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贤儿注视着张云雷,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本我以为自己对于你来说是不一样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张云雷看着姑娘的表情,心里像是被一双手攥住了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难,眼泪跟着姑娘一起掉落:“不是的,宝儿,不是的……”
“辫儿,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可是你也要想想我啊,那时候李欧每天都在编排我,我看在你的面儿上什么都没说,可你呢?啊?我千叮咛万嘱咐得告诉你离李欧远一些,你也没有放在心上,那我每天替你戒烟戒酒做这些做那些都算什么啊?!是为了看你这样坐在轮椅上吗!”
姑娘说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开始低声呜咽,这段时间她受的委屈太多了:“你知道那天看着你在我眼前掉下去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啊?我好怕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因为我没了!李欧和我说是因为我他才没有拉住你的!”
“你昏迷的时候我只要一闭眼,这句话就一直出现在脑海里!李欧他是活该!那些报应是他应得的!他差点就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啊!连林瑶你都能心软,为什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呢!张云雷!”姑娘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浑身发抖。
“宝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张云雷抬起手揽住姑娘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一直道歉。
是他错了,是他一直都没有考虑到姑娘的心情,原本张云雷以为顾贤儿是自己的对象,作为自己最亲密的人,有些话不说有些事不做,她都会懂,就算自己把最负面的情绪发泄给她,怎么凶她说她都没有关系,姑娘都会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忘记了,他的宝儿也是个从小被宠大的姑娘啊。
顾贤儿慢慢伸出手抬起张云雷的脸,帮他抹了抹眼泪,好一阵儿才开口:“辫儿,你吃过了别人没吃过的苦,受过了别人没受过的累,迈过了别人没迈过的坎,以后愿你一生无愁苦,前程似锦,一马平川,我就陪你走到这了,好么?”
“不好!”张云雷忍着痛一把就拉住了姑娘的手,哭着说,“没了你才是我的人生愁苦,宝儿我知道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吧!啊?”
顾贤儿盯着张云雷看,然后慢慢回握住他的手,开口道:“没关系的,我们还是朋友。”
原本张云雷以为姑娘答应了,一听这话笑容一下子就定格在脸上:“宝儿……”
顾贤儿和张云雷分手了。
这是德云社的大家都没有想到的结果,杨九郎担心得看着坐在那一脸呆滞的张云雷,现在的角儿除了每天的复健之外就是呆呆得坐在看着窗外。
姑娘三天没来医院了,他就连续坐在那看了三天。
张云雷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对镶着黑钻的耳钉:“九郎,你说她什么时候会来?”
这他哪知道啊!杨九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回答道:“姑娘气头过了就来看你了。”
“她要是再不来,是不是就是真的不要我了?”张云雷这几天一直都回想着和姑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杨九郎不忍心看张云雷这样的表情,安慰道:“嗨,贤儿那人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嘴上说分手,你出事了还不是第一个冲在前面,过几天就好了啊,别担心。”
“不过啊,一码归一码,这段时间的确是你做的不太好,人姑娘也是为了你,因为两个人渣你就这样和她发脾气,要是换我对象啊,我都不知道被打死多少遍了。”虽然心疼自家角儿,但这做的不对的地方应该改,就是不知道姑娘还给不给机会了。
张云雷看着窗外炙热的阳光,心底却是一片冰凉,他反省了,也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姑娘什么时候来听他说呢?
“担心就进去看吧。”王慧对着躲在门后面的顾贤儿说道。
“王老师……”顾贤儿被吓了一跳,立马站直了身体。
“怎么,分手了就不是你姐姐了?”王慧听到顾贤儿喊老师佯装生气。
顾贤儿连忙摆摆手:“没呢,姐姐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啊你们两小年轻是怎么折腾自己的。”王慧没好气得说。
其实这三天顾贤儿不是没来医院,只是来了没让张云雷他们瞧见,那天她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因为张云雷的复健才刚开始没多久,要是因为这些事情影响辫儿,不坚持的话,那之前的努力就都白废了。
所以顾贤儿还是每天偷偷跑来医院,躲在门外面看张云雷学走路,看他有没有按时吃饭,看他坐在窗户边上发呆,虽然心里难受,但看他没糟蹋自己身体就放心了许多。
“姐姐,对不起。”顾贤儿看着坐在里面的张云雷,开口说道,是她让辫儿伤心了。
“是我该替辫儿向你说声对不起才是。”王慧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顾贤儿头,“好孩子,姐说过,要是辫儿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姐就给你撑腰,可是姐姐没做到,让你受委屈了。”
顾贤儿摇了摇头,只能说自己和张云雷是有缘无份:“您说什么呢,辫儿也没做对不起我的时,是我太矫情了。”
王慧看着顾贤儿逞强得说着这些话,把她揽在怀里:“孩子,想哭就哭吧。”
顾贤儿原本还没什么,一听王慧这话,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姐……”
“哭过就没事了啊。”王慧顺了顺顾贤儿的头发,明明年纪不大却经历了这么多,姑娘还没有崩溃就已经是奇迹了。
发泄完情绪以后,顾贤儿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拉着王慧的手说:“姐姐,有件事我想和您说。”
“什么事?”
