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茗在府衙慢悠悠兜一圈后到正厅的时候,正好公孙是公孙把描摹好的画交给包大人之后,这时他在正厅里喝茶,看见修茗过来了忙招呼,“楚公子请坐。”
坐下后,下人送上了茶,修茗不喝只是拿在手里把玩,“包大人从看到牡丹起,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有什么大事?”
“不管是谁,遇上一件做了不知道该说对还是错的事,总会有几分郁气的。”显然公孙是知道些什么,这吊人胃口的话让修茗真来了几分好奇,“不知道对错的事?怎么会呢,有偏好就会有自己认定的对错,什么事会让人觉得不知对错?”
公孙放下茶盏,看向修茗,“想知道?”
修茗点头。
“那正好今天闲着,那我就当一回说书先生。”说完将茶盏当做醒木一拍,张口来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说完开场白,就来到了引子部分,“天下兴亡多少事,几度春秋几家休,今个说的就是一件千古难解的迷题,不过在说这迷题之前,我得给你讲一个小事,由这事引出这迷题来。”
说了一大堆话,公孙喝了口茶润口,才继续道,“众所周知,包大人是个清官,作为清官的前提就是他得是个官,说到这,想必你也能猜到,我要说的事,就是包大人殿试上发生的事。那会包大人比现在年轻,当然在我想来估计没多大差别,都是黑皮子。那时候正好是太后放权,官家正式独自上朝没多久,可以说那次殿试,官家是第一次经的大事,对它十分重视的,因此除了朝中老大人出试题,官家还亲自出了一道题,这就是我要说的千古难解的题,官家承诺,凡是这额外的题回答的好的,就算殿试答的再差,官家都将会重用此人。”
说书人不好他人打断,因此修茗只能在心里琢磨,这出的题是什么题?包大人是怎么回答这道题的?
琢磨着,就听公孙说,“那次殿试,举子们纷纷浏览试题并快速答好,接下来的时间都耗在这额外的题上,一个个妙笔生花地写下答案,唯有包大人,先是看这额外的试题,然后就放到一边去,认真作答殿试的题,从头到尾没在额外的试题上写过一个字,交了一张白卷。”
说完看着修茗好奇的神情,公孙问他,“你知道那题目是什么吗?”
“不知道。”修茗摇头,公孙见状笑了,“后来包大人跟我说,那试题上只有一句话:‘假如山河破碎,大宋亡了,尔等文人当如何?’这个问题应该是当权最为忌讳的问题,官家竟然在殿试上拿这个考察学子,真是有意思。”
修茗想了想,小心地问道,“这很难吗?”
“题不难,难在没有十全的办法。”公孙答到,“殿前举子的答案十分多,但都不是陛下想要的回答。一位举子认为重点在让我大宋不亡,因此提出文治国,武定邦,然而自古文武相轻,文人大多认为武者打打杀杀,有违天和,粗鄙至极。武者则多半以为文人悲春伤秋,娘兮兮地无半点作为,这两种争锋相对的人一同为官,恐怕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朝中大臣不和,怎么定国□□?”
“还有其他想法的吗?”修茗好奇地问。
公孙点头,“有位举子崇尚老庄无为之道,认为山河破碎实属无奈,应该顺天意而为。然后官家给他一个官,让他顺天意,回乡帮农人种田去了。”
“官场版的回家种红薯啊。”修茗小声嘀咕着。
然而还有其他答案,公孙没有保留,继续说道,“有位举子比较激进,提出大宋如果亡了,那么他必将用尽一切办法复国,官家看了他的答案,让他写话本和行军词,祸祸军营里的那些小将士去了。”
说到这,公孙又补了一句, “后来,包大人为官之后,官家把他叫进宫中,私下问了包大人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包大人只说没想好,把这个回答无限延期了,不过每年,官家都会找机会问答案,这次代表唐皇族后裔的墨红牡丹出现,恐怕大人是躲不过去了。”
“包大人的答案会是怎样的?”公孙对于修茗的问题,自己也没有答案,“谁知道呢,这题难就难找重点,让自己的答案既不失忠厚仁义,又不伤民,毕竟一个国亡了,苦的总是百姓。”
皇宫之中,包拯将公孙描摹的牡丹盛开图交给赵祯,并说了遇到刺客的详细情况,还重点说了,刺客在认出修茗的时候,一致地丢下众人,转而着了魔一般地攻击刺杀修茗。
“朕知道了,这事你就不用管了,还请包爱卿回府后将刺客送到宫里来,顺便劳烦公孙将那能让刺青显现的药一起捎过来,朕倒是要看看,这批刺客与之前刺杀朕的刺客到底是不是同一伙的。”说完看向手中的牡丹图,脸色凝重,“唐皇族后裔,到底是谁又不安分了?”
