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小说:渣皇他碾压世界 作者:梦若云
    坤宁宫中素来清净,林渊本欲向皇后报讯,谁知刚刚踏入殿中不久,尚未到达大厅,便看间珠帘之后的淡蓝丝绸内转出一个身材窈窕、牙白直裾的婢女,正是曾经与仍是婴儿的林渊玩耍,为他念诵诗书、解锁了汉语言启蒙的书韵。

    书韵年过二十,为人沉稳大方,虽面目不甚美,却自有一股书卷气。她款款屈膝,柔声道:“太子殿下金安,皇后娘娘正与芸嫔娘娘相见,不便与太子说话,叫奴婢代为领命。”

    林渊点点头,他想起来了,虽说这后宫里只有小猫两三只,但好歹承运帝也是皇帝,妃嫔中,仍是有一个芸嫔、一个丽贵人的。

    他觉得芸嫔略有点熟悉,可他自认不重要之事向来不记,便抛开些许困惑,点头道:“父皇叫孤今日便去东宫,日后不能承欢母后膝下,望母后保重身体,每日莫要睡得太晚,衣裳也别总做了,这活儿太熬眼睛,若母后有个三长两短,孤可会心痛焦虑至极。”

    林渊在皇后面前,关心之语向来说得直白,只因皇后身体康健;若面对承运帝,他是绝不会说这些的——承运帝身体太过孱弱,这话容易叫有心人添油加醋,为之利用。

    “皇后娘娘知晓太子殿下纯孝,已命奴婢将物件打点,送至东宫,更有三位婢子随同。皇后娘娘叮嘱奴婢,太子殿下素有主意,教殿下自行挑选。”书韵声音轻柔道。

    林渊点点头,“母后这样说了,孤也不推辞。”

    他当即转首,在一列居于坤宁宫许久的婢子中点了三个忠诚最高的,“就他们罢。”

    三个婢子分别唤做紫毫、檀珠、碧玺,林渊也懒得改名,直接叫于义去吩咐安排。婢子们安静退下,林渊朝书韵点点头,便也直截离去。

    他本身不爱坐轿辇,也不爱人前呼后拥,到什么地方都得喊“太子驾到”,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林渊一出坤宁宫,就看见一队干干净净的的内侍立于墙边,一架空置轿辇在其中央。为首一个中年内侍笑容满面地上前行礼:“太子殿下,圣上令我等为殿下抬辇。”

    既然是老爹的,那估计还行。林渊瞅了他一眼,这些人衷心皆是‘服从’,每个都站姿笔挺、肌肉紧实,他便“嗯”一声,朝轿辇走去。

    这东西并不很高,即使林渊是个短腿小孩儿也能跨过去,待他坐定,视线稳稳上台,没有感到一丝颠簸,除了风吹衣衫的摩挲声,他没听到其他任何落地踩踏之音,显然训练有素,不会浪费丝毫力气在多余之事上。

    林渊有些昏昏欲睡,这里实在舒,软塌为垫,丝绸做帘,窗棂雕花镂空,上方有竹节层叠遮阴,扶手顶端为一只兽首,下方搭扣镀金,一拉便拉开一只暗格,其中各色水果盛在盘中,刚刚洗过,鲜艳饱满,颇为诱人。

    他手指一勾,放下围帘,腰背松懈力道,软塌塌躺坐着,伸手拿了一颗莹润饱满的梨子,一口咬下,甘甜滑嫩,汁液丰沛,果核早已被精湛刀工剖去,内里塞的是一颗去了核的车厘子。

    这里地方颇为宽敞,从内可隐约瞧见外部,从内却看不着里面,即使是个高大肥胖的成年男人,也可以随心所欲在此内伸直双手双腿。

    这也太爽了吧!

    林渊立刻遵从“真香”道理,决定以后能不走路就不走路。

    片刻之后,轿辇落下,于义在外轻声说:“太子,东宫已到了。”林渊拉开围帘,从轿辇内走出,映入眼帘的宫殿巍峨壮美,距离宣政殿极近,院子不远处便是御花园,西对上书房,东临练武场,地理位置极其优越。

    他踱步入殿,口中问道:“于义,你可知孤五岁生辰还有多久便到?”

    于义虽感疑惑,却绝不多嘴多舌:“回太子殿下,还差十日。”

    “十日……还有十日啊……”

    林渊喃喃自语,从正门入内,虽然正厅格局陌生,卧房摆设装饰却与在坤宁宫中时一模一样,还有些许不喜。本来就想换个环境舒坦舒坦,这啥意思?觉得我是个小破孩,离开原来睡的床就睡不着?

    他嘴里道:“母后用心了,收拾一下,孤要歇息。”

    “太子殿下可要洗漱濯足?”

    林渊摇头道:“午休孤没睡好,就闭着眼歇会儿……半个时辰后唤孤。”

    于义低声称喏,立时安排婢女檀珠整理床榻,他自己像往常一般替林渊脱衣。他正要像往常那般,把林渊手腕上缠了两圈的佛珠解下,挂在床头时,林渊道:“日后不必解佛珠了。”他便顺从掠过。很快,林渊躺在床上,于义垂下帷幕,他也慢慢闭上眼。

    ……

    十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林渊生辰。

    承运帝节俭,他自己从没大办过生辰,只是当日吃半碗长寿面,但给林渊办生辰宴席却十分大方,虽然没叫大臣们前来,却也拉上了后宫妃嫔、太后与汝阳王。承运帝看上去神色松快许多,笑意染唇,眉目舒展。

    他和蔼可亲地同林渊讲了一叠话,语中关切虽然隐晦,却表现出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林渊也笑着回应。太后同汝阳王聊着些家长里短,她此刻才显得笑容更深,甚至时不时拉着汝阳王的手,轻声叮嘱。皇后和妃嫔之间气氛也算和煦,琴师奏乐悠扬,紫宸殿内亮如白昼。

    宴席到半途,刘公公神色微微带着些许紧张,凑近承运帝,压低声音:“陛下,该用药了。”

    “朕知道了。”承运帝颊边笑意微敛,对林渊道,“太子先自去吧,朕回养心殿了。”

    “父皇慢走。”林渊也不意外,合臂行礼。

    承运帝颔首起身,离座往殿外走去。

    在座众人皆是知晓缘由的,虽然没表现出甚么失礼模样,气氛却低落许多,汝阳王不多时便醉了,眼神朦胧地由身边侍卫带入偏殿厢格。她又叫林渊上前,和他说话。林渊没辙,只好和太后开始毫无意义的闲聊寒暄,又过三盏茶时间,林渊露出困倦神色,太后这才放了他。

    宴会散场,汝阳王仍是未醒,林渊显得无聊,“于义,王叔通常这样么?”

    “太子殿下所说是……?”于义小心翼翼。

    “他怎么两杯酒便醉了,怪不得之前宴席上他桌子没酒。”林渊笑道。

    于义不敢像林渊这样打趣王爷,更不敢敷衍林渊,只得笑道:“小人听别人说,人之酒量有高有低,喝得多少也说明不了甚么。”

    “说得也是。”林渊点点头,忽而来了兴致,“走,去看看我王叔。”

    他率先踏出步子,于义的劝解只好吞进嘴里,小步紧跟。林渊走入西厢阁,看清院中情景,却是“咦”了一声,门外空空如也,不由略觉惊讶,“汝阳王的侍卫,怎么不在门口守着?”

    于义一脸纠结扭曲,不知该说什么,额上渗出汗珠。

    林渊没在意他的表情,只是又走近了几步,接着,他忽而听到房内传出一声压抑的男子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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