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双眼圆睁,世子他、他怎么能这样罔顾礼法!
她纤瘦的双手撑在程烨宽阔的胸膛前,阻止着他的进一步靠近,怎料程烨似乎还嫌不够,大掌一把捉住她的双手,举过发顶就给拎了起来。
“唔!”沈芜察觉到他这番动作,被人压住的口中发出一声抗拒意味十足的呜咽,她抬起小巧的粗布鞋,便狠狠踢向程烨下半身的会阴处,“你、你放手!”
程烨感觉到下|体前传来一阵风声,快速松开沈芜朝身后退去,险险地避过了她这一脚。他被这个毒辣的小女子气笑,大步上前继续将沈芜按在树干上,这回夹住了她的两条腿,恶声恶气道:“长本事了?嗯?我送你的玉疮药,你去送给你的情郎?!”
方才程烨不厚道地听了二人的墙脚,这才会知道二人的对话。
“你……你说什么!”沈芜呆愣了瞬,柔美的音色昭示着她完全在状况之外。她看着程烨近在咫尺的俊颜,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玉疮药是你送我的?”
“不然呢,还有谁?”程烨顿了顿,伸手捏住沈芜小巧的下颔,双眼冒出森森黑气,他冷笑道,“你以为是你的燕大哥么?”
“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沈芜狠狠蹙起黛眉,她拼命扭动头部,侧过脸庞不去看程烨。此刻沈芜的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会招惹上一匹恶狼,她绝不会一根筋地朝这个镇国公世子求情!
沈芜的话一落,程烨墨黑的双眸中便充斥着怒火:“是,我不可以对你动手动脚,但我偏要动!”
说罢,他用力扳过沈芜的脸颊,让她清瘦又妖娆的小脸正对自己。
沈芜眼见程烨的俊脸重新靠近,大有继续强吻之势,心中只觉一阵绝望。她双眼一闭,泪珠子就从眼角滑落下来,沈芜哑着嗓子哭泣道:“……你不可以!”
程烨看到沈芜被自己弄哭,不由心神俱震,他停下了蛮横霸道的动作,黑眸紧紧盯着沈芜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时无言。
就在此时,暗卫隐四自不远处发现了程烨的身影,他连忙赶来,在二人身后尴尬地开口道:“主、主子……军中出了点乱子,需要您立刻去处理下。”
程烨面上并未显出丝毫惊慌,只是沉声道:“知道了。”
沈芜听闻人声睁开眼,脸上泪痕犹在。她也不说话,只垂眸拿衣袖狠狠擦拭着菱唇,娇嫩的肌肤很快破了皮。
要知道沈芜自小就注重男女之防,活了十多年从没被男子亲过,只要一想起程烨方才轻薄她的举动,她心里就来气,手下的劲道愈发用力。
程烨见状,伸手一把捉住沈芜的腕子,阻止她近乎自虐的举动。
沈芜蹙起黛眉,她使劲晃着手腕,娇声斥道:“你放手!不是军中还有事么,赖在这儿做什么!”
“是,我一直在赖着你。”程烨见沈芜如此抗拒,不由冷嘲一声,缓缓松开钳制住她的手掌,“那在下告辞,后会无期!”
说罢,他丢了一个小药瓶到沈芜怀里,身影与隐四一同消失在原处。
沈芜低头一看,发现竟又是一瓶玉疮药,心想这人是开药铺的么。她四下瞧了一圈,发现先前拿着的银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便索性带着玉疮药回了燕皓南的屋子。
燕皓南在床榻上听闻脚步声,他睁开眼一看,见到沈芜回来后有些惊讶:“这么快?”
沈芜垂下浓密的眼睫,手里握着程烨先前抛下的药瓶,她低声道:“我把银钱弄丢了,燕大哥先用这瓶药将就一下吧。”
先前虽然燕大哥说不用玉疮药,可沈芜猜得到这药定是不差。方才镇国公世子特意抛下这药,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一边说她把他的药送给燕大哥,一边又丢了瓶药给她……眼下给燕大哥治伤要紧,既然有上好的药,银钱又不知丢到了哪儿去,那沈芜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先将就着用了。
燕皓南眼观沈芜的神色,知道她定是出门的路上受了什么委屈,他不由关心道:“银钱弄丢了不要紧,你人没事儿吧?”
沈芜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语调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没事儿。”
燕皓南见沈芜不肯直言,突然想起之前在沈泽骏房内看到的一幕,他顿了顿问道:“你的贴身衣物,没有少一件吧?”
“嗯?没有。”沈芜不解燕大哥是何意,随即她想起他还有伤在身,终于抬起小脸走过去,翻箱倒柜找着一些简易的药具。这燕大哥平日里对自己也太不上心了,她只找到一卷简易绷带和几抹棉花。
燕皓南躺在床上,眼底沉了沉道:“没有就好。”
看来之前不过是对方使出的虚晃一招,自己竟然中计了。今日沈泽骏这个仇,燕皓南记下了。
沈芜拿着绷带和棉花过来,柔声问道:“这跟之前的事有关吗?”
燕皓南偏过视线,不去看沈芜:“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只会让你堵心。”
沈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想到正准备给燕大哥上药时,她却犯了难,纤长的素指僵在原处。
男女有别,她与燕大哥不过是义兄妹,终究不可能太亲近。先前沈芜也从未给燕皓南上过药,更别谈现下这种情形,定是要脱下燕大哥全身的衣裳了。
燕皓南见她迟疑着一动不动,反倒失笑道:“你有这心意就行,不必亲自动手,让隔壁的铁牛过来一趟吧。”
沈芜唯有歉疚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先把药放这儿了。”
“去吧。”燕皓南目光划过那瓶玉疮药,眼底沉了沉。他突然好奇这瓶药原先的主人,莫非就是今日救自己的镇国公世子?
……
入夜,沈芜在丫鬟的耳房处梳洗完毕,跟立冬解释了中午之事后道了别。不想回到小春院后,却发现屋门口有个男子的身影,她登时被吓一跳,粗布鞋停在了原处:“谁?”
暗卫隐四捂嘴轻咳两声,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道:“那个,少夫人,这是世子命小的特意给您带来的夜宵。”
沈芜呆愣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就是中午时分那个镇国公世子的下属,她蹙了蹙眉,迟疑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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