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吧啦觉得今晚就像在梦里一样,走下台的每一步都像飘在云端,坐在吧台上,望着灯光闪耀的舞台,久久不能回神
“小姑娘挺厉害,是我看走了眼,你确实有砸场子的本事!”石大块的夸奖让黎吧啦有些羞涩但更多是被人认可的兴奋:“谢谢石叔叔!”一激动就不小心揭了石大块的老底。
天色已经不早了,石大块就将送二人回了家,到家门口时,黎吧啦依然处于异常兴奋的状态,送走石大块后迫不及待地跟阿秋分享她的喜悦,阿秋静静地听着,待黎吧啦稍微平息后,扔出了一个□□:“石头哥想让你去他的酒吧驻唱,也就是说,你还有机会登台唱歌。”黎吧啦一听激动得差点咬了舌头,刚想上去熊抱一下阿秋,却看见她一脸奸笑,脑筋转了个弯:“说,是不是有什么条件,而且还是你提出来的。”
“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条件就是不许辍学,必须考上高中!”阿秋笑眯眯地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鱼饵已经放出,就看鱼儿什么时候上钩了,别以为她不清楚黎吧啦心里的小九九,小姑娘心野着呢,嫌学校闷得慌,没有她施展的余地,早就想放飞自我了,所以在学习上总有些保留,就想趁升高中这个机会摆脱学生的身份。作为过来人,阿秋明白学习的重要性,但强扭的瓜不甜,总得让黎吧啦心甘情愿,她才找上了石大块,总要给些甜头,才会有动力啊。
看着笑得跟狐狸一样的阿秋,黎吧啦翻了个白眼,有个了解自己的损友的滋味还真是酸爽啊,坑起自己来真是一点也不含糊,不过这买卖倒一点也不亏,她不想读书只是因为没兴趣,并不是真的那么难以忍受,喜欢唱歌所以想去寻找更大的舞台,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出去了闯是肯定会吃亏的,现在阿秋的做法对她来说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也只有阿秋会这么全心全意地对她了。黎吧啦从来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相反复杂的家境让她比同龄人更加成熟,还是遇到阿秋之后才逐渐有了少女该有的模样,之前的叛逆,何尝不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
黎吧啦想得通透,心里暖暖的:“你还真是傻,这种条件还不是便宜了我,好,你等着,我一定会考上高中,也一定能当上驻唱!”阿秋看着一脸坚定的黎吧啦,歪了歪头:“那我就拭目以待啦。”两个少女对视半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星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默契地牵起了对方的手走进武馆,路灯将她们的背影拉的老长老长。
之后的三个月,黎吧啦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学习,喜得黎奶奶不停烧香拜佛,感谢列祖列宗让这个野丫头开了窍。她本就聪明,再加上阿秋的辅导,成绩突飞猛进,考上高中的几率大大增加。
一转眼,她们就考完了最后一科,初中生活也正试画上了句号,黎吧啦一出考场就长呼了一口气,自从回到这儿,她倒比以前混账的时候还累,看着树下等着自己的阿秋,脚下的步子愈发轻快,蹦跳着到她面前:“你又提前交卷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阿秋见她这幅模样就知道她考得不错,嘴上不忘打趣道:“怎么,这次你能认出卷子上写的是什么了,而不是像看火星文一样了。”
黎吧啦挽着她的胳膊,兴奋得不行:“我读了这么多年书,终于有一次考试能完完整整写完卷子了,这感觉太爽了,难怪你喜欢当学霸,写起来应该比我更有成就感吧。”一路上黎吧啦叽叽喳喳个不停,阿秋无奈地听着,心想这丫头兴奋过头了,三六适时地出来刷了一波存在感:“你现在的表情类似于认真听孩子分享趣事的母亲,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一脸包容的微笑。”阿秋咬了咬牙,三六自从上次之后一直热衷于以母女关系比喻她和黎吧啦,它一定是故意在提醒自己是个老女人这个事实,小心眼的系统。
黎吧啦的预感果然十分准确,她的中考超常发挥了,甚至以一分的优势挤进了重点高中的艺术生录取线,黎吧啦得到成绩的那一刻直接开心得满地打滚,黎奶奶也流下了喜悦的泪水,阿秋看着激动的祖孙俩,心情好的不行,黎吧啦的人生轨迹已经改变了第一步,她不再是不学无术的坏女孩,还有机会去接触更广阔的世界,实现自己的梦想,不过,想起资料中她真正的劫难,阿秋又皱起了眉,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呢。
既然有成绩在手,黎吧啦丝毫没有委屈自己,底气十足地填了和阿秋一样的天一中学,就这样,两人依旧形影不离,而成功驻唱的黎吧啦也没有让石大块失望,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酒吧,只为听黎吧啦唱歌,但凡是她一登场,现场就像演唱会一样热烈,石大块不由得感叹,这丫头就是为舞台而生的。
