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情:宁云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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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寿宴,众仙赴会。
九霄云殿之上,瑞霭纷纭,祥光缭绕,珍馐美馔,玉液琼浆。
天帝太微,独自端坐于上,脸色却有些难看,宝座右边的位置,到现在还是空的。吉时已到,满殿皆至,只有二子旭凤,到现在都没来。
他往陛阶下瞧去,果然群仙虽然自在宴饮,却不断拿目光瞥向旁边的空座。
他不免想到这几年,旭凤行事多有悖逆之举,但碍于形势不得不偶尔扶他一把,好避免润玉做大。
太微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站起来,正待宣告开宴,却见旭凤携了锦觅匆匆进来。
“…爹…”旭凤一个字还未出口,被旁边的锦觅赶忙碰了一下,才换了词一本正经的弯腰拱手行了一礼:“父帝,儿…儿臣不小心忘了时辰,故而来迟,还请父帝见谅。”
“还请天帝陛下见谅。”他身边的锦觅,也似有些尴尬的低头见礼。
天帝心中如何再如何生气,此时也发作不得,倒是挂起大度的微笑:“宴席尚未开始,也不算误了时辰,你同锦觅已经订婚,倒不必避嫌,便一道坐吧。”
“多谢。”旭凤胡乱的低了低头,拉着锦觅一溜烟跑上御阶,在自己的金玉宝座坐下来。
只是,坐下之后,他仍似不安分,在座位上动来动去,揭揭杯子,摸摸盘子,正待去拿玉盘中的蟠桃,被锦觅使劲一拍手背,这才端正安分做好。
天帝太微眉心皱了皱,此时却不好理会。
他站起来,先含笑环顾一周,众位仙家,自然在他起立之后,都纷纷站起来:“今日本座寿宴,承蒙众位仙家驾临,实在蓬荜生辉,令本座十分欣慰。”
众仙纷纷抬手举杯上祝:“恭祝天帝千秋华诞,福寿绵长!”
天帝抬起双手,高居临下,见众生俯首,不免心中壮心不已,满含笑意,“众卿家免礼就座。”
他如今不过二十万寿,筋骨强健,耳聪目明,座下千钧,文武群贤,一统六界之志,定能在有生之年实现!
太微挥挥手示意一旁的仙官:“开宴吧!”
顿时礼乐奏响,鹤舞鸾翔。
作为天帝长子,润玉理应率先祝寿,他离坐行至阶前,一抬手,将一只白玉杯呈于天帝面前:“父帝,您于润玉不止生养父子之情,亦有教诲师生之义,直此佳期,特以星辉凝露奉于父帝,聊表孩儿存心。”
润玉双手捧起手中酒爵,将手中祝酒仰颈一饮而尽。
天帝哈哈一笑,“难得你这一份孝心。”
掩袖亦将杯中凝露饮尽。
太微上下打量了一番润玉,见他一身素白,头簪毫无雕饰的白玉簪,只衣摆下略有几分暗纹,在金碧辉煌的九霄云殿显得孑然独立,竟起了几分慈父心肠:“父帝知道你与先妃情谊甚笃,不过她既归天数年,你也不能一直这般一个人下去,父帝以后定要为你再觅一份好姻缘。”
润玉不答,垂首加额,于阶前再拜方起,还坐。
天帝只当他默认了,不免对他一笑,“你若是看见有合心意的姑娘,父帝亦可替你做主。”
这几年,虽然开始也是他有意抬润玉压制鸟族,然而现在看润玉渐渐势大,天帝心中亦不免忧心。
他以己度人,只当润玉是好名声以及先妃身后势力,才不愿主动再娶,如此看来,润玉能另娶他人,那么花界和水族的势力,自然会与润玉背离,他也能放心一些。
想到此处,天帝环视大殿之中,看向靠近御阶的座位:“我记得,太巳仙人府上有位千金……”
“多谢父帝,”润玉这时再起身来,声音冷淡的打断道,“孩儿并无娶亲的心思。”
天帝眉心一皱,正待开口,却见锦觅同旭凤拉扯着,来到阶前,准备祝寿,只好先按下。
“...嗯…儿臣祝父帝仙寿绵长。”
“锦觅祝天帝陛下仙寿绵长。”
锦觅的礼仪一向磕绊,这会儿把旭凤都待出一股含含糊糊的劲儿来,差点把上手举反了。
天帝却含笑点点头,并不计较,“有心了。”
如今锦觅已袭花神之位,又成了水族、风族和花界唯一的公主,他有意让锦觅与旭凤成亲,自然也不计较她这些。
“锦觅,你同旭凤这些年,情意匪浅,我看找个良辰吉日,你们就成亲?”他含笑看着锦觅,又抬眸去看殿下坐的洛霖和风神临秀,“洛霖,你以为呢?”
洛霖神色平静道:“锦觅如今已长大了,成了花神,她自己婚事,便由她自己做主,我没有意见。”
“那花神锦觅,你以为呢?”太微又和煦的看向锦觅道。
“全凭天帝陛下做主。”锦觅低头道。
“好,既然如此——”天帝说道此处,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手足无力,不由得向后倒回座上,再站不起来。
殿中仿佛一出默剧正在上演,下面的观众冷眼观看,并不为高潮出现的剧情影响,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父帝,感觉到了?”润玉站起来,踱步离坐,走到天帝身边,唇边含着浅笑,“灵力流逝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你这个逆子,你给我吃了什么?!”天帝扶着额头,又惊又怒,勉强的提起声音。
“当年,云儿随太上老君学习炼丹,”润玉轻吸了一口气,压住翻涌的情绪,袖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瓷瓶,“也不过随意学着玩,却炼出此物,她将之取名为‘噬灵水’,顾名思义,便是能散尽神仙的灵力,只需一滴入了灵脉,不尽噬灵力不会停止,凡人成仙者,尚能留一身凡体,天生仙灵则会灰飞烟灭,”他咬了咬牙关,“父帝也好好体会一番灵力尽失的滋味如何?”
“润玉你竟然,行如此不忠不孝之事!”天帝一脸愤恨,却连起身都做不到。
“不忠不孝?”润玉冷漠的勾起唇角,“天帝陛下,当年为了天帝之位,您戮其兄,弃花神,辱我母,抛亲子,所行所为,难道就忠孝仁义了吗?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岂能要求他人忠孝仁义?”
“润玉,我素知你心机深沉,可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徒,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月下仙人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高声焦急道,“太上老君、岐黄仙官、妙应仙君,你们还不快来给陛下看看!”
月下仙人高亢的声音在殿中回响,却无人相应,被丹朱所提的三人具袖手不言。
润玉对丹朱扯了扯嘴角,“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叔父的确将润玉看得明白。至于,润玉的良心,叔父难道不知道吗?她已经死了——就死在父帝的阴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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