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不存在密不透风的墙,无论多么微小的细节,也依然有迹可循,就像在印证“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句话。
鹿矛围桐斗的存在不被西比拉系统承认,他是‘先知’所排除之人,宛如幽灵般在这个社会里游荡。
或许该感谢西比拉,感谢那些自诩为新人类,抛却自身肉.体的意识,多亏了他们的愚昧,鹿矛围桐斗策划的种种行动才能圆满收场。
直升机降落在蓝染住所的顶层,遮盖大半停机坪字母,无形的风驱散灰尘,夜色中的玻璃帷幕大楼,与白日相比又是另一种风情。
支配者和狙.击.枪都被使用者随意地丢在空出来的位置,棕色发丝自然卷曲的男子坐在直升机上,没有急着下来。
操控直升机平稳着陆,雏河翔的肩膀一颤一颤,脑袋耷拉着,整个人趴在驾驶座忍不住情绪溃堤,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双眼紧闭泪水不停地流出。
雏河翔的性子本就内向,少与他人接触,罹患抑郁症后病情加深,要是没有恰当的人开导,他大概只能一辈子依靠药物过活。
他的性子敏感,乍看孤僻实则柔软,蓝染和他相处,引导他走出封闭圈子,雏河翔便真心实意地信任蓝染、依赖蓝染,相信对方说的每一句话。
雏河翔遵从蓝染的要求,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要战五渣的他突然变成搏斗高手那是不可能的,蓝染也清楚这点,所以给雏河翔的工作和他原本在做的内容有关。
现今著名的空间投影技术——全息投影,雏河翔以前是全息影像的设计师。
蓝染希望雏河翔就这部分深入发展,能加强程式方面的应用就更完美了。
雏河翔很听话,蓝染将他介绍给鹿矛围桐斗,有意让他跟着对方生活,雏河翔也只为自己可能见不到蓝染而感到不安。
他这么乖巧用心,就只是、就只是希望得到蓝染的关注!
想让那双金色的眼眸装着自己的倒影,想听那道令人安心的成熟嗓音!
……然而这份愿望以后不再有实现的机会。
尘归尘,土归土。
猛烈的火舌吞噬了诺娜塔,徒留漆黑看不出原貌的废墟,所有东西在一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雏河翔会振作起来,现在的他需要的是发泄管道,哭泣是一种好方法。
“从今以后吗……”
鹿矛围桐斗垂首呢喃,他的音量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谁。
被睫毛半掩的异色双眸没有聚焦,他茫然的表情就像出生婴儿。
愿望终于达成,却没能收获预想中的喜悦,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鹿矛围桐斗抬起手,将掌心贴着胸口,缓缓闭上双眼。
心脏揪痛,这就是……人类骤然失去重要的事物时的感受吗?
灼烧诺娜塔的火势一直到隔天早上才彻底平息,曙光乍现如白虹贯穿残留烟雾,烟尘向上飘浮,消弭在晨光中,留下久久不散的刺鼻焦味。
狡啮慎也伤得太重,脑震荡、多处骨折,还有失血过多,常守朱赶在整栋建筑烧起来前,坚持着将半昏迷的男人搀扶出诺娜塔,她回头看了眼跳动的火光,咬了咬牙,和宜野座伸元知会一声,等候片刻就带着狡啮慎也上了救护车。
几个赶来的公安局职员待在诺娜塔外围,灰头土脸神色怔然,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还没做好心里准备迎接时代更迭。
大部分的人都不晓得,诺娜塔并非单纯的据点,它暗中背负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存放两百多个‘新人类’的大脑,这些东西才是判定人们心理指数的关键。
蓝染一把大火,彻底让这些不可一世的脑子们化为尘土,渣都不剩。
西比拉系统□□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
火势平息,滕秀星找到宜野座伸元,表情难得严肃正经地将自己所见如实道出。
“开什么玩笑!”宜野座伸元瞳孔收缩,对着滕秀星就是一顿怒吼。
“谁跟你开玩笑!”滕秀星不满地回呛,他也是伤患好不好!差点挂了才带回来这么重要的情报!一身伤没去休息直接来找上司,没想到上司还给自己脸色看。
年轻气盛的执行官很不满,非常不满。
“我不跟你争,你自己看!给我看清楚了!”滕秀星举起近似腕表的通讯器,手指挥了挥,从投影屏幕里调出偷录的贵重画面。
通讯器的摄像头不大,只要他录像时动作不要太大,一般来说应该是不会被发——
腹诽突然停止,滕秀星看见画面中的男人朝摄像头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明显有发现他偷偷摸摸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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