顾贤儿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转向坐在里面的张云雷:“我已经决定去法国读书了,下个月的飞机就走。”
“怎么这么突然啊?”王慧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
“其实学校那边已经联系过我很多次了,之前不是和辫儿一起么,不舍得走,现在希望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吧。”
“那去多久啊?”
“短则两年,长就不好说了,如果毕业在那边找到工作的话我会考虑把姥姥姥爷也接过去,因为我妈妈刚好也在法国有了新家,把老人家带过去也放心。”顾贤儿想着这次要是去了法国,基本上是不打算回国了,“还希望您别和辫儿他们提起这件事,毕竟大伙儿最不喜欢离别了。”
王慧没应声,想着这次要是走了就再也见不着姑娘了心里就难受的紧,毕竟这孩子也算是自己瞧着从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都怪自己弟弟不争气!这么好的弟妹都能给自己弄丢咯!
询问过医生张云雷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坚持复健就能再站起来走上舞台的时候,顾贤儿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这样自己走也会安心许多,姑娘托付医生帮忙多监督着点张云雷,就飞回北京准备出国的事情去了。
“嘶——”张云雷扶着扶手慢慢挪动自己的脚练习走路,这是他每天复健都要做的事情,如此反复练习二十组,让自己的腿恢复之前的机能。
豆大的汗水从张云雷的脸上滑落,痛楚漫步了全身,但是他硬是没有喊一声疼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休息了一会儿喘了一口气以后接着练习。
王慧看着自己弟弟这样,更是心疼的不得了,这两天她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把顾贤儿出国读书的事告诉张云雷,毕竟这次要是错过了,两个孩子就真的有缘无分了。
“辫儿。”王慧见张云雷完成每天的复健任务以后就朝他招了招手。
“哎,姐。”杨九郎把张云雷扶到轮椅上坐好,再推到王慧面前。
王慧拿出毛巾帮张云雷擦了擦汗:“辫儿,贤儿要去法国读书了。”
“……”张云雷愣了一下,然后拿过王慧手里的毛巾给自己擦了擦手,“读书是好事啊。”
这几天张云雷一直期盼着姑娘能出现在他的面前笑着和他说之前都是和他开玩笑的,但是没有,也许好聚好散就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结局吧。
“辫儿……”王慧没想到张云雷对于这件事的反应会这么平淡。
“姐,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一会儿,您看好嘛?”张云雷说完直接让杨九郎把自己推回了病房。
——
“小张老师,好久不见。”
张云雷愣愣得看着眼前成熟漂亮的女人,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女人看着他傻愣的样子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小张老师?”
“啊?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张云雷回过神抱歉一笑。
“没关系,这么久不见您还是老样子。”
“您认识我吗?”张云雷实在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您都不记得我了嘛?我是顾贤儿呀!”顾贤儿笑道。
贤儿…顾贤儿…张云雷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眼前人的脸陌生的可怕:“不是!你不是宝儿!”
“我当然是了!我不是去了法国嘛!我们两个都已经十多年没见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和孩子。”
接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混血儿和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孩子跑到顾贤儿旁边抱着她的腿叫:“妈妈!”
顾贤儿抱起孩子亲昵得贴了贴孩子的脸颊:“哎,我的乖宝贝。”
“亲爱的。”男人亲了一下顾贤儿额头然后揽着她的肩膀问,“这位不给我介绍一下么?”
顾贤儿朝张云雷笑了笑:“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张云雷,你可以叫他小张老师。”
不,不是这样的!他的宝儿不会叫他小张老师的!更不会这样和他说话!
她结婚了?还有了孩子?这一定是梦!
顾贤儿看着张云雷的样子关心得问:“小张老师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你别碰我!你不是顾贤儿!你是谁!”张云雷像疯了一样抓住顾贤儿的肩膀质问。
“我当然是顾贤儿了!只不过我是被你丢下然后去了法国结婚生子的顾贤儿!是你!不过我要谢谢你,不是你我还不会遇到这么爱我的老公和生这么可爱的孩子!”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要你!不是!
“宝儿!”
张云雷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梦里的场景真实得让他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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