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终没有打起来,人群里站位居中,立于马匹侧面的男子极力调解,他似乎是话语权最大的人物,当然,这是排除被他以最高礼仪对待的从者所得出的结论。
骑马来的那名从者蓝染有印象,第二特异点奥尔良一战,当时处于和他们对立的一方,以狂战士一职被召唤出来的著名英灵,曾经称霸罗马尼亚的穿刺公,弗拉德三世。
透过天草四郎Ruler职阶看破真名的特性,蓝染得知弗拉德三世这一次的职阶是枪兵。
一名从者有可能有着复数的职阶特性,主要受到他们的能力影响。像是贞德和天草四郎,他们被以Ruler职阶召唤,但同时具备成为Saber的属性。
初次遭遇弗拉德三世的时候,现在陪伴在蓝染身边的从者都还没与他缔结契约。
手持一根令牌,自然卷的墨绿长发用一条黑发带束在脑后,上衣是统一的金色双排扣白制服,搭配黑裤,用金色细绳固定雪白披风,名叫达尼克的男子主动与蓝染交谈,并表示诚挚邀请他到他们的领地作客。
蓝染一眼看穿对方拉拢的意思,他面带微笑立场模糊不清,就算是自认经验老道的达尼克也无法看透。
让达尼克感到讶异的是,在他提议让蓝染去他们阵营里作客,对方竟然应允了他的邀请。
达尼克非常意外蓝染竟然这么好说话,他在魔术师的世界数十年,他和他的家族都处于被轻视的状态,以至于他对于魔术师这个群体的感情复杂难辨。
“……蓝染。”Emiya皱眉,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御主。
“没关系,Emiya,我需要了解有关这里的讯息,达尼克先生愿意协助。”
Emiya站在蓝染左侧随时保持警戒,充当蓝染的眼,解决死角可能衍生的各种问题。
Emiya?没有听过,不是广为人知的英雄?
英雄和非英雄从者之间存在巨大落差,这样的现实让达尼克改变了对Emiya的态度。
观察力卓越的Emiya自然发现了达尼克的转变,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虚名一向不被Emiya放在眼里,别人怎么看他都与他无关。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Emiya叹了口气。
达尼克观察蓝染与Emiya的相处方式,在心中已有计较。蓝染的外表极具欺骗性,但进一步交谈后就会发现那细微的违和感被无限放大。
语言编织的陷阱全部都被无形化解,那张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
达尼克停止试探,他有礼貌的结束话题,转而去处理另一边的事。
Rider极力争取,人造人最后被贞德带走安置,虽然寿命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但至少外伤内伤都给蓝染治好了,他可以用剩下的年月生活的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类。
人造人努力改变被当成魔术消耗品消失的命运,尽管过程波澜不断,遭到恐惧折磨,还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但最后总算是成功了。
“你可以尝试将想法告诉御主,而不是纯粹作为一个供人差遣的工具。”
异色瞳的黑发少年平静的提点面色纠结的屠龙者,耿直的性格和御主的命令相悖,让他陷入两难。
齐格飞抬头看着蓝染。
“人吶,是会改变的。”
齐格飞若有所思,他看着体态往左右扩展的御主,颔首说道,“我明白了,或许真的是我以往努力不够。”
又把担子往自己身上揽,蓝染挑起眉梢,没有再说话,毕竟这一个齐格飞和他没有任何交情,告诫之言说一次就已经很好了。
Rider笑瞇瞇的对着人造人挥了挥手,踏着轻快的步伐跑回同伴身边,粉红辫子随着步伐甩动。
齐格飞扛起又重又胖的御主,步履稳健负重物跟上准备离去的队伍。
“稍等一下!”
