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好不容易把摄政王架进了宫,下朝时坐在迎接楚期的马车里方文竹犹不放心:“你说,摄政王到底有什么事去找楚期?”
“多不过结盟的事,怎么,陛下想不到?”江临安瞟了他一眼,风轻云淡“如今宫里倒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陛下,陛下还有功夫为这烦心?”
“你……”方文竹顿了顿,叹道“我终究是不放心。”
谁知道摄政王急着找楚期要干什么??
看他那副急迫的样子,倒像是被人拿了把柄似的。
江临安压低了声音“陛下就一点都不在意皇后?”
多感天动地的一对夫妻啊。你扛雷来我挖坑,皇后现在不知道怎么抱着猫绝地求生呢。
方文竹淡淡道:“那群江湖人,若是连太后皇后长成什么样子都分不清,那还不如一死以谢天下算了。”
太后可是五十多岁,那群人眼得多瞎?
“陛下有所不知……有些时候,只要事情成了便好,谁管到底死了谁呢?”江临安凑到他颈边对他吹了一口气“不择手段,方能成就大事。”
“公公的意思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所难免?”方文竹轻轻抬起手推开了他“天下人想要的,无非是安安稳稳的日子。可不管谁来做这个皇帝。”
他在心里笑了一声,原来这个疑心病重的疯子觉得是他故意要皇后去扛雷转移视线了。
他一侧头,正见对方若无其事地轻轻笑着:“陛下和我,本是一路人。”
谁和你是一路人???惹不起惹不起。
冤枉啊,六月飞雪了!他收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当初本打算是借着由头太后发落了江临安更好,若是皇后吐露事情导致太后要杀他……
叫皇后把小桃花带去,是为了让它盯着皇后罢了。毕竟皇后此人,瞻前顾后,满脑子都是苟。
一举一动无不昭示着自己无欲无求,只想活命。
就是每每看着他的时候,眼睛亮的像在看什么宝物一样,渗人。
所以他特地叫江临安带上一把剑,为的是希望他看在他告知自己身份的份上,实在不行就搞死太后……
……万万没想到皇后嘴炮实力太强,颠倒黑白迷惑众人,搞得直接就让事情转了个九曲十八弯。
现在太后死了,宫里的刺客虎视眈眈,若是真的不经意把皇后也给捅了……
不,皇后不要紧,但是那只猫可是杀人越货监视听墙角之必备利器。更何况还是正派身份,万万不能有失……
虽然他也不太清楚太后是什么身份,也不知今晚投票时系统会不会说。
见方文竹坐在马车里不说话,江临安看他若有所思,却开口了。
“陛下为何想叫摄政王去趟这趟浑水?”他直言道:“如今摄政王阵营未明,而楚期又似乎和他关系匪浅,陛下何不以逸待劳,坐观他们龙虎相争?”
还龙虎相争???争完了我就凉了你好坐收渔利是吧???
方文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倒不知,总管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看来昨夜的剧情山路十八弯,没给他造成什么重大影响。
“我和陛下是同盟。”江临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敲打他道:“楚期毕竟身份未明,陛下要拉拢他,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逢人只说三分话,陛下心里要有数。”
我有数,我可有数了。江临安眯着眼睛。等我得志,坑不死你。
如今这么一个风云际会的关头,楚期带着一万大军回京,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呢。
这要是一个招架不好,是要被抹杀的。
就在两个人相对无语的时候,叶先生正在拼命的给楚期洗脑。
洗什么脑呢?
他正在忙着口沫横飞地分析京中局势,并劝告楚期一定要对皇帝持谨慎态度 ,千万不要皇帝给你递出橄榄枝,你就一腔热血地冲了出去。
他重点分析了这几天的宫变。认真的和他分析宫中走水的有多么蹊跷。
被他这一通尽心竭力洗脑洗下来,原本楚期对进京的迫切程度有百分之六十,现在已经朝百分之百逼近……
宫中意外失火,一定是皇帝皇后试图传递给他的信号!!!反派已经动手了!!皇后还特地提醒他千万不要相信摄政王,而看叶先生话里话外看似没有偏颇,却总把摄政王放在一个盘活全局的位置上。
呵 ,看来这个智囊团,也没有那么纯粹啊。
楚期面上不露声色 ,敷衍地点点头。
叶先生却劝他道:“前路扑朔迷离,将军信不信我倒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将军要时刻清醒,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恩小惠迷惑了心智!”
楚期仍是淡淡地,高声招呼其他人道:“大家上马!还有六百里,尽快赶到京都!”
