沙漠中的情形很相似。区别在于沙漠上风吹沙动有沙丘倚着沙丘的边缘走熟练的人能找到省力的小路。可眼下一片茫茫的滩涂再加上这沙子里搀着水几步下去靴子和裤腿就都湿了。单以此来说走在沙洲上还不如之前走魔冰时省力。
然这里无疑就是目的地都已经差临门一脚了没有被这点沙子难住的道理。一行人现在也只能咬牙前行同时还得小心提防着四周可能的威胁。
雾中的世界不全然是真实或是魔力影响或是结界改造在这样的环境中距离是很难把握的。沙洲一般不会很大小些的可能只和飞鸟驻足大点的也不过是一座灯塔立基但起司他们这一路走来已不知是走了多久纵然是沙地陷足也应有了段距离。
尤尼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朝身后一看目光跳过其它人一眼就看到凝结成半固体的水面心头一片冰凉。看上去他们在向前走实际上几乎是纹丝未动一步都没踏出去。
这种鬼打墙的把戏对付普通人是有效的问题是这整整一队的施法者他们怎么也会着了道呢?尤其是打头的起司他的面目严肃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浮现显然在沙洲上的跋涉极大的消耗了他的体力。
灰袍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知道背后是什么样的景象知道他们正在做着某种无用功但他更知道现在决不能停下一停下事情就麻烦了。这可不是什么障眼法这片沙洲上萦绕的力量乃是邪神的异术比鬼打墙可要危险百倍。
只是起司能知道沙洲的异常来自邪神其余的人虽然对异术没有深入的了解也因为施法者的本能有某种预警可他们到底还是人类魔力不是万能的施法者亦非神明。人力总有穷尽之时而先穷尽的不是小孩就是老人。
拄着竹节虫法杖的老者咬着牙关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朝前倒下在他身边的源一见男性的那个立刻伸手拉住。可这一倒一拉之间三人的脚步俱是停了下来。再抬头队伍的其他人已经远到只能看见个小小的背影。
起司闭上了眼睛沉思了几秒最终站在了原地。他这一站其他人也跟着站住。紧接着脚下的流沙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再回首老者和源都在不远处离水面不过三四步的距离。他没能抛下他们因此也就失去了正面突破这道异术的机会接下来他们要么打道回府要么就只能从法术上下功夫了。
“先休息一下吧。把体力恢复些再想办法。”灰袍说完自己率先坐到了地上开始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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