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假期过后的第一节神奇生物保护课有些不一样了，海格没有出现，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短发女巫格拉普兰教授代课。这节课的内容让所有女生惊喜，她们可以接触到独角兽，更亲近女性象征圣洁的神奇生物。
萨沙站的很远，直到现在他依旧不被这种生物所喜，曾经相识的独角兽的灵在半空中跳来跳去，远远地注视着他。
相识，感恩，而不靠近。
萨沙丝毫不意外，灵场犯冲这种事可不是他想改变就能变的，比起这个他倒是对海格发生了什么更感兴趣，只是这个谜题都不用他刻意去做什么，中午的时候哈利就把《预言家日报》摊在了他的面前。显而易见，海格光荣地成为了继魔法部和哈利之后在斯基特手下躺枪的第三人。
虽然这新闻的标题跟海格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邓布利多的重大失误”。
“我认为你们很早就知道海格是混血巨人的事了？”萨沙把报纸扔到一边，“我猜海格在接受斯基特采访的时候一定兴致勃勃，没想到斯基特只想着怎么阴邓布利多教授，把他当枪使，可这回是他自己想不开先躲起来了……说句老实话，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海格的授课方式，就像今天的独角兽，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
哈利一阵无言，他知道萨沙说的没错，他从没见过那些女生在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像今天这么积极，包括赫敏在内。
“但我们都希望海格回来，他足够真诚。”萨沙随后的补充让哈利高兴了些。
“事实上我们准备占卜课之后去看他，就今天傍晚，萨沙你要一起来吗？”
萨沙注视着哈利满怀期待的碧色眸子迟疑了片刻，才点头说：“好啊，反正今天没跟威佳约好，晚会儿也没什么。”
谁知道好不容易拉上了萨沙，结果海格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凭他们怎么喊就是不开门，哈利也不知道是在气他自闭还是让萨沙跟着白跑了一趟，如果海格愿意开个门甚至是开个窗户，哈利都有自信萨沙能说服海格让他回来教课。
萨沙倒是无所谓，反正去德姆斯特朗的船也是顺路。
“对了，赫敏，周六晚上有时间吗？我已经约了秋……”
赫敏听到这儿已经知道是他们研究课题的事了，没等萨沙说完就点头：“图书馆见吗？”
“图书馆见。”
一月份的第一个周六晚上的图书馆，如果不是萨沙提前用了静谧咒语，天花板会被两个女生的尖叫声掀翻。当然在萨沙坦然承认两个女生并不是最先拥有“巫师手机”的人之后，差点儿被两本厚重的硬壳书招呼。
“私人订制？我喜欢这个说法！”赫敏双眼放光，没有谁会不喜欢只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她把这个金属盒子翻看了一番，“成本价是多少？”
“只说材料一百出头，至于人工价……不好说，便宜算加起来三百左右。”
秋突然觉得手里的机子烫手了起来，她哆嗦着溢出一个单词：“加隆？”
萨沙点头微笑：“加隆。”
饶是赫敏也没法淡定了，她脑子瞬间把金加隆换算成英镑，也就是说手里的机子相当于1500英镑可能还不止？
“跟麻瓜的手机比便宜多了。”萨沙好心补充了一句，“还不支持视频通话。”
赫敏当然是知道麻瓜手机价格有多么离谱，如果不是上层阶级根本买不起，但这并不能掩饰她对手中这只金属盒子的造价的惊讶，假设他们真的能量产出售，出售价不可能是三百金加隆，只会数倍叠加。
“萨沙，你原来那么有钱的吗？”秋愣了半晌说了这么一句，也提醒了赫敏，按照萨沙的说法，她们手上的样板机可是无偿给她们使用甚至是可以继续在上面做实验的。
“也不是，我说的材料价是折算成市场价算出来的，但你们总不会忘了我老师是谁了吧？”萨沙摊了摊手，他为了做“巫师手机”可是搬了尼可的库存做后备支持，就说双面镜材料在市面上都不好找，也就他老师有家底，容他瞎折腾。
尼可.勒梅自然也收到了样板机，还把萨沙骂了一顿，然后自己拿着机子做实验去了。
问题很多，除了造价过高，材料稀有也是其中之一，总不能到了商业量产阶段还指望尼可的库存够用。
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也很吓人了啊。”
“所以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不过咱们俩学年课题终于可以结束了，也不用提交样板机，把赫耳墨斯七重组合阵当结论给教授就可以了。”萨沙说着掏了一卷羊皮纸出来，显然是已经写好了研究报告，他们跟其他的拉文克劳比确实拖的时间太长了。
