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气息瞬间交织在一处,饶絮心头按捺不住的不知是原本的怒气还是此时无法遮掩的心动,惩罚似的一口吮在那身下小人儿的下唇珠,唇舌相裹“啵”地一声响亮,那美妙触感顿时让饶絮忍不住闷哼出来,一股萦绕不去的幽香瞬间勾起他体内蕴藏的热潮,冲着那身下汹涌而去,誓要将他二人焚燃殆尽般不肯罢休。
凤目暗如子夜危险地微微眯着,此时身下的人却像不谙世事的白兔一般,只懵懂地瞪着一双大大水眸,似乎在控诉面前之人的轻薄,嘤咛出声,“唔……”
饶絮忍无可忍,再无法对这澎湃情、潮视若无睹,长到这个年纪从未对什么人动过心思,如今这唯一的心摇意动,居然是对着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他恨自己不争气,更恨这呆子的阴险蛊诱。
是的,这可怪不得他。
此时的唐望早已没了挣扎,静静阖目躺在那,像枝静谧绽放的夜昙,任人采撷。
饶絮又何曾委屈过自己,伸出长指一点点靠近,轻轻一扯便弄开了衣襟,待触到那雪白的里衣,一时连呼吸都屏住。
刚想顿首吻上那白嫩的脖颈,却冷不丁被那胡乱挥过来的小手划过脸颊,“嘶。”饶絮抬手触了触颊侧,没料到一时疏忽竟被刮破了皮,看样子身下的并非是任人揉捏的小兔,而是假装温驯的猫儿才对。
要说饶絮从小到大,就算是打架也从没吃过亏挂过彩,如今在这呆子身上栽了两次,以他睚呲必报的个性,不论怎么说,今天也得彻底“欺负”回来不可。
随即将那不安撩动的柔嫩小手紧紧拢在掌心,拉高摁在了头顶。身下的人此刻腰肢被迫地弓了起来,一双杏眼怔忡迷蒙,睫毛似蝶翼般轻轻颤动着,这怯生生的模样再一次点燃了饶絮心底的无名火,“谁准你这么看着我,明明你先动手的……”他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已送到嘴边的人,哑声道。
不作迟疑,当空着的右手掐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这娇软的手感教饶絮心底咯噔一下,轻轻一动便将唐望翻转过身去,死死摁在那软榻上,不想被那清澈的眸子扰乱了心神,下一秒抬手拨开那后颈散落的几绺青丝,迫不及待地吮上去,那粉嫩皙白的耳垂也被他一口卷入,不知道此刻受罚的到底是谁,饶絮只觉得身体某处肿胀得发疼。
大掌彻底除了那半开的腰带,正欲由衣摆一撩而上,如今此刻理智又能算个什么?
“砰砰!”紧锁的大门口却不适时地传来两声叩响,像一盆冰水似的连头带脚将饶絮浇得彻底清醒,紧接着那木闩被由门外一脚踹开,君影下一秒便冲入屋内,“主子!属下来迟!”却没有继续向屏风内行近,而是背过了身子。
方才君影在门外已候了片刻,咬咬牙才想到破门而入的法子,只因主子拖着唐首辅,两个大男人在这万花楼的雅阁之内待了这样许久……她从小跟着主子,自认大小事务都能称得上了解,可当主子一遇到唐首辅的事来,就变得连她也看不大懂了,主子自幼扮作女儿身,唐首辅又俊秀如斯,这其中的头绪,她不敢往深了想。
饶絮眼疾手快,用外衣将醉酣的唐望裹了严实,长指衔了枚果盘内的青枣竟直直射穿屏风,钉死在门框之上,“出去!”暗哑的声音透出怒气来。
“马车就在门外,属下告退。”君影不知自己做得究竟是对是错,为免主子迁怒,只好先行退出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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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唐望到了快晌午才幽幽转醒,头疼欲裂,刺目的光线教她差点睁不开眼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竟……不是昨日的那件了!
心中警铃大作,刚要下床见门外有人端着铜盆进来,没成想竟是母亲。
唐夫人眼下留有疲态,似乎一夜未怎么休息好,见到唐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主动开口嗔怪道,“卿卿,你昨日着实太不小心了。”唐望字子卿,母亲心里疼爱女儿,私底下只有二人在时便唤她闺名卿卿。
唐望有些羞愧地低下头,问道,“昨日我……”她醒来后只记得晕在万花楼的雅间内,酒醉时似乎还与人纠缠过,只是对方是谁却印象全无,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已经……
“你还好意思说,昨日还好是絮儿将你送回来的,我看天色已晚却迟迟不见你归家,便一直等着,谁料你竟敢跑去万花楼那种地方,一回府便吐了满身,”揪了揪唐望身上的衣服,又叹道,“放心罢,是娘替你换的衣裳,看你日后可还敢在外饮酒了。”
听到衣裳是娘亲手给换的,唐望才彻底放下心来,转念又想到,“是夫人送我回来的?”惊讶开口问道,脸也腾地一下红了,自己向来酒量差,不知昨天有没有失态……“夫人后来说什么没有?”
