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终于出现,见夏紫熏失智伤人,忍不住出手重伤了她,失去行动能力的夏紫熏眼睁睁看着惊吓过度的花千骨扑进他怀里,素有洁癖的他不禁不嫌弃花千骨满身尘土,还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一尘不染的白袍。
白子画轻拍花千骨的背,看着神色复杂的夏紫熏,沉声道:“紫熏,你过界了。”夏紫熏痴痴地看着他,眼中有泪光闪现:“子画,你知道我有多怀念我们五上仙在一起的日子,畅饮开怀,怡然自得,可是东华失踪,无垢隐居,你继任掌门后,我们有多久没有相聚过了,不过没关系,我一直相信,东华总有一天会回来,我们还能再团聚,可是,前提是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你现在在做什么,这个妖女是你的生死劫,你这是在自杀。”
夏紫熏凄厉的质问让缩在白子画怀里的花千骨忍不住发抖,她怯弱的看向白子画:“师傅……”白子画也盯着她,眼底风平浪静,渐渐驱散了花千骨的不安,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骨,相信师傅。”声音很轻,却让花千骨的心落回了原地。
再抬眼,白子画全然没有刚才的温柔,冷硬至极:“这是我的事,你我虽为多年好友,但你不应该插手,紫熏,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一滴清泪滑落,夏紫熏不得不仰着头保持她骄傲的姿态:“多年好友,白子画,亏你说得出口,好,就算我们只有朋友之谊,你为了一个弟子这么对我,不觉得心虚吗?”
白子画皱眉:“她是我白子画唯一的弟子,况且是你发难在先。”夏紫熏知道她在白子画心里已经是个胡搅蛮缠,不可理喻的女人了,可是,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她可以忍受远远地看着他,看他博爱苍生,忍受他心中无她,但她绝不会让他出事,所以,花千骨必死。
阿秋给东方彧卿喂了药,确定他撑得住后,发现夏紫熏已经魔怔了,摇摇头爱而不得的女人破坏力惊人啊,迅速给檀焚报了信,毕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在,她也不忍心看着夏紫熏要出什么事,
白子画明显感觉到夏紫熏身上的戾气不减反增,他微微握紧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这样复杂,无休止的追逐,期待,失望,他之于紫熏,紫熏之于檀焚。
夏紫熏从未如此决绝:“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过花千骨,不死,不休。”白子画瞳孔猛地一缩,他没想到夏紫熏会固执至此,夏紫熏气沉丹田,默念口诀,一场恶战在即。
突然腰上一紧,她的法力被悉数化解,温柔的男声在耳畔响起:“紫熏,不要犯傻。”眼泪瞬间盈满眼眶,这世间会对她如此温柔的从来只有檀焚一人,可惜她注定要辜负他的一片痴心:“檀焚,我……”话还未出口,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倒在檀焚怀里。
檀焚看着夏紫熏嘴角的血迹,心疼不已,对白子画也多了几分责备:“终究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倒真下得去手。”两个都是护短的人,还真争不出什么谁是谁非,阿秋很有眼力见地出面阻止:“我已经封住了紫熏的仙脉,让她的伤不至于蔓延到仙根,只是她得有一段时间不能用仙法,不过乘着这段时间,好好温养温养她的仙体,以前那些陈年旧患也一并除了吧,檀焚,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啊。”夏紫熏的伤根本不用这么麻烦,阿秋之所以多此一举,就是有成人之美的意思,希望檀焚能把握好这个时机,被爱慕多年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出手重伤,夏紫熏肯定心都碎了,唉,爱情就是裹着蜜饯的穿肠□□,还是不要轻易碰触的好。
一心想要帮檀焚和夏紫熏更近一步的阿秋,忘记了被夏紫熏打得半死不活的东方彧卿,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大徒弟还需要夏紫熏的救治时,檀焚已经带走了与凡人无二的夏紫熏。
花千骨趴在东方彧卿旁边,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糖宝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落十一带出去安慰了,一向看不惯花千骨一派的霓漫天也不再毒舌,安安静静地偷偷观察自家师傅的反应,师傅都将人带回了萃秀峰,想来是承认东方彧卿弟子的身份了,她得表现的乖巧一点才行,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不能把师傅让给东方彧卿这个老狐狸。
阿秋扫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东方彧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头脑一热就带回来了,用三六的话来说就是她把自己的脸给打肿了,只是他们这都什么架势啊,好像东方彧卿真的遭遇不测了一样,她又不是解不了芷阳之气,只是花的时间会长一点,好歹也是有“药尊”称号的体面人啊,就没有人意识到她的实力吗?
看了看失魂落魄的花千骨,阿秋转了转眼珠,灵光一闪,以她的身份去借流光琴多少有点尴尬,可花千骨就不一样了啊,这样一来,既迅速救了东方彧卿,又满足了杀阡陌的心愿,一举两得,不得不说东方彧卿这伤受得可真值,就算他重新拜师的见面礼好了,她可真是心胸宽广啊, 三六表示它真的受不了这个想尽办法偷懒,还要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女人了。
就这样,在阿秋“无意间”透露了杀阡陌能救东方彧卿,并且喜欢流光琴之后,花千骨十分给力地“偷”出了流光琴,速度快得让阿秋有点咂舌,白子画的原则呢,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杀阡陌轻轻抚弄着流光琴,动听的音乐倾泻而出,他看着不远处的汉白玉床,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琉夏,你听,是你最喜欢的曲子,今天是你的生辰,哥哥特意寻了这流光琴专门为你演奏,你总说在我眼里十方神器比你重要,可是它们不过是用来讨你开心的玩意儿啊。”
阿秋对杀阡陌的惊世言论早已习以为常,为自己和他个斟了一杯酒:“我检查过了,琉夏一切都很好,至于她为什么还不醒,我只能说,她不愿意。”杀阡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双唇被润泽的更加艳丽,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愿意,她果然还是怨我,阿秋,我真的做错了吗?”
此时的杀阡陌褪去了平日里的张扬与霸道,脆弱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看得阿秋母性大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下巴顶着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没有,杀阡陌绝不会错。”杀阡陌回抱住她,无奈又宠溺:“就只会用我说过的话回答我,没有点自己的东西吗?”
阿秋无赖地歪头:“可是我们的想法从来都一样啊,我还能说些什么。”杀阡陌亲昵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死丫头,就会讨他开心。
眼尾一挑,杀阡陌想起了还在侧殿昏睡等他救治的东方彧卿:“听说受伤的那小子是你徒弟,可你的徒弟不是只有霓漫天吗?”阿秋又喝了一口酒,冲杀阡陌摆手:“别提了,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这都是因果循环啊……”絮絮叨叨地说完她和东方彧卿的往事,阿秋已经微醺了,不知道为什么杀阡陌这里的酒似乎格外醉人,不过,也有可能是美色醉人,嘻嘻。
杀阡陌听了,有些吃味:“最近你的萃秀峰还真是热闹啊,一个接一个地上门,哪像我这七杀殿冷冷清清的,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阿秋哼了一声:“乱说,你还不是有你的小不点,人家都帮你把流光琴弄来了,简直就是贴心小棉袄啊。”难得的娇蛮姿态,看得杀阡陌心痒痒,捏了捏阿秋腮边的软肉:“放心好了,没人可以替代你。”没有回应,阿秋已经沉沉睡去。
杀阡陌安顿好阿秋,看着她毫无防备睡颜,心中一片柔软,这傻姑娘啊,她猜得不错,东方彧卿的确没安好心,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阿秋想的那么简单,他可要好好会会这个东方彧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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