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是在沈樾的饭店开业第三天才知道这件事的,她毫不意外的耸了耸肩,沈樾做事的风格就是这样,两辈子都没有改变。
只不过这次他休想将张少彬的店挤黄。
站在张少彬的饭店门口,隔着一条宽宽的四车道主路,对面的饭店门前车水马龙,人员川流不息,显得马路对面冷冷清清。
张少彬没有她的自信,他眉头紧皱地站在薛琳后面,“我去他的饭店尝过菜,他做菜的水平太高了。”
“那又怎么样?”
“呃?”
“大学城这里饭店多了,食客也有得是,他那间饭店一共有几张桌子?能挤下多少人?”薛琳笑道,上辈子张少彬的饭店是开在镇上的,九十年代镇上的市场有多大?常年吃饭店的只有那些爱打白条的官员了,余下的全都是零星散客。
沈樾的饭店开业,直接把张少彬饭店的客流截走了,又使了些不光明的手段,把张少彬的店彻底搞黄。
这次有了薛琳的支持,她选择的地点是人流量巨大,有庞大的学生客流和路人客流的学府路,沈樾的饭店就算再大,也吃不下这么庞大的客流。
更不用说他的饭店价格偏高,甚至有一些极奢侈的菜品,与张少彬开的面向平民和学生的饭店并没有什么冲突。
也就是一开始人群会被吸引过去,时间久了,人流量更大,需要长时间的排队,大量的客人又会回流。
毕竟学生也好,普通路人也好,谁也没耐心为了一顿饭排两三个小时甚至四个小时的队。
再加上偏高的价格,偶尔尝鲜还好,常年吃谁受得了?
张少彬这里价格合理,菜品味道过关,做为平价饭店已经很合格了,绝大部分人,真没那么挑。
“咱们也搞活动,店庆期间雪花啤酒一块钱一瓶。”
“就这样?”张少彬有点心虚,他虽然觉得薛琳说得对,沈樾挤不走他,可那天尝过的菜,还是让他没了底气,做为厨师,他深知沈樾的手艺有多好,他和沈樾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反正你是投资人,你能扛住赔就行。”
“放心,赔不了。”薛琳担心的是沈樾使阴招,她四下打量着饭店,“这一片做饭店的挺复杂的,有些人爱使阴招,咱们店里最好装监控。学校那边我已经安了一套了,效果不错。”
“行。”没有薛琳拍板,他是不敢在市里开饭店的,手艺好坏只是一方面,餐饮业的水很深,毫无根基的外地人这样闯进来一旦触动他人利益,很容易炮灰,“我有一个战友跟派出所有点关系,我已经跟他们搭上线了,一日三餐半价送餐上门。”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人脉用时间去经营,总会经营好的,人总是从生到熟的。
薛琳当然知道张少彬的能力,她准备给饭馆准备更大的靠山,以及,她准备再劫一把沈樾的胡。
吴丽丽看清敲自己门的那个女人的脸时,吓得脸色煞白,最近半个月她总能看到几个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出现在她的左右,她老公武大飞的车也被人劫了,货全都被抢,腿也被打断了,打人的人放的狠话是让他不要再霸着吴丽,赶紧离婚。
本来两夫妻在这方面有默契,都是不是老实人,臭鱼找烂虾,谁也别说谁了,吴丽在外面找男人每次搞到了钱,武大飞也没少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在外面花天酒地,全是她供着,时不时的还要挨他一顿打。可吴丽丽舍不得离婚,不为别的,只为武大飞器大活好,外面那些金主,除了有钱哪个都比不上他。
可那些人说的话太要命了,武大飞见到她就破口大骂,骂她是破鞋,贱货,让她麻溜儿的滚,儿子是婆婆从小带到大的,看见她一样指着鼻子骂骚货,让她快滚。
邻居们看见她也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做得最绝的是苟厂长,为了撇清关系,见到了她只做不认识,听人说他跟一个南方老板合伙做“局”,把厂里三年前新添置的日本进口设备用废铁的价格买给了该老板,再过两天他就要搬到南方去接着当厂长。
吴丽丽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她并不知道,她后面会更惨。
三小时后,她会被外面的混混轮女干,那伙人祸害完她,把她光着身子从二楼扔下了去,她虽然没死,却生不如死,从医院出院当天就上吊自杀了。
薛琳敲她的门,实际上是救她的命。
薛琳对吴丽丽没有什么恨,相对于沈樾长长的猎艳名单,吴丽丽连个注脚都算不上,唯一特别点的是她是最初的一个,也是下场最惨的一个。
曾经有人顺着沈樾发迹的脉络将她挖掘了出来,面对她的悲惨遭遇,所有人却只关注一点:“她长得这么丑,怎么是沈樾的女人?蹭热度的吧?编的吧?她的后代想要占便宜吧?”