包拯领旨,然后问道,“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楚公子送进宫来,臣怕还有刺客要对他下手。”
“楚临还在宫中,还是别让他们父子相见了,在府衙之中说不得更安全些。”说着赵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连皇姐唯一的孩子都不放过。”
“也许并不是不放过楚公子,而是放不过兵权与财富,毕竟楚公子一死,当年上皇暗地里给婉瑶公主的私产以及私兵,就成了暗里难以追查的部分,很容易成为别人手中博弈的棋子。”
赵祯点头,“这的确有可能,不过包卿有所不知,在皇姐生辰那天,她就将大半私产以及全部私兵交给朕了,至于原因皇姐并没有透露,而是说到了时候朕自然会知晓,她只求朕将不要将楚临与朕的那外甥混为一谈,这些时候朕一直在想,皇姐当年到底预见了什么,才会有这种做法?”
“婉瑶公主才智,连男儿都有所不及,若非生而为女子,恐我大宋又有一名能文能武的大才,实在是可惜。”
听到这里,赵祯露出一丝笑容,“是啊,皇姐有多聪明,被她教导大的朕是最知晓的,既然皇姐已经预见,那么她必然做出了安排,朕让闻人去盯紧将军府,其他的就静观其变吧。”说完,赵祯突然想到,“皇姐到底是病逝还是被害死的?包卿可有结论了。”
“臣无能,只查到楚公子所遇之事是人为,而婉瑶公主的死因暂无线索,如要知晓,恐怕要开棺验尸。”
赵祯连连摇头,“入土为安,不要打扰皇姐了,之前寇娘不是说,皇姐的心腹都被将军府里的人控制起来了?你让寇娘走一趟将军府,把人弄出来,然后查查有什么线索,如果实在查不到,就罢了。不过包卿你必须确认清楚,楚临是否真如寇娘所说,做了扣押心腹,宠妾灭妻的事,如果是真的,那么就以楚临谋害皇家子嗣为理由,让朕那外甥与他分家断关系,离了那将军府,确保不会受牵连后,再慢慢找皇姐的死因也行。”
“臣遵旨。”说完之后,包拯见没有事情禀报后,就向赵祯请求离宫。
赵祯想也没想就准了,不过在包拯走之前,却说了一句话,“包卿,那问题你想了那么多年,也该给朕一个答案了吧。”
包拯笑了,说了句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臣的答案不是早已经给出了吗?”
开封府城门附近的民居附近,展昭想着自己之前找牙人问到的房舍或出卖或租赁的消息,一边在这里找牙人口中比较偏僻不显眼,又比较大,时常没有人或者有许多不同人出没的宅子。
现在展昭来到的正是牙人口中卖出去的最大的宅子,据说已经卖出两年时间了,周围邻人都没见人住进去。
到角落地方,轻巧地翻过院墙进入里面,打算一探究竟。
展昭一路走来,看到宅子处处干净至极,没有尘埃堆积,想必是有人打扫过了,不过不是没人住吗,打扫有什么用?
想着想着,展昭走到了一处院子,然而没走几步,一颗小石子飞了过来,猝不及防地打到他的脑门上。
抬头看去,展昭就看见房顶上有一抹嚣张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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