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千两银子,足以让程瑾选到一个十分优越的地理位置。
这个位置就在广场前的一座小楼之上,这里的位置非常好,从上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广场上的情况,也能够欣赏到舞台上的表演。
广场正中间摆了一个大舞台,周围放着一些桌席,有邀请函的人才能坐下,没有邀请函的人,就只能在往外靠,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了。
但是无论是在贵宾席上的人,还是广场上有邀请函的人,又或者是远远的站在边缘的人,都有资格为花魁投票。
投票的方式十分雅致,以花代票,所有人都可以在主办方这里买花,一两银子一支,送给自己心爱的姑娘,到最后,谁得到的花票最多,谁便获胜。
每年获胜的姑娘总要收获万数的花,仅这一项,便让主办方赚的盆满钵满了。
再加上拉动乌甘的经济内需,再加上赌博赚来的庄家提成,这可真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程瑾琢磨着主办方的圈钱手段,心中不由得咋舌不已,她觉得自己已经够能捞钱的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正在程瑾感叹着的时候,广场上突然走来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她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六君子独占一桌,为首的便是一袭白衣涟城璧。
和刚入城的时候又不一样,稍作梳洗以后的涟城璧显得更加清新脱俗,像是一道白月光一样,温柔却无法阻挡的直接闯进了程瑾的心里。
她的心还未曾平静下来,这一眼把她的心搅得更乱了。
广场上,涟城璧还没坐稳,再一次感觉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陌生又熟悉,像是要将他灼伤了一般。
他下意识的看向目光来源之处,竟然是在小阁楼上。
“涟兄?你这是怎么了?”见他这般,坐在他左手旁的人不由得好奇的问了出来。
这个人的打扮骚包极了,精心把头发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还抹上了些发油,发冠上镶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宝石,在夜晚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他身上的衣服也非同一般,看似一件普通的青衣,在火光影照下,隐约可见面料上流光溢彩,再搭配着同色系的刺绣。
这一身绝对价值不菲。
可是从程瑾的角度来评价的话,这个人就像是个骚包的大孔雀一样,正在晃着自己美丽的尾巴,想要将心爱的雌性吸引过来。
涟城璧皱着眉,仔细打量着小阁楼的方向,可惜小阁楼的位置太优越了,上面可以将下面看得清清楚楚,下面却根本看不到上面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而且这道目光让我非常在意。”
“哦?”那人挑眉,一把将手中装逼用的扇子打开,酸溜溜道,“涟兄可是感觉错了,看着你的目光是从舞台上投来的。”
他颇有些幽怨的看向舞台上,盛装打扮的可人姑娘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涟城璧。
对于这个“救命恩人”,涟城璧实在是头疼的不得了,只能假装没有看到的重新坐了下去,对刚才那人道:“徐兄,你看错了,可人姑娘看的是你。”
他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打扮的像个开屏的花孔雀一般的,正是六君子之一的徐青藤,是如今武当掌门真人最心爱的弟子,最擅用剑,据说他的剑法施展出来,已经到了轻灵飘逸,全无人间烟火之气的境界。
只是他的功夫也就到这里来,想要再往前进一些十分艰难,他自己也并不十分在意,只觉得在江湖上十分有趣,能有自保的功夫就足够了。
反正江湖上的人总要给他几分薄面。
因为他除了武当掌门真人最心爱的弟子这个身份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世袭的杭州将军。
这个身份可不一般,能保他钟鸣鼎食,一辈子富贵无忧,也导致他进入武林不过是兴趣使然。
他能有如今的成就全凭天赋,在武学一道上压根没有什么刻苦的研究,更像是一个玩票的公子哥儿,性格也是十分任性。
只可惜,这股子任性劲儿却折在了可人姑娘手里。
他哼哼两声,继续酸溜溜的说道:“还真是同人不同命,涟兄对可人姑娘的真心弃之如敝屣,可人姑娘却看不到我对她的一片痴情。”
“唉——”
一想到可人姑娘竟然倾心于涟城璧,徐青藤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羡慕嫉妒恨都要溢出来了,他真是恨不得能以身相提,让自己变成涟城璧,让自己成为这个得到可人姑娘垂青的幸运儿。
他这话说得幽怨极了,听得其他人一个个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鄙视他这种见色忘义的行为。
杨开泰作为一个性格软和的老好人,在这个时候都忍不住要说了:“徐兄,那你到底希望不希望涟兄接受可人姑娘的好意啊?”
一句话直戳命脉,徐青藤一下子就闭上了嘴。
在他的心里,可人姑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
但是……
涟城璧还是现在这样最好,对姑娘们不假辞色,保持距离,视女色如洪水猛兽。
这样,可人姑娘才能死心,才能让他有机可乘!
虽然这样说起来很心酸,但徐青藤也不得不承认,涟城璧的魅力确实比他大多了。
涟城璧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实上,他并不清楚可人姑娘到底有什么好的,让徐青藤,乃至那么多人都对她如此倾心。
在他看来,出了有一份不得不报的救命之恩之外,可人和他遇到的其他姑娘并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是身份不同,名字不同的人罢了。
要说要说性格最鲜活,最讨人喜欢的姑娘,还得是他们家小瑾。
想到程瑾,涟城璧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笑意。
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他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就可以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小瑾了。
涟城璧摸着腰间的玉佩,这事去年他生辰前,程瑾花了大力气才寻到的一枚,特意托了人送到了他的身边,他一直都珍而重之的收藏着。
一想到程瑾,涟城璧真是恨不得让花魁争霸赛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快结束,好让他回去见小瑾。
也不知道小瑾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他的身边有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身后还缠着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涟城璧总是忍不住会想,如果是程瑾那个鬼精灵爱上了一个男子,她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以她霸道任性的性子,怕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对方倾心于她吧?
不对——
在心爱的人面前,或许任性如程瑾,也会收敛起自己的锋芒,做一个娇羞的小女儿家?
涟城璧见过程瑾娇羞的模样,在家里的时候,程瑾经常会盯着他,然后突然就害羞了。
有时候她正在发着脾气,看到他的时候,突然一下子脸色就变得通红,变得十分娇羞,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发脾气了。
也导致她的脾气总是一阵一阵的,像是会变脸一样,让涟城璧总是十分无奈。
他忍不住会想,等程瑾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在那个人面前,她也会有这样的表现吗?
一想到这里,涟城璧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他握着腰间的玉佩,触手一片温润,暖暖的,一丝一丝的融入到了他的心里。
他的小瑾这么好,以后身边的追求者肯定一大堆,才不需要她去放下自己的尊严。
他的小瑾,生来便应该受到万千宠爱。
在涟城璧晃神的时候,花魁大赛已经开始了,第一个上场的是可人姑娘,她时不时的就会把目光投向涟城璧这边,引得徐青藤又是一阵醋意。
一场表演,上面演的精彩,下面徐青藤也是又喜又