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康, 黎青颜当然知道此人。
亦是此人让原身和白景书彻底决裂,黎青颜到现在都记得原身那一巴掌打得白景书惊愣当场。
黎青颜不知聂渊祈为何在此时忽然提着这已死之人。
疑惑道。
“他怎么了吗?”
聂渊祈似乎想到什么, 眉头皱得越发紧,然后抬眸看了一眼黎青颜, 语气陡变慎重道。
“苗康的事,好似不简单。”
接着聂渊祈开始讲述自己发现的端倪,而另一头的黎青颜一听, 瞳孔却一点点开始放大。
***
那日之后,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黎青颜虽然是大燕朝第一位女状元, 但也因为是第一位, 而且还是未来的太子妃。
盛文帝也不知该如何安排黎青颜。
一时, 其他人的调令都下了来, 但黎青颜还是赋闲在家。
当然,她也不算赋闲在家, 她总往东宫跑。
以至于外界还有那闲言碎语, 说黎青颜巴着太子,黏得紧乎,一点身为女子的矜持都没有。
世人惯是如此, 黎青颜女子身份没有暴露之时,她做这些事, 从来不会有人以为是放浪形骸的行为。
可当她暴露女子身份后,即使得了圣上允许, 过了明路, 但在大部分人的规条认知里, 这仍旧是要被钉在反例上。
一时,一部分守旧古板拥护《女诫》的批判之人,可是洋洋洒洒写了不少文章批判黎青颜的行径。
当然,大多都是匿名的。
真有胆子敢光明正大干这件事的人,还是不多。
不过,不管外界如何传,黎青颜好似完全不管不顾,依旧故我地往东宫跑着。
而这在外人看来不够矜持的行为,在二皇子眼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
这日,二皇子正在书房同自己的谋士一言一语讨论着什么。
谋士有些激动道。
“看来二皇子所料不错,太子许是命不久矣,圣上既然允许黎青颜如此频繁,无所顾忌地出入东宫,定然也是信了明尘大师的天命之说,想让黎青颜给太子冲冲喜。”
谋士还是信明尘大师的预言信的,所以也更相信太子将死一事。
二皇子脸色大悦。
“上一回虽然让聂渊祈侥幸逃脱,但本王可是瞧见聂渊祈中了一箭的,箭上还淬了毒,本王不信那个病秧子还有命活。”
聂渊祈好生生活过来之时,还把二皇子气得够呛,但他也狐疑,他那箭上的毒可是世间难寻的奇毒,据说只有前朝的国师一族能解,可前朝国师一族早就因为占卜预言出灭国之相,被灭了满门。
当今世上,根本无人能解。
二皇子琢磨着,聂渊祈多半是在硬撑,靠着珍稀灵药续命。
再加上黎青颜的行为,越发印证二皇子的想法。
这么一想,二皇子心情好上了许多。
但二皇子心情好,可落在“本王”二字上,还是落了重音。
许是因为太子大婚,即将成家,圣上心情一好,也给这几个成家的皇子封王开府。
二皇子被赐了一个“恭”字,意思便是让他好生恭敬顺从自己的大哥,也就是太子殿下。
圣上的意思,也挺言简意赅的。
所以二皇子这个恭王的身份,还是托聂渊祈的福才得来的,他能高兴就怪了。
不过,听着聂渊祈将死,二皇子心里那点不痛快,便是很快消去。
二皇子同谋士又商量了几句,接下来该如何安排部署,便放谋士离去。
就在谋士离开不久后,二皇子身后的书架忽然动了动,一道俏丽的身影从内里出了来。
二皇子听到响动,赶紧转了身,起身开心迎向来人道。
“相君,方才你可听到了?”
“聂渊祈那厮可活不长久了。”
“届时,不用我二人出手,也能坐等皇位顺到我头上。”
“你开心否?”
二皇子越想越激动,嘴角忍不住上翘,眸子里闪过疯狂的执着,似乎在畅想着他和靳相君美好的未来。
谁也不知道,二皇子竟然纵容宠爱到靳相君到这种地步。
就连密谋夺嫡这等大事,都让靳相君在暗门旁听。
事实上,何止是密谋夺嫡这样的事,从靳相君嫁给二皇子后,二皇子于朝局方向的大小事,均有靳相君的手笔。
沉浸在温柔乡的二皇子,眼下还来不及细想。
如若细细琢磨,他一定会细思极恐。
是什么时候,他就开始什么事都依着靳相君来了?
所以说,靳相君在应付男人方面极有自己的一套,尤其是应付喜欢自己的男人。
如果不是被提前设计嫁给了二皇子,靳相君的雄图霸业版图势力,估计现在已经铺展到很有些火候了。
可惜,她现在名头有主,做很多事都不是很方便,也没办法招揽太多势力,划归她名下,只得多依赖仰仗二皇子的势力,且先将二皇子扶持上位,再徐徐图之她的帝位。
靳相君按下心头的野心,脸上挂着令人怜惜的笑容道。
“殿下,相君自然是开心的,而且是为殿下开心,殿下开心,相君也会开心。”
话音一落,二皇子一把揽过靳相君的肩头,快速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靳相君当下脸色绯红,羞涩就往二皇子怀里钻。
这幅娇羞的模样,显然让二皇子十分受用,越发怜惜起靳相君。
“相君莫要担心,待我登基为帝,我立马封你为皇后,至于那个什么公的小姐,就让她随便找个宫殿呆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二皇子没注意,当他提到那个什么公的小姐的时候,靳相君柔弱的面庞上微微一僵。
下一刻,眼眸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狠戾。
因着太子定下了太子妃,盛文帝索性也一气儿给其他几个皇子都指了婚。
虽然二皇子也有了靳相君这个平妻,但正妻之位却是一直悬空。
所以二皇子自然也得了盛文帝的赐婚,赐的还是京城里有名的美人,宣平公家的大小姐。
不过,二皇子却不太满意这门婚事,他眼下着急夺嫡之事,自然想结一门有利于他丰厚羽翼的婚事。
但宣平公偏偏事干闲散公爷,虽有爵位世袭,却没实权。
盛文帝此举,很明显就是在打压二皇子,担心他对太子造成什么威胁。
二皇子忿忿不平,他早就知道,在盛文帝心里,真正的儿子,只有聂渊祈一人。
而靳相君不高兴是因为她身为堂堂一个女帝,被迫以平妻的身份嫁给二皇子,已经够让她憋屈了,现在还要再来过女人,压在她头上。
靳相君如何能愿意!
不过,靳相君也并不满意二皇子的做法。
二皇子虽然承诺靳相君要让她当皇后,可那个宣平公的女儿,二皇子的意思还是要留着,封个妃子什么的。
从来只有靳相君来雨露均沾,什么时候轮到别的女人来共享她的男人。
所以,在二皇子看不到的地方,刚刚还在二皇子面前表现出柔弱娇羞的靳相君,眼神陡变凌厉,掺杂着一丝丝阴鸷。
她靳相君,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压在她头上,女人也是,男人也是。
靳相君敛去眸中思绪,又恢复了一派温柔的模样,手指轻轻在二皇子胸前打着圈。
痒痒意一下遍及二皇子的全身,使得他眸子里染上几分欲.念,眼神四顾了下,两人所在的书房,琢磨着今个儿换个场地,正好来一发刺激的。
可就当二皇子满脑子邪念滋生时,却一下子被靳相君接下来的话,浇了一大盆凉水。
靳相君道。
“殿下,不知您可否想早些登上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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