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同黎青颜所料, 夏子月才学了得, 碾压一众才子才女,但——
却不是, 独领风骚。
原因无他, 另有一人, 同夏子月平分了秋色。
这场讲学, 确实辩出了透明, 但不是一个, 而是两个。
而这另一个人, 却也正是让黎青颜讶异且觉得有意思的, 他竟是——
左为政。
在山水书院上讲学的结巴庶吉士,但在明年春天会得圣上赏识,成为继任的新科状元。
同样, 在原书中, 是靳相君的状元情人, 只是由于黎青颜提前结识了左为政,以至于靳相君同左为政的感情线, 好像莫名其妙断掉了。
黎青颜当时听到另一个人是“左为政”的时候, 心下诧异。
这“左为政”怎么跑江南来了?
那日之后, 黎青颜虽对左为政有些欣赏,但碍于他在原书中的角色身份, 黎青颜心里还是有些顾忌, 没有同他多加往来。
不过, 左为政好似也没有太在意, 以为这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于此,倒是越发欣赏起了黎青颜。
这让收到左为政又一顿夸赞信件的黎青颜,哭笑不得。
耳边秋平也正好将从外听到的消息同黎青颜说道。
“左大人好似是来江南修补古书,听闻杭州城内这一盛事,才慕名而来。”
黎青颜眉头舒展恍然。
“倒也巧。”
秋平见黎青颜有兴趣,接着道。
“世子爷,今日没去,倒是缺了不少趣味。”
“哦?如何说?”
黎青颜虽然询问,但她心头可一点都没觉得缺趣味,虽然在太子面前,丢了好几回脸,但今日得见太子真颜,比那千万次讲学都要来得重要值得。
“左大人一开始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潜藏在学子之中,好似打着以文会友的主意,所以,在鹿鸣书院的文人墨客,并没有几个认出左大人的,听说,看着左大人起身回答时,还……”
“还眼藏讥讽?”
“欸?世子爷如何知道?”
听着秋平惊讶的声音,黎青颜笑而不语。
她当然知道,撇开左为政结巴的事不说,他这人为官便是低调清廉的紧,原书中提过,本身的家境也不是很富裕。
依照黎青颜对左为政的了解,估计不太在意形象的左为政,也就随意穿了一件朴素的旧衣去的。
可黎青颜还是高估了左为政,他穿的何止是旧衣,还是带了好几个补丁那种。
要不是梳发整洁,不定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流民呢。
所以,旁人讥笑也正常。
只后来的惊艳论道,让众人住了嘴。
得了黎青颜鼓励后,左为政就像原书里那般,一点点开始展露自己的风采,眼下已然能克服“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
再加上他本身才学了得,本就能从平凡中点出真章来,自然是脱颖而出。
能和夏子月平分秋色,黎青颜一点都不意外。
她还有点意外,夏子月的才学竟然不弱于左为政。
最后,便是由夏子月和左为政共同讲学,当然,隔了两道高高的围墙,中间还有众多传话者。
左为政上了台,才公布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他在京城是个一抓一大把的不起眼庶吉士,但在江南好些还没功名在身的学子眼中,还是极其厉害的。
所以,刚刚的讥讽眼神少了很多。
夏子月和左为政也因这次讲学,在江南名声大振,夏家的地位终是坐稳。
黎青颜那日听完讲学的结果,只以为自己算是办好了事,告一段落。
还寻思着再称病几日,便在杭州城内好好转转,也就结束此次的江南之行。
谁料她今日正“病”着,外头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黎青颜穿着略微宽松的常服,发丝随意束了一下,又用脂粉在脸上扑了扑,力求将一个“病人”的模样模仿地惟妙惟肖,才慢慢缓缓,装作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出了里屋。
坐在外屋椅子上的来人,一见着黎青颜,赶紧起身道。
“黎世子,宗阅实在有愧,若不是着实着急,也不会如此打扰你休息。”
没错,来人正是面色有那么几分着急的宗阅。
黎青颜本就是装病,所以听完,脸上并没有什么怪罪,淡笑道。
“无妨,紧着宗兄的事来,如若青言能帮到宗兄,指不准还能沾沾好运,让这病快些好起来。”
黎青颜到现在还不知道,宗阅就是女扮男装的夏子月,因为以为是夏谦的表哥,所以,黎青颜的耐心也是给足了的。
夏子月看着黎青颜发白的脸,确实打从心里不好意思。
可她一时又好似只能从黎青颜这里了解,所以,这才腆着脸凑上来打扰。
黎青颜说完后,紧接着又问道。
“不知宗兄匆匆前来,所为何事?”
夏子月张了张口,想说但面上又有些犯难,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状,黎青颜道。
“宗兄,不必拘谨,但说无妨。”
好一会,夏子月才咽了咽口水道。
“听…听闻…黎世子同左大人关系甚好?”
话音一落,黎青颜下意识挑了挑眉,看向眼前眉眼莫名有些闪烁的夏子月。
有些奇怪,怎么突然提到左为政了。
但黎青颜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左为政先前总给她写信,有心人自然知道,两人关系还算可以,就以左为政贫乏的交际圈来看,黎青颜可能是他唯一的朋友。
黎青颜朝夏子月递了个疑惑的表情。
夏子月声音微顿,然后有些支吾道。
“就…就…左为政他…他来给我表妹提亲来着。”
说完这一句,夏子月的耳根彻底红了。
而听到这一句话的黎青颜,差点没把嘴里刚喝的茶喷出去。
这…这是什么蝴蝶效应走向?!
黎青颜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左为政竟然向夏子月提亲了?!
且不说,左为政如何想,这事要真成了。
原书“靳相君X左为政”这条感情线就是彻底关闭了。
左为政是极具责任感的人,如若有了夫人,是断断不可能同靳相君有任何牵扯的。
而原书里,左为政别说同夏子月,他同靳相君以外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没有牵扯。
这放在现代就是妥妥的二十四孝男友。
黎青颜一边平复自己心头的惊涛骇浪,一边问道。
“你想问什么?”
夏子月脸颊有些泛红道。
“在下想替表妹打听下,这…这左大人为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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