叶先生心里苦,知道两人话不投机,只好默默退到一边,暗中给摄政王传信。
“如今楚将军一心只有皇后之死,根本顾不上结盟大计,怎么办?!”
他十分聪明地没有提及楚期对进京都的迫切和对急于见到皇帝稳定局势的表现。
前几日楚期可以说是夙夜忧叹,吃不下睡不好,什么也不想一心赶路,搞得他想洗脑都没有时间,现在倒是有时间了,但皇后这么一出事什么都晚了。楚期估计急着找皇帝交换情报问个一二三呢。
他偷偷挪回大部队里,看着即将逼近的京都心里更着急了。摄政王啊,大事将近,您可千万别掉链子啊。一招棋差,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啊!!!
而他心心念念的主子正忙着夺路而逃呢。
不出方文竹所料,摄政王刚进宫中一开始还好,随着小宫女七拐八绕,摄政王和身边的侍卫对视一眼,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果不其然转眼就有两个刺客从荷花池重杀来,侍卫高喊一声:“王爷快逃!”便刀剑相击地打了起来。
摄政王……摄政王心里苦。摄政王不认识路……
他好不容易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一片的地图,疯狂的和刺客玩起了捉迷藏。
险险避开几箭以后,他有些气喘吁吁。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浸透了衣裳。
仓促之间,他被人一把拽着掉进了荷花池。
正在他满心绝望的时候,他被人像提麻袋似的提了起来。
他倒在地上狼狈地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挣扎着想抬起头来,恰在此时,一个人踩上了他的后背。
“摄政王殿下,这几十年,睡的可还稳当?”对方仿若地狱的恶鬼,声音森寒,用力地把他压向地面。
“你……你是何人?你想干什么?!”
“哈!你问我我是何人!苍天呐,当年你为了他国财物割让宁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宁州百姓!!!”
曹宽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可怜我十几岁的妹子……就这么被梁国人掠去做了妾!!!”
他怒视着脚下的摄政王,冷笑道:“我不会杀你的,我要叫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究竟是什么滋味!!!”
“哦?那看来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皇后淡淡的迈着步走了过来 ,笑了一声“报仇都找不到正主,这般有勇无谋,只知道搅浑了水好办事,怪不得宁州至今也没能赎回来!”
“你!一一”
曹宽气的红了眼睛“你就是太后?!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倒有脸蹿到这儿来!我今天就替天下人结果了你!”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今年芳龄几何!!”蒋茵怒了。
自己这幅身体还不到二十二岁!!!和太后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可比性!!!!
“你……不是太后?你是……”曹宽退了一步,定睛看了看她“你不是死了吗?”
“我不死,上哪里引出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来!”蒋茵眉毛一竖:“陛下和我好不容易设计引得太后和摄政王自相残杀,刚刚囚禁了摄政王,你们又到这里和替身为难!”
“你们这群人,口口声声说着为救护楚将军而来,可知楚将军恨死了你们这群不动脑子的蠢货!”蒋茵一边说一边骂:“昨夜宫中失火,陛下险些被人谋刺,江总管搬弄是非,险些就要把将军说成谋逆了!若不是我在旁说如今太后囚禁了摄政王,时局动荡,不能轻举妄动,恐怕陛下就已经要直接收了将军的兵权了!”
“不可能!太后和摄政王怎么可能反目!你不要胡说!”曹宽道“安知你不是和摄政王做了交易!”
“我?!”蒋茵冷笑着看他“这位侠士出门带脑子没有?”
陶宇艰难道:“你……你能不能把脚拿开……我……”
蒋茵喝到:“闭嘴!”
……mmp。
今天的摄政王想打人。
形势比人强,陶宇只好委委屈屈地闭了嘴。
皇后上前一步,仍是那套昨夜对太后的老说辞,只不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昨夜宫中失火的前因后果。把个曹宽说的一愣一愣,热血沸腾暂且不提,连陶宇也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意了,他以为皇帝是个柔弱的小白花,没想到这个皇帝上来就是反间计的高能操作!
短短一天时间,皇帝不仅快速地笼络了江总管,还在几次刺杀之间和皇后达成了同盟。
……这是哪来的高玩!!!
谁也没有注意到,聚在暗处的江湖人越来越多。
皇后的嘴炮能力堪比说书人,好好一个吹牛吹的像一篇宫斗小说一样一波三折。叫人听着恨不能拍案而起为帝君肝脑涂地才能证明自己的爱国之心。
恰在此时,皇后的猫突然跳进了草丛。捞出了一只信鸽。
皇后上前打开信鸽以后,沉吟了几分钟,真诚地对曹宽说:“反正摄政王也被囚了,这个替代品就杀了吧!”
陶宇:???!!!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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