“这样不好吧？这么说起来这个组合阵可是核心技术，就这么交出去？”赫敏最近看了很多麻瓜那边理工科的书籍，思维上难免跟单纯的巫师出现差异。另一边秋就没想到这么多，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研究课题可以做到在魔法界商业化的地步，这时候听赫敏说这话也显得很头疼的样子。
萨沙不在意地笑了笑：“傻姑娘，你以为研究出组合阵需要多长时间？不过你说的对，现在魔法界没多少人在研究古希腊组合阵，这么交上去确实偏门了。”
赫敏眨了眨眼，这是重点吗？
“当然是重点，找到能适配法阵运行的合成金属可比研究出组合阵费劲多了。况且，这只是学院内学术研究报告……”萨沙又掏出了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写写画画，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把羊皮纸递给秋，“改好了，秋你再看看，可以的话周一就交了吧。”
秋拿过一沓羊皮纸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开头论述以古代魔法的视角探究信息沟通的可能性，切进数种魔法系统的描述，引入古希腊法阵更容易建立魔法联系的论点，中间插了很多在图书馆就能找到的书，以及少数萨沙自己的藏书作为论据，秋都是一扫而过直接去看结论。
最后秋发现萨沙把最后的七重阵改成了三重阵，理论上来讲赫耳墨斯七重组合阵是构筑以水星为基础的联系网络的，可以说只要水星不灭网络就会一直存在。但是三重阵或者是单阵就是另一说了，单阵的力无法支撑和水星之间的魔法联系，但却能实现单机互联，可以实现双面镜的效果。三重阵同样无法支持大面积魔法联系，但是能实现声音传递，归功于回声女仙厄科的魔法咒语。
单纯作为学术研究报告来说，仍旧存在一些逻辑漏洞，却也足够了。
萨沙打算回去在金属板上刻画三重组合阵，作为实物进行研究报告的补充论证。
没别的，秋是五年级生，萨沙四年级，研究课题定下来的时候还是三年前的事，弗立维教授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研究课题对他们来说严重超纲了。
“我们是不是给它起个名字？叫‘Wizard Mobile Phone’（巫师手机）总感觉……”
总感觉抄了麻瓜什么东西，明明这盒子从里到外都是魔法出品，跟麻瓜一点儿都不沾边。
萨沙没好意思说，他借鉴了未来麻瓜智能机的外形和功能设定。
“Hermes Magic Box（赫耳墨斯魔法盒）？”赫敏随口说道。
“嗯，就这个了。”萨沙直接拍板立案。
赫敏一脸问号，等等，她刚才说了什么？
秋还点点头：“嗯，这名字挺好的。”
赫敏：“……”
关于HMB（赫耳墨斯魔法盒）的后续问题萨沙列了一个清单，跟两个女生短暂交流过后又补充了几点，最重要的问题莫过于材料过于稀有，严重限制了产量并导致成本价过高。除此之外，掌握制作技术的只有萨沙一个人，考虑到后期发展总不能学奥利凡德魔杖店的路子，所以萨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赫敏和秋，再往大了说，他在考虑是不是把原本为了教学古典咒语成立的M.R.S.G.小组成员拉下水。
萨沙想得再多，也没想到自己将会打开魔法社会信息技术变革的大门。
鉴于萨沙自己对经商方面算不上在行，当晚他就给不知道跑哪儿度蜜月的海伦和西里斯飞了猫头鹰，简单描述了HMB的功能和他考虑到的商业发展前景，雏形机没有多余的寄给二人，尽管如此他在周一早上收到了回信，字里行间无不充斥着惊讶和赞叹。
简单的说，他怕不是会被西里斯吹上天。尤其是西里斯还提到了巫师电台，还是当初邓布利多出力，以促进魔法部的公众信息传播为由，使得魔法界接受了这个麻瓜的产品，但也仅限于此。
HMB显然和收音机是不同的，它是纯粹的魔法物品。
当然，海伦也写到了她的担忧，尽管满怀期待，不能避免HMB还存在很多问题，使得不可能马上进行商品化，而这个度需要萨沙自己把握。
“赫耳墨斯魔法盒？”屏幕里的威克多尔愣了一下，“你想了新的名字吗？”
萨沙举着HMB窝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说：“是啊，不过不是我想的，赫敏起的名字，还不错就用了。”后来他才想到亏了是在魔法界，不然绝对会有人误会爱马仕什么时候改行卖手机了。
“你明天还过来吗？”
萨沙打了个哈欠，湛蓝的眼睛泛着水光。
“瞧你这话问的，我哪天没去啊。”不仅天天去，晚上还用HMB视频半个小时，威克多尔对HMB上瘾了似的，睡觉前肯定主动给萨沙打过来。萨沙先睡过去的时候居多，至于威克多尔什么时候关掉视频就不是萨沙能知道的事了。
