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玗玑乖巧地转向带她来的大太太和二太太，犹豫地露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去吧去吧。”二太太抢着先说道。
大太太不动声色地暼了一眼二太太，转而温柔地看向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犹豫的？下回直接说，我和你二舅母还会拦着你不成？”
“玗玑知道了。”白玗玑点点头，一副温吞极了的模样。
果然荣妃的嫡亲妹妹就是不一样，看这单人“包厢”，位置又好，瓜果吃食也一应俱全。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马球会吧？”荣飞燕婀娜地打着扇子，白玗玑看了看这尚有春寒的天，又看了看全场的女性，也还是默默拿起了扇子。
“说真的，”看了一圈见小公爷没有上场的意思，荣飞燕只好开始聊天以打发时间，“你不对小公爷动心吗？”
“为什么？”这个为什么还有一层意思，她不对齐衡动心不是好的吗？为什么荣飞燕还希望她对齐衡动心？之后她俩的发展不就成塑料姐妹花了吗？虽然现在也没什么感情……
“小公爷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啊！”荣飞燕理所应当地说。
白玗玑有点吃不准这位大小姐的爱情观了，“你的意思是……因为他长得最好看，所以就要喜欢他？”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知廉耻？”荣飞燕瞪着她，大有一副“你敢顶撞我我就把你丢出去”的架势。
白玗玑诚恳地摇了摇头。
反倒是荣飞燕愣了，半晌，哼了一声，“你犯不着这般讨好我。”
“没有，”白玗玑现在作为一名受制于封建制度的女子，换位思考之后表示，“其实我很羡慕你，你可以大胆追求你喜欢的，没有人敢阻挠你。不像这世上大部分女子，连嫁给什么样的人都选择不了。”
“我只是惊讶为什么是因为长得最好看，喜欢一个人的标准也不止长相，”白玗玑笑了笑，“小公爷虽然长得好看，文采又出众，但柔弱了些……”
“我知道了！”荣飞燕一拍桌子，“你爹是武将出身，你定然是喜欢那些威武壮硕的男子，所以才不喜欢小公爷那……”
“咳咳咳！”白玗玑赶忙摁下荣飞燕，她本想说个小公爷的缺点然后表示其实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的，结果被打断了然后发展成这样了……
而且您这个用词，真是……彪悍。
第不知道多少次“路过”她们身后的齐衡默默摸了摸自己只有一块腹肌的肚子，决定回去跟护院好好练练。
荣飞燕以为她害羞，也便没再说了，继而瞅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小公爷有上场的迹象，便起身，“我先去更衣，你帮我看着小公爷什么时候打算上场。”
这时警报响了。
白玗玑连忙开口，“巧了荣姐姐，我也……不如一起吧，让女使们看着也行啊。”
荣飞燕点点头，傲娇地伸出一只胳膊让她挽，然后两个人就走出了隔间。
迎面撞上一位红衣女子，瞧着有些面熟，但她想不起来，而且心下喜欢不起来，此时警报声加急，白玗玑提高警惕盯着来人，只听见她开口说道，“白家二小姐，我刚刚看那上场的名单里好像没有你啊，你怎么不上场啊？想当年你……”
我上不上场关你什么事儿？
“她上不上场干你何事？”荣飞燕气势汹汹地替她把话骂出来了，说罢拉起她的手，“我们走！”
警报声结束。
“她是谁啊？”白玗玑弱弱发问，“她？陈芸岚，她爹是现任金吾卫统领，她还有个哥哥，叫陈商。”
好吧她想起来了，在她的原主记忆里，她哥有一个“死对头”，准确来说是单方面，就是这位陈商。也情有可原，因为陈商跟她哥同龄，结果武功没她哥好，官阶没她哥高，马球捶丸骑射样样不如她哥，嫉妒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她哥战死沙场后幸灾乐祸就不对了。
看刚刚陈芸岚话的意思，约摸是想激她上场然后兄妹俩“一雪前耻”。
还好荣飞燕在，不然打发她得费老大劲儿。
回来的时候场上开始□□头了，她们刚好经过放彩头的地儿，只听见珺儿低声惊呼道，“那不是夫人的禁步吗？”
“啊？”
“奴婢不会认错的，那禁步上头的刺绣是奴婢绣的。”
“那怎么会在这儿？”荣飞燕问道。
“讣告刚下来的时候府里有刁奴卷了些细软跑了，估计这个就是其中一个吧。”
白玗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找举办者吴大娘子说明一下情况。
“这……既然如此，不过规矩不能乱，要不这样吧，”吴大娘子十分通情达理，“你还是上场打一场，赢了自然归你，输了的话大娘子我卖你个人情，还是把禁步给你，你看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玗玑也不好假装自己不会打马球，遂点了点头。
白玗玑又跑到两个太太那边事情讲了一遍，很是为难地说，“玗玑，玗玑和谁组队呢？”
这一下选择权到了太太们手上，那么无论她跟谁组队，也不会有人说她闲话了。
那边吴大娘子把事情跟众人也说了一遍，本意是想找两个能放水的上场，结果那陈氏兄妹反倒如愿了。
齐衡赶忙快步走到魏家那边，“见过魏大娘子，魏二娘子，不如……”
“不如我和白妹妹一队吧？”一旁梁家四郎梁杰突然开口道。
两位魏娘子想是想到了什么，纷纷点头，“成，成，那你们去吧。”
齐衡超委屈！
挑马的时候齐衡悄悄靠了过去，“六妹妹，你不是不会打马球吗？”
“骑马还是会的。”白玗玑淡淡地说。
“其实……我比梁四郎打的好多了，六妹妹与我组队胜算大些。”齐衡小声说。
“小公爷是外男……”
“梁家四郎不也是外男？”齐衡问，音量比之前大了些，梁杰正好听到了，笑着解释道，“白妹妹的祖母是我祖父的姐姐，所以细论起来我是白妹妹的表哥，虽然是远房，但也不算是外男。”
齐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六妹妹跟梁杰一起上场了。
白玗玑看见对面上场的是那俩兄妹之后，实在是感到无言以对。
得嘞，开打。
白玗玑其实会打马球，但是为了她的人设，她只能继续假装，虽然一直进不了球，但也死死守着就是不让对方进球，是已双方打了大半柱香了都，各只进了一个球。
场外的齐衡紧紧盯着场上那个身影，生怕她有什么危险。
白玗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个捞月式把球抢了过来，鉴于她之前百发百不中，陈商便没有认真拦，任由她一杆子打过去，球在空中飞起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完美过门。
此时离比赛结束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只要她们咬死这一会儿，稳赢。
显然对面没料到她整了这么一出，脸都气白了。
场下，不为幸灾乐祸地对齐衡说，“哥儿，您又给白姑娘骗了，白姑娘明明会……”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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