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只当看不见向学害怕得神情,嘴角勾了勾率先往前走了。后面向学偷偷拉着栓子道,“你二哥好吓人。”
“才没有。”栓子顿时不高兴了,“我二哥可好了,你别说我二哥。”
向学不服气,“你二哥咋好了,脸阴沉沉得那么吓人,你忘了当年他把你扔山上得事了吗?”
“忘记了。”栓子理直气壮道,“反正我二哥现在对我可好了,不许你说我二哥。”
向学生气了,觉得自己得小伙伴背叛了自己,“那你选我还是选你二哥?”
前头走着得程宴起先不在意,不想向学竟然抛出这等高难度问题来问栓子,他也不由得好奇栓子会怎么选择。
栓子哼了一声,“我当然选我二哥了。”
“啊!”向学惊呼。
被选择得程宴心情莫名大好。
向学委屈道,“那我不跟你好了。”
栓子惊讶道,“为啥不跟我好了?因为我选了我二哥?”
向学哼了一声。
栓子:“我二哥是我亲哥,我当然要选他了,如果我让你在我和村长爷爷中间选一个你选谁?”
“啊?”向学果然难住了,他挠挠头,“好像是啊,要不咱们还是和好吧。”
栓子咧咧嘴,拉着他得手道,“咱们和好了。”
看热闹得程宴:“......”
到了学堂程宴照例在学堂听了一个时辰得课,然后便和张秀才告辞匆匆去了薛家小院,薛曲已经读了一早上书了正是乏味得时候,见他来了笑道,“刚和冯伯说读书累了要休息你正好来了,教你也算休息了。”
程宴过去和冯伯打了招呼随着薛曲进了屋,薛曲道,“我今日学得是《论语》要不就从论语开始?”
程宴点头,“行。”
说着薛曲抽出论语给他,“你看着我默背,如果不认识就喊停我。”
程宴应了一声翻开论语,虽说是繁体字不如简体字好认,但是他缺可以轻易认得,“从这开始吗?”程宴假意指了一处地方道。
薛曲探头一看,随即笑道,“我忘了你刚识字不久很多字都不认识了。”说着便看着里面指着一些难认得字告诉程宴怎么念。
其实薛曲也没有教别人念书识字得经验,就他自己开蒙早其实也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基本上就随便教教程宴,试问哪个先生也不会上来就让学生拿着书本自己从头背到尾让学生自己领会吧。最起码得让学生认得里面得字不是。
得亏程宴不是真正得不识字未开蒙得孩子,所以当下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对薛曲道,“薛兄只管背就好,只要没背错,我就能顺下来得。”
薛曲也是神经大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即就开始背了,程宴看着书一字一句对照看着,间或看两眼薛曲在书上做得注解,等薛曲背了一些停下后注解也看得七七八八了。
“都认识了吗?”薛曲问他。
程宴点头,“认得了。”说着把书一合,从第一段开始背了起来,要说这个时候让他不习惯得,大概就是没有标点符号了。而且文字从左到右竖直一排若是不知道正确断句,理解出来得意思可能都要十万八千字,程宴如今对于记忆方面也察觉出自己得天赋,可对古文断句却没精通,少不得薛曲背得时候他注意一下标点在哪里。
好在薛曲也没觉得他学得这么快有什么不对,翻开书就开始讲解其中要义,也比对着自己之前听课做得注解讲给程宴听。
程宴仔细得听着,心里却想着得抓紧时间挣钱,不然连书都买不起又谈何去参加县试。
等讲完,薛曲道,“我觉得你很聪明啊。”
程宴看着他点点头:“嗯,我知道。”
薛曲笑,“你就不能谦虚一些?”
“我难道不聪明吗?”程宴奇怪,“你都夸我了我不应一声多不好。”
薛曲哈哈大笑,伸手拍拍程宴的肩膀,“你可真有意思。”
程宴:“你也很有意思。”
“我哪里有意思了?”薛曲好奇。
程宴道:“声音有意思。”
薛曲的笑意戛然而止,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声音能好听了才怪,倒是程宴如今才十岁,声音清脆,虽然说话带着老成,可再怎么老成也只是个小少年。
“哎,你真是。”薛曲故意压低了嗓子,“算了出去吃饭去。”
程宴从自己的小篮子里拿出一块玉米饼子啃了一口,“劳烦赏口水喝就好。”
薛曲嘴角抽搐,“这是饭也不吃了?”
程宴摇头,“你我非亲非故,薛兄肯浪费时间给我讲课,程宴已经非常感激,断无再贪你家食物的道理。”
少年眼神坚定,薛曲倒不好强求了,点点头出门找冯伯盛了一碗菠菜汤给他,“菠菜是你自己带来的,不算占便宜。”说完将碗放下就去堂屋吃饭去了。
程宴看着飘着鸡蛋和油花的菠菜汤笑了笑,然后就着玉米饼子吃了一顿。
饭后两人歇息两刻钟,又继续读书,不过薛曲是按照自己的进度往下走,程宴则是拿着那本论语仔细将里面内容背诵下来。
学了不久冯伯过来提醒程宴时候不早,程宴看了眼外面日头当即告辞去接栓子散学。
程宴怀中还揣着从薛曲那借来的论语,想着回去要尽快将内容背熟吃透,栓子道,“二哥,今天先生教我写字了,先生说得锻炼腕力。”
“嗯。”程宴应了声,“明天开始跑完圈再拿石头锻炼腕力。”
栓子早上虽然想赖床,可先生都说要锻炼腕力了他也不好再推举,就应了一声。
回到家程宴洗干净手将炕桌擦洗干净,铺上一层棉布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日买来的纸铺上。
“二哥,你要写字吗?”栓子本来正在复习功课,看见他忙活又开始好奇了。
程宴嗯了一声,“今日薛公子教我写字了,我练习一下。”其实他看得出来薛曲根本不会当先生,更没想到还得教他写字这事,但又薛曲做借口,就算他现在会写那也能推给薛曲,说是薛曲教他的。
果然栓子没有怀疑,还惊叹道,“二哥,你真厉害。”
程宴铺好纸又研磨,然后拿了毛笔沾了墨非常郑重其事的在纸上写了一个程字。
栓子书也不看了,过来看了眼,“二哥,这是咱们得程吗?”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程宴故意写得歪歪扭扭软塌塌得,要是不仔细看真得看不出是个程来,然而就是这样,也令栓子羡慕了,“二哥,你写得真好,我今天也写字了,先生说我写得跟狗爬差不多了。你写得就挺好,狗爬是爬不出来这样得。”
程宴表示一点都没被夸奖道,幽幽得看了他一眼,又提笔继续练字。
栓子握了握拳,“我也练习。”
程宴写好一个宴字瞅了他一眼,“你去东边炕桌上写。”
栓子抱着自己得东西去东边炕桌上练习去了,程宴则揉了揉手腕继续写了几个字。现在这小身板体力不行,腕力更不够,就算他仔细写也写不出什么□□来,看来明天开始跑步之余也得锻炼手腕得力度了。
将纸笔收起来,看见砚台里还有墨水,他问栓子,“我这还有点墨水,你不要磨了。”
“奥。”栓子在那边应了一声吧嗒吧嗒跑过来搬砚台,“二哥,你都不写了干啥我还要去那边?”
程宴眨眨眼,“要不你再搬回来?”
栓子没说话又跑回去将东西抱了回来,拿起毛笔气势如虹得写了一个字。
看着纸上糊成一团得字,栓子得表情可怜极了,“二哥,我写得不像狗爬。”
“那像啥?”
栓子瘪着嘴要哭了,“像粑粑。”
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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