HMB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视频通话时间计时，虽然被赫敏认为不怎么重要踢到了列表末尾。
毕竟HMB本身具有显现时间的功能，内部赫耳墨斯七重组合阵的第二重阵，组合了简略版柯罗诺斯时序法阵和掌控一周顺序神衹的如尼符文圆盘，根据行星运行角度校准时间，做了微调后对应麻瓜国际子午线为标准划分的时区，进入新时区都用不着自己去调整自动同步，这功能可是让赫敏吓了一大跳。
秋就没那么大反应，她觉得是理所应当的，这让赫敏很不满地她普及了一波知识，跟她强调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发明。赫敏可不觉得某些巫师换个地区还会记得根据时区给自己的怀表调整时间，之前魁地奇世界杯赛的时候可是让她对巫师的印象有了深刻认知。
又一个周六晚上，终于进入正题的三个人固定时间相聚图书馆。
“除了材料，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功能固定，视频通话，文字输送和映像记录。如果能构建成型的互联网和系统的话……”
赫敏这回倒是不理解了：“操作系统？现在不就是吗？”
非要说操作系统的话，现在也算，完全可以命名为Herme，就是跟萨沙预期的相差太大，被微软Windows、安卓Android和苹果iOS系统洗脑的后遗症。从未来过来的想法总会超前，也会无法避免的陷入某些不符合现实的怪圈里。
“你说的互联网我也了解过，可那只是小范围的计算机互联，局域网？还是三年前美国一个大学提出来的。”赫敏一脸“不懂你在纠结什么”的样子，“至于通过HMB联网……赫耳墨斯组合阵不是已经做到网络覆盖了吗？”
萨沙盯着赫敏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愧是赫敏。”
“我说了什么吗？”赫敏奇怪地看向秋，秋耸了耸肩表示你们两个之前的谈话她根本没听懂。
“我被自己的思维困住了，而你帮我打开了它，第二次了。”萨沙解释道。
赫敏叹了口气：“搞不懂你说什么，就当你在夸我了。”
归根结底一句话，他们是巫师，何苦走麻瓜的路子。萨沙不觉内心开启自嘲模式，谁让他以前确实是个麻瓜？
“你们最近在做什么？赫敏都不怎么跟我们说话了。”哈利还在为海格的事苦恼，原本跟他们统一战线义愤填膺的赫敏也经常见不到人影，天天捧着一厚沓羊皮纸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更严重的是罗恩，跟赫敏搭不上话之后就愁眉苦脸的。一月中旬去霍格莫德村的时候，哈利才逮着机会跟萨沙好好谈谈。
萨沙从怀里掏出HMB扔给哈利：“研究这个。”
“这是什么？”哈利盯着镜子似的屏幕一头雾水。
“赫耳墨斯魔法盒，简称HMB，你可以理解为麻瓜的移动电话。”萨沙凑到屏幕前开屏，眼见哈利盯着浮动的金色线条目瞪口呆说不出话，“还在研究阶段，不过已经能用了，补给你的生日礼物，先别告诉罗恩，没多余的。”
如果没有赫敏那番话，他还想改进一下再给哈利的，就现在来看是没必要的。
“赫敏也有？”哈利打开了“A”图标，里面赫然列着萨沙和赫敏的名字。
“不仅是赫敏，威佳和秋，还有老师都有，老师那个估计被他拆得差不多了。”萨沙拿出自己的HMB，看尼可的名字显示是灰色的，“确实被拆了。”
哈利没忍住笑出了声：“拆了？”
“组合阵没建立魔法联系，名字就是灰的，八成就是拆了。”萨沙其实更想说“不在服务区”或者“掉线了”，可惜就算是长期生活在麻瓜世界的哈利也无法理解，德思礼家可没买手机。
哈利抱着好奇点开了赫敏，结果眼看着闪出来的魔法阵没两秒就暗了下去恢复到起始屏幕。
“我就在你后面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赫敏把自己裹在斗篷里，右手托着HMB，毫不犹豫地将银色图标拖进魔法阵，把手缩回斗篷里，“萨沙你直接把说明书给他看，你不是写了个册子吗？”
萨沙和哈利对视了片刻，哈利默默伸出手，萨沙掏了掏袋子摸出一本线订的小册子放在哈利手里。
“你们走快点儿啊！”走在最前面的罗恩大步流星走了半天，扭头发现自己周围一个熟人都没有，萨沙、哈利和赫敏都远远落在后面。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哈利嚎了一嗓子，把HMB和说明书揣进口袋里，跟萨沙和赫敏走到停下来的罗恩身边，“三把扫帚肯定有空位的。”
罗恩神色古怪：“你不是想在霍格莫德村找海格的吗？”
哈利愣了愣，他忘了海格这茬了。
萨沙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可不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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