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遭虐遭的多了, 林知梁身上的毛孔都能读出男人靠近时的味道,在梁岂别来到她身后的时候, 她已经觉察到什么, 正想回头看,忽然整个人都已经腾空而起了。
“啊!”林知梁惊呼一声,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圈,眼神都有点发直了。
被人掐着两边腰胯直接从甩脂机上举起来, 这对熟悉的铁钳子除了巨龙不做他想,光凭他手上的力道, 林知梁现在都能推断出皮肤是会发红还是会淤青。
他怎么就已经走到这儿来了?她刚还说了句不让他进来!
她紧紧闭上了嘴, 要是有条尾巴, 现在一准儿炸毛炸成一朵烟花。
梁岂别跟抱孩子似的用一条手臂揽着她的屁股,二话不说就转身朝外走, 几大步就出了卧室过了客厅, 马上到门口了。
再有两步男人就把她拎出去了, 这要是被他带走了,不说先奸后杀,起码也得被打屁股打到肿。
况且她洗完澡以后就穿着船上给客人准备的浴衣, 里面连胸衣都没有,就这么被梁岂别抱出去, 碰到一个人她以身侍主祸国妖妃的名头就传出去了, 今晚这船上可都是圈里的人, 谁不认识谁啊。
林知梁不管不顾的扒住了门框, “你等等等等, 你带我去哪儿?”
梁岂别沉声吐出几个字:“回我那儿。”
林知梁:“去你那儿干嘛啊,都这么晚了,我不去!”
阮行筝看梁岂别火儿不小,也跟着劝了他一句:“你要带她走没问题,但你们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林知梁点点头,颇识时务的一脸诚恳,“是啊,你先别生气,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梁岂别低头眸子盯着她,“在这儿说不了,当着老师的面儿不能打你,这事儿得私下回去教育。”
阮行筝:“……”
林知梁:“……”
梁岂别往上顶了下肩膀,用坚硬的臂膀不由分说的把林知梁扒着门框的手挤开来,然后大步出了门离开。
林知梁绝望了。
这层的走廊上虽然没人,但前面几步远就要上电梯了,林知梁急忙挣扎起来,因为怕把自个儿掉地上屁股摔成八瓣,还特没出息的抱着男人的脖子不敢撒手,就扑腾光着的脚丫。
林知梁急了口不择言:“你私下里也不能打我,真的,那叫家暴。”
梁岂别脚步停了一下,往后撤了撤去看她的脸,说:“我求婚你拒绝了,现在我打你也上升不到家暴的层面,就是单纯的打架斗殴。”
谁要跟长了一对铁爪的巨龙打架斗殴!
林知梁都疯了,扑腾的更凶了,“不行不行,出人命就叫谋杀了!”
“你摆什么腿,自由泳呢?”梁岂别腾出一只手来,摁住了她的腿,“啧”一声,“什么谋杀,别乱说话,海上净是邪门的事,在船上讲点忌讳行么。”
林知梁心道就您老人家阳气这么旺够镇这艘船了,再邪门的事也不如你现在危险。
男人说着话,已经用一只手摁开了电梯。
林知梁心如死灰,不禁在他怀里缩成了团,把脸缩在他肩上,不想被人看到任何一根头发丝。
电梯门开了,梁岂别抱着她上去,里面虽然空无一人,但下面哪一层人都不少,每下一层都可能被人开了电梯门看到他们。
“我跟你去,你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我拖鞋都还没穿呢,让我回去穿上鞋,我那个甩脂机也还没关呢……”
在她最后的悲鸣中,电梯门还是缓缓关上,朝下行驶去了,林知梁彻底沉默了,一声不响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好在到梁岂别的房间只需要下三层,林知梁默默祷告这三层中间不要有任何人摁电梯。
可事与愿违,电梯叮的响了一声停了,林知梁抬起头,从电梯壁的镜子里看到那个数字……不是梁岂别那一层。
电梯门蓄力之后缓缓朝两边拉开,林知梁透过缝隙蹩到门外等候着的人影。
马上要以这种婴幼儿的抱姿出现在别人的面前……林知梁的身体僵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梁岂别神情冰冷的扫了一眼门外的人,伸出一只手,摁死了关门键。
刚拉开一掌宽距离的双门电梯被他强行关上。
门外站着的人只来得及看到今晚的东家梁岂别怀里抱着一个背对着门没露脸窈窕少女,震惊又尴尬,没人再敢动那电梯一下,任门关上继续下行。
直到电梯到了梁岂别房间的那一层,林知梁才松了那一口气。
她已经彻底被玩死了,像条咸鱼一样无力的趴在男人肩上,被搂回了房间去。
男人到房门口,轻车熟路的腾出只手来从裤兜里掏出房卡,刷卡进门的同时另一只手还颠了一下林知梁,让她朝上窜了窜。
进了门之后却一撒手把她丢地上。
知梁抱着他脖子的手没抱住,滑下来脚落在地毯上踉跄了一下。
这时“砰”的一声,房门在男人背后关紧了,走廊里的嘈杂和灯光便通通被隔绝在外,只有玄关里三道小灯从头顶洒下的暖光。
林知梁下意识回头扫了一眼安静的房间。
如果说她跟阮行筝的房间是船上仅有一套的顶级豪华套房,那这里就是商务套房,相比之下多了更多办公用具,空间依旧很大,色调是通体的灰棕,给人专业沉稳的感觉。
可当这个房间里出现一对关系不那么平常的男女,整个屋子的气氛就显得十分说不清了。
让她有点不安。
沉默中,男人拧了下脖子,颈骨发出狰狞的声音。
林知梁猛地转回了头,见他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句:“看着那么瘦,抱着还挺压手。”
林知梁脸红了,有点羞恼,他一路抱了她这么远,就算是只毛绒娃娃长这么大个儿也得挺沉的吧,何况是个人啊,而且他一路上还各种炫单手抱来着。
但她也不禁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吃得多变胖了?说起来确实有段日子没有称过体重了……
这可真是让人掠走还担心人家被自己胖着。
梁岂别抬眼,眼仁拉得细长,被冷峻的眼帘遮了一半,沉声道:“还想装睡,拦着我不让进屋是吧?”