就算是记者解释吴丽丽跟沈樾在一起的时候,沈樾不过是一无所有的□□丝,也只换来更多的攻击,沈樾多帅多有才华啊,帅叔一个啊,光靠脸就能找到比她漂亮一百倍女人。
呵呵,沈樾要不是首富,网上那些追在他的微博下面叫老公的女人,怕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吴丽丽的后人不堪羞辱,直接告记者造谣诽谤,说当初吴丽丽和沈樾根本只是认识的关系。这才在舆论的大潮中获得了一丝的平静。
薛琳对吴丽丽是同情的,她认为吴丽丽不应该是那样的下场。
“你来干嘛?”吴丽丽皱着眉头色厉内荏,所谓人敬有的,狗咬丑的,薛琳离婚分到两百万的事谁不知道啊,谁不嘲笑她跟沈樾混过一场,毛都没得着一根啊,她自己也想过,要是当初自己紧抓着沈樾不放手,百万富翁的老婆会不会是她姓吴的,可她也只是想想罢了。自己这么惨,想想她得罪的人只有沈樾夫妻二人,吴丽丽深怕毁自己的是薛琳。
“我来是想警告你,外面那些人不怀好意,你最好别一个人住了。”
“那些人是你找来的?”吴丽丽更紧张了。
“不是我。”薛琳摇头,“你又没有得罪我,我干嘛害你。”
“可我跟沈樾的事儿……”
“又不是你强女干沈樾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是什么德性我清楚得很。不会是你也会是别人。”
吴丽丽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下午了,深秋天黑得早,要是外面的人真的不怀好意,她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收拾时间,“只拿贵重的东西和几件换洗衣服走,直接回娘家别回头,最好远走高飞。”
薛琳警告完她就离开了,光天化日,这一片又都是厂区家属楼,一共三排二层楼,白天的时候人来人往,那几个混混不敢怎么样,上辈子出事儿的时间也是晚上,邻居听见了吵闹声,以为是武大飞回来了,后面吴丽丽的嘴被缝上了,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薛琳是开着车来的,上辈子她有二十多年的驾龄,九十年代的手排档虽然不好开可也没什么难的,她花点儿钱就把驾照办下来了,买了辆普桑代步。
她坐在车里看着家属区门口,呆着那几个混混,过了半个小时,吴丽丽背着大包出来了,她鸣了声笛,吴丽丽开了车门坐到了她的车里。
“我送你走。”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手里有苟厂长的证据吧?你也是厂子里的人,难道眼看着厂里的职工连生活费都发不出来,苟厂长一个人逍遥快活?”
“我能怎么办?上面的人都被他喂熟了,我手里的证据……”做为会计,她手里当然有证据,明暗两笔帐外加小金库私帐,她每一本都留了副本。
“我送你去市里,你有没有把握扳倒他?”
“你的意思是——那几个人是苟厂长找来的?他也太毒了!”吴丽丽牙咬的咯崩崩直响。
“是个比他还狠的人派来的。你是个女人,知道最毁女人的法子是什么,那帮混混趁着黑天闯进你家里……把你祸害了,你咋活?”
“我喊……”
“好几个老爷们呢,你能喊出来?你在厂里人缘又不好,你和你男人整天吵架再不然就在床上闹腾,邻居都习惯了,谁能往坏处想?就算往坏处想了,他们跑进来救你也来不及了。”
吴丽丽吓得脸煞白煞白的。
“别告诉我你没把帐本带出来。”
“我就是死也紧紧搂着帐本死。”吴丽丽咬着牙说道,她掀开了衣裳,腰里用布缠着两本厚厚的帐本,“谁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活,你带我去省城吧!我不信姓苟的能支手遮天。”
让她以为是苟厂长在幕后也好,要不是听到沈樾念叨上辈子的事,她也不能想像沈樾会恨吴丽丽欲死呢?
沈樾狠狠一捶方向盘,派去找吴丽丽的人打电话回来说吴丽丽跑了,他就知道这事儿要坏,他派人搞吴丽丽有两个目的,一是祸害吴丽丽,让她生不如死;二是拿到帐本。
他知道苟厂长的家底并不止是他们当初抢到的那几十万,大头已经被他挪到了南方的厂子上,他想利用吴丽丽的帐本,从苟厂长那里敲出一大笔钱来,再想办法搞死苟厂长,没想到计划被毁了。
“你说接她走的人是谁?”
“是个女人!我听吴丽丽的邻居说,那女人长得挺像薛老师的。”
薛琳?她什么意思啊?抢了自己两百万,又把吴丽丽给弄走了,她想干嘛?
难道她也是重生的?她重生为什么要跟自己离婚啊?过去她跟自己离婚是因为自己坐牢又没钱,这辈子她没理由跟自己离婚啊?
沈樾百思不得其解。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