“我认为——Ruler应该没有权力决定他人的去向。”
看出贞德想跟蓝染谈话的意图,本来就对这名突然跳出来的中立从者不感冒,达尼克拿着他的手杖一个旋身,压迫的视线警告Ruler。
贞德的眼神没有丝毫退却,坚毅如昔,“我的职权不包含主宰任何人的意志,也不会去干涉。”
对于这场战争,被召唤的目的,以及需要做什么,贞德都还抱持疑问。
“有些事情想问这位御主。”
询问是为了更快了解这场与圣杯有关的战争,贞德目光在天草四郎身上停顿一下。
Ruler看破真名的特性对同职阶也有用,贞德深深感到不解,她认出了天草四郎的身分,还有他的职阶。
一场战争中出现两名Ruler?太不合理了。
Ruler是裁定者,当本次圣杯战争的形式产生偏差,脱离既定规则导向未知结果,或是圣杯战争可能对世界造成歪曲现象时,圣杯就会依判断召唤出一名绝对中立的从者。
就像一把划上刻度就不会再改变的量尺,存在的目的即是维系圣杯战争公平进行。
Ruler这个职阶比较特殊,大略解释了下他们的来历,蓝染才跟上队伍,从月光照耀的道路步入阴暗的森林。
视力完好的右眼余光瞥见目不转睛看着他的人造人,那双石榴色泽的瞳孔十分漂亮,但也仅只如此,无法夺得更多的关注。
蓝染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注视蓝染的背影隐没于树木林立的森林,刚诞生不久的人造人才恍然察觉,“……啊。”
“怎么了?”正在帮人造人检查身体状况的贞德面露疑惑。
“我忘记问了,名字……”人造人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柔软的褐色发丝半掩失落的双眸。
没想到人造人介意的竟然是这个问题,贞德不禁失笑,声音温和的安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的人造人,“没关系的,下一次再问清楚就好,如果有遇到的话我也可以帮你问他。”
贞德的承诺让人造人立马恢复精神,净如白纸的心灵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的世界是单纯的,当初也是好不容易才觉醒了求生意志,鼓起勇气逃离梦魇般的魔术工房。
“与我了解的圣杯战争不同,七人七名从者一下子翻倍,所以才叫做‘圣杯大战’吗?”Emiya端着热气升腾茶香浓郁的红茶,将白色的茶具轻放桌面。
隔日用完早饭后,以达尼克为首的御主聚集大厅,双方展开交谈。透过达尼克的讲解,蓝染知道了这场战斗的特殊性。
会谈结束后,蓝染坐在窗边的位置喝茶,和他的从者们聊天。
“明显有没解释清楚的地方,魔术协会与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关系。”蓝染冷静地指出存疑之处。
尤格多米雷尼亚是达尼克的家族,穿着统一双排扣制服的御主都是他家族的人,达尼克则是一族的族长,掌握决策权。
“这是正常的,因为他没能摸清楚你的立场,尤格多米雷尼亚的族长是个非常谨慎的男人……啊,谢谢。”面前的桌上摆了茶饮,天草四郎抬头对Emiya道谢。
四人坐的两个位置是空的,迦尔纳靠着窗户旁的墙双手环胸,微低着头闭目养神,Emiya刚端茶过来,至于闲不下来的英雄王一早就不知道浪到哪去了。
蓝染从来不会约束从者的行动范围,甚至没有要求过任何一位从者常半身侧以保护他的安全。
他不觉的需要这样做,但是除了吉尔伽美什会出去外面游荡寻个新鲜,Emiya、天草四郎和迦尔纳似乎都对找乐子不感兴趣,。
“嗯。”Emiya应了声,没有拉开椅子坐下,反而低头询问蓝染有什么想吃的,他有留意御主的饮食习惯,虽然蓝染不挑食,但像今天一早的餐点明显不合他的胃口。
“没关系,我已经吃饱了。”
Emiya想了想,“那就消食完我再做一些下午茶?”
“好。”
蓝染抿了口热茶,红茶香在舌尖扩散,嗅着茶类特有的味道,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落于室内,气氛宁静平和。
“迦尔纳,要告诉我们你的感想吗?”
迦尔纳睁开了眼睛,维持手臂交迭环于胸前的姿势,脊背贴靠着洁白的墙壁。
他的眼神似是询问,蓝染进一步解释,“对于达尼克这个人的看法。”
“性格高傲、执着,擅长用言语迷惑他人,明明没有努力家的态度,但是却用心的试图获得认同。”迦尔纳表情冷淡,心里认真回想着针对达尼克的感觉,以言词表达,“他很警惕,也非常的嫉妒你。”
“嫉妒我?这点我倒是没看出来。”
“嗯,你的天赋让他留心了。”
“指的是同时签订复数从者的魔力含量吧,不过蓝染你的能力远远不止这些。”天草四郎笑着说,拿起白瓷茶具啜饮。
迦尔纳具备的技能之一,贫者之见识,能看穿真实性格和属性的眼力,不会被言语上的辩白、欺瞒所骗,这是他所拥有的掌握本质的力量。
——不被虚假所迷惑也不道虚假言语。
所以,也特别容易引起他人的激烈反应。若是善人,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邪恶被指摘的时候情绪会变得激昂,若是恶人,残留的善心被提出来时也会因此被激怒。
无论是什么样的思想都会被接受,御主的命令无条件遵从,不需要通过道德思考对错的环节,没有比迦尔纳更加忠实的从者了,但是因为实话实说毫不掩饰的原因,很容易被御主讨厌。
但是蓝染没有这个问题。
都有闲情邀迦尔纳一起研究他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到了这个地步,得到的评价是好是坏都没有太大影响。
Emiya眼中浮现嘲讽之意,非常不客气的说:“我看他不适合当魔术师,转行去当政治家还比较有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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