时间就这样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中偷偷溜走,在一中,黎吧啦虽说收敛了不少,但到底是本性难移,三天两头地搞事情,每一次都恰恰在学校的容忍范围之类,倒也没捅出什么大篓子,一时还成了一中的传说。
李珥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时,今天是文理分科后第一天上课,她却起晚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班级,座位已经所剩无几了,扫视了几圈终于发现窗边的一个空位,走过去看见一个女孩正埋着头写写画画:“同学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因为天生的一些缺陷,她不是很习惯和人交流,一句话憋了许久才开口。
阿秋闻声抬头,女孩一头齐耳短发,皮肤有些苍白,但双颊红扑扑的,额头还有些细汗,一双杏眼雾蒙蒙的,倒让她想起了黎吧啦心血来潮养的那只小白兔:“没有,你坐吧。”
李珥松了一口气,放下书包坐了下来,全程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发现同桌还在看着她,瞬间有点紧张,察觉到女孩的僵硬,阿秋挑了挑眉:“你好,我叫王秋,你叫什么啊”心里却在默默腹诽,胆子也和兔子差不多大。
“你,你好,我叫李珥。”同桌的主动搭话,让李珥放松了不少,也终于看清了同桌的全貌,不是让人惊艳的长相,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尤其是右眼角的那颗泪痣,像个小钩子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阿秋听到李珥名字,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用三六的话来形容就是苦心布置陷阱的猎人看见了猎物。阿秋心情大好,李珥都出现了,许弋还会远吗
果然,新班主任进来后直接点起一个男生任命他为班长,男生的名字就叫许弋,身姿挺拔,硬生生将运动风的校服穿出白衬衫的禁欲感,嗓音低沉有磁性,虽然还夹杂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却更吸引人了,长相更不用说,少年特有的青涩加上故作老成的表情简直就是对一众少女的暴击好吗,看着视线不停飘向许弋的李珥双颊越来越红,阿秋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少女情怀总是诗啊,不在花季,快要开败了的她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和许弋做了同班同学,成了李珥的同桌,阿秋才真正意识到这只是一个任务,而不是真实的世界,她的生活只会围绕着目标人物,周围的人也一样,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沮丧,却不得不打起精神,积极面对接下来的一切。阿秋的状态,三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它一直都很反对将任务世界的时间线拉得这么长,但主神执意如此,认为短期的救助根本无法改变目标人物的悲惨命运,需要执行者的时间,真情实意,从根源上入手,即目标人物的性格,才能达到高质量的拯救。事实上,大量的实验也确实证明了性格决定命运,这一做法是拯救的最高境界,然而想到之前几位宿主最后的结局,三六只能祈祷阿秋能坚守本心。
之后,不出阿秋所料,黎吧啦生命中的重要人出现了,冷眼看着张漾在球场耍帅,再看旁边一脸花痴的黎吧啦,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三六说她不能强行破坏规则之力,也就是所谓的“剧情”,所以她歇了让“剧情”无法发展的心思,打算顺其自然。同时她也见识到了规则之力的不可逆,按理来说,好好读书的黎吧啦不会和张漾有所牵扯,但仅仅三场篮球赛,就让黎吧啦注意到了张漾,看来规则之力果然不容小觑。
看着屁颠屁颠跟上来的黎吧啦,张漾不屑一笑这种花痴女人,他见多了,不过既然是天一中学的,长得也还行,也许会有不小的用处,想着摆出一副邪魅的姿态,冲黎吧啦放电,那油腻的样子,让离得较远的阿秋差点连晚饭都吐出来,连近距离接触的黎吧啦都有些胃部不适,享受惯了学校里的小鲜肉纯情的追求,这扑面而来的社会气息还真让人无所适从。
出乎张漾的意料,黎吧啦找他并不是对他有所图,而是希望他能帮自己的班级打一场篮球赛,黎吧啦表示对自己班的那群文艺男青年已经绝望了,艺术班的男生走的全是病弱花美男路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作为班级大姐的她只能找外援了,不然她们班会被整个天一嘲笑死的。
张漾对黎吧啦的请求显然很意外,但也没有拒绝,而是说自己有条件,想好了会告诉黎吧啦的,便匆匆离去了。阿秋看着张漾的背影,无声地笑了,再怎么混社会,也就这么点年纪,想什么都露在脸上,意外吗,想不到的还在后面,那个对你死心塌地,恨不得用命去爱你的黎吧啦,再也不会出现了,这一次,你该怎么用一个自认为的悲剧毁了两个人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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