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陪葬怒鸟的顶上离开,逃离了几十个满口黄牙,皮肤血红刑尸的区域,这上边依然魂沉漆暗的空间,却是让我们再次感到心悸悚然。
一根根古老铜柱,如传说中地狱刑具在簇立,巍峨怪状。
布满血污的铜柱,面上凿刻着离奇古怪的刻纹,似铜狗咬人,似银蛇缠鬼,似牛鬼拖尸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铜柱不下数百,加上顶端嶙峋石壁,让这里看起来类似一个“地狱神庙”的感觉,没有盲目往前,站在原地观察许久,陈长生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在那边方向”陈长生朝前方指了指。
“痛苦求救。”
“绝望哀嚎。”
“有人在撕心裂肺的低沉哀鸣。”
声音很微弱,断断续续,听起来距离我们并不算特别遥远
“老陈,你发现了吗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我皱着眉头说道。
“是他们”陈长生反应过来。
痞气青年和卓青遥连忙开口询问,我回答说是一个出自乱葬岗的老鬼,以及一个有着七岁身体,七岁稚嫩面孔,却活了几十年岁月的“怪小孩”。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白衡和夜手。
我和陈长生之所以来渡鸦岭走这一遭,最大的原因,就是白衡与野兽出现,他们在望龙市老街,到三阴店铺索求龙头木,提及天机坟,才让陈长生做出了决定。
“能将他们镇压的生物,肯定不好惹,注意戒备”陈长生走过去。
绕过一根根散发猩血气味的铜柱走去。
空气中。
气息越来越重,反倒是,这边的空间没那么阴暗了,有光线在交织,忽明忽灭,四十多米后,我们四人停下了脚步,已经找到了发出绝望痛苦哀鸣的人,活人,三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满脸死人纹的老头正是白衡。
另外两个人并不是小孩,一米四的身高,虽然是稚气儿童的身材,可是他们的脸庞,却与风烛残年的老人差不多,皱纹堆积,眼睛浑浊,满身皮肤都是褶皱疙瘩,看得人心头直发毛。
意外的是,来自夜村的夜手,却不在此地。
三人被各自绑缚在三根粗大铜柱上,铁链缠身,无法挣脱。
而且每个人都面露无边痛苦。
“嘀嗒嘀嗒”
有水滴声,抬头一看,铜柱顶端的“天花板”石壁上,开裂缝隙,此刻,一粒粒水珠在往下掉落,诡异无比的是,每一粒水珠都不偏不倚滴落在三个活人的脑袋上。
水滴石穿。
能将石头穿裂的水珠,何况是人的脑袋,这是三人极尽痛苦的原因。
近前一看。
白衡老头的伤势最重,本就稀疏的光秃脑颅,没有多少头发遮掩,水珠无情滴落在他的天灵盖上,头皮遭到穿裂,脑袋中心处已经血肉模糊,不断有血水往外冒涌,最严重的裂口,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了。
一旦脑骨出现破裂,脑浆四溅,则是必死的结局。
“诶他们不行了”痞气青年突然唉声叹气道,“他们的状态很不对劲,好像身体里的灵魂,都被水珠穿散,成为了没有灵魂的躯壳,现在的挣扎,就是死不瞑目的本能拧动。”
陈长生摄起一粒水珠,放在鼻子闻了闻,“水看起来很清澈,却蕴含某种不知名的毒性,渗入人体皮肤后,会引起病变”
卓青遥继续道,“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水滴脑穿,这水恐怕是尸露一类的东西。”
“啊啊救我”
“你们救救命我不想死帮帮帮我”
“我是白衡回头我给你们大造化。”
“我给你们金银财宝。”
“给你们享受不尽的财富。”
白衡老头到底不是普通人,拼命挣扎后,铜柱铁链晃动,居然恢复了一丝神智,只是,当他看到面前的是陈长生后,瞠目结舌,老脸说不出的骇然,“陈家小儿是你怎么会是你”
陈长生回道,“老东西,你走得还真快,居然先我们一步到了此地。”
白衡老头脸色的绝望更重了,“你不会杀我吧”
陈长生问道,“夜手呢”
听到“夜手”两字,原本还算安静的老头,忽然张大嘴巴,如困兽犹斗的野兽疯狂起来,然后鬼叫着,说夜手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是个杀千刀的货,遇到危险,居然将他暗算将了一军,夜手因此逃脱了笼罩的死亡,而自己则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没想到。
他们三人的悲惨命运,竟然是被“聪明狡诈”的夜手暗算了。
陈长生感慨道,“进入渡鸦岭,你本就不该相信他。”
白衡老头满脸懊悔与不甘,“我恨啊如果我能活着,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只是。
我们并不打算放他生路,毕竟这老东西战力极为凶悍,一旦挣脱牢笼,谁能真正制服
我好奇问道,“谁将你们困在此地”
白衡老头的脸色变了,出现笑容,阴气森森的恶寒冷笑,“对了来了此地你们也别想着活下来你们的命运注定与我一样被这铜柱锁身被这有毒的水珠杀死嘿嘿”
“老东西,找死”痞气青年怒了“胡说八道,赏你两巴掌”
还没出手,痞气青年的动作硬生生止住了。
一时间。
我们四人如临大敌,周围笼罩在忽暗忽明的铜柱,每一根铜柱背后,出现了怪物影子,铜光烁烁,并不是人,居然是一头头强壮凶恶的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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