林知梁的耳尖毛一战,顿时更怂了,眼巴巴的望他,干笑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屋里还有别的女孩,怕不方便么……”
梁岂别冷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林知梁一愣,“我……”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男人直接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她的话被堵回去,顿时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抬起湿润的眼睛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这时候忽然腰上一热,他的手落在那儿,撑开她的宽松的上衣直接贴在干净单薄的脊背上。
林知梁连眼睛都颤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男人依旧盯紧她的眼睛,“我问你,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
她眉心微拢,“……不是,你怎么了……”
男人再一次低头以吻封唇,重重的亲了她一下。
“好吧,好吧,”林知梁被亲的心慌意乱,妥协道:“我怕了你,你能不能别……”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梁岂别忽然低喝一声,抬起手“砰”的一声重重落在林知梁颈边的墙上,知梁被他一惊,后背跟着撞到了身后的墙,撞得生疼。
男人勉力压制的怒火翻涌上来,英俊的面孔冷硬到吓人。
林知梁一抖,背后的那片温热虎视眈眈的,缓慢的朝前移动,碰到了她的肚脐,又渐行朝上。
梁岂别怒目圆睁,怒急斥道:“我这么对你你就怕了?面对我你都怕,去找张裕德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怕?!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的手有多黑心有多狠你知道吗?他要是对你更过分呢?他要是让你上他的床他才肯签合同你是不是也要上?”
林知梁仓皇的睁着眼睛看他,男人这样生气让她不得不怕。
她想辩解,说她不会,她当然不会让张裕德有机会这么多她,去找他时也特意卡在一个随时能被人看到的地方,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现在说什么都只会更加激怒他,况且她也说不出话来。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他妈不缺钱,我可以不赚钱,可以让他滚蛋,我用不着把你送到他面前!他要是真就收下了你呢?他要是直接把你拉进房间呢?你挣脱得开吗?这么大一艘船,我他妈上哪儿去找你!”
林知梁脸色白成了一张纸,一颗眼泪猝不及防从眼角掉了下来。
她是有自信能从张裕德那里脱身的,可梁岂别没有,他不敢对她有这个信心。
她只是想帮他拿下这一单。
……她只是不敢想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远超过一个张家财团了。
她的腰被男人紧紧的握住,轻轻的打着哆嗦,却感觉不到疼了,她咬了下嘴唇,抬头去看男人的眼睛,费力的吐出了一句:“这是你的船,我只是相信,在你身边我不会出事。”
梁岂别怔住,紧皱的眉心有一瞬的空白。
下一刻,他捏着她的后颈俯下身,将她摁在怀里,吻上她的唇,只是这一吻并不短暂,火热而绵长的侵略着。
窗外是无边的夜空,深色的海面宁静幽深,墨蓝的天上星子明亮如许,只隔着一扇玻璃,夜风澄净猛烈。
知梁就被抵在窗边,隔着一层隔人的厚窗帘,从窗帘的缝隙中她一转头就能看到天上成片的星星。
但她被那暴怒粗鲁的人压住,要接受他已经花光了全身的力气,外面的夜空再亮也无暇顾及,那些都跟这房间里的他们无关。
知梁实在难以承受了,后脑抵着墙壁,觉得自己被撞到要变形了,不得已松开了咬痕斑斑的下唇,轻声开口:“你……你轻一点……求你、求求你……”
可换来的停顿只有一秒,下一秒便承受了更多冲击,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清楚楚的回答:“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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