唐夫人将手中的棉帕在铜盆中浸了浸热水,将唐望的小手扯过来擦拭,“絮儿虽面色不佳,却什么都没说,”又叹口气道,“要娘看,絮儿是个好孩子,你们结为夫妻,虽是错谬,却也有缘,再说一家人本就该相互坦诚……”
还未听唐夫人把话说完,唐望正色打断道,“娘,不必说了,有些事还是知道的人愈少愈好。”娘的意思是让她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向夫人托底,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若某日身份不幸暴露,知晓的人必定会遭牵连,她从心底里不想让夫人与她一同背负这份潜在的威胁。
另一边。
饶絮昨日回来时,瞧着唐夫人紧张的模样便起了疑心,就吩咐君影时刻盯着。
君影正将方才在唐首辅房外所听到的,一一向主子耳语汇报,饶絮躺在美人榻上,手里抱着那只唐望送的猫儿细细抚摸着,发怔的空当儿,那猫儿喵地一声从他怀间挣脱出来,剑眉一蹙,若有所思道,“卿卿……”似乎有什么正要逐渐浮出水面。
叫君影先行退下,饶絮起身默默望着某人卧房的方向,某些事,确实是时候验证一番了。
因为饮酒的缘故,唐望今日去太学院处理些事务后,便想着早早上床歇息,前脚刚把烛台吹灭,便听着门外咚咚两声叩门声。
因着身份特殊,唐望自小没有丫鬟在一旁服侍,睡觉便习惯将门闩上,深夜的到访总会教她心惊,“稍候。”迅速将散下的乌发匆匆挽就一个高髻,披上厚重的外衣,显得一张小脸格外素净。
门开出一条缝儿来,映着月光照出饶絮的一张俊脸,眉眼宛若沟壑,一身素色罗裳宛若天神,垂首看了来人一眼,便无言由唐望身侧大大方方走进屋内。
像是没想到夫人会进来,毕竟自己从来都怕扰着夫人清净,很少主动打搅,想着今日还是夫人第一次到自己的卧房来,赶忙转身想去寻那烛台燃上,顺便再汲一杯热茶为夫人暖手。
倏然,那小手被另一只大掌反握住,暖意倏尔袭来,唐望愣怔一下,回首望着此时表情淡漠的夫人,小声开口道,“夫人这会儿来,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饶絮仍不愿松开手,盯着唐望的脸看了片刻,月光衬照下显得有些更为娇小,语气如常缓缓开口道,“怎么,昨日之事,唐大人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看着眼前的小脸闻言为难起来,饶絮心头忍不住冷哼一声,亏得他等了一整天,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听了饶絮那一句“唐大人”,这小脸上的表情着实变得精彩,先是羞臊难当再是欲言又止地,正色道,“夫人,唐望发誓,昨日之事实属偶然……”
饶絮却开口打断,漫不经心地反问,“其实我根本不在意,毕竟你我二人也并非真正的夫妻,不是么?”
唐望听了,心头却好受不起来,低着头不敢去看饶絮此刻的表情,只搭腔道,“夫人说得是。”语气细听下甚至有些委屈,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饶絮心底的一丝邪火顿时被勾了出来,这呆子向来是知道如何惹人生气的,眸色渐深,从袖间伸出手一把扣住那白嫩的下巴,轻抬起来,“我向来不喜人低着头同我说话,倒像是有什么瞒着我似的。”
唐望以为夫人只是心里有气,被迫直视着饶絮冷冷的目光,也不免心虚,却意外瞥见夫人脸颊上的划痕,便小声开口问,“夫人你这脸上是……?”
饶絮偏了偏头,“被卿卿挠的。”淡淡答道,嘴角却忍不住轻挽出一丝坏笑。
唐望听了,刷地一下耳根灼烧起来,“……卿卿是?”莫非,夫人是听到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还能是谁?自然是你送的那只懒猫呗,整日不是窝在墙根打盹儿,就是去外头浪荡,成天寻不见个影子。”饶絮一边说一边饶有兴趣地盯着这呆子面上的神情。
唐望小脸微红,却只点了点头,“这名字……”讨好道,“只要夫人喜欢就好。”
饶絮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喜欢又有什么用,那小玩意儿向来是个没心的。”随它主子。
在心头又默数了三声,眼见着唐望随即倒了下去,却被饶絮护着头拦腰将那纤瘦的身子抱起,极为爱惜地撩开幔帐,轻轻放在了床上。
饶絮这时才显露出剧烈的心跳声,方才袖间少量的迷药已起了效果,他大手一挥,将唐望一头青丝散落在枕上,定睛看向床上之人莹白的小脸、嫣红的樱唇。忍着心头的不明悸动,饶絮抬起轻颤的手摸向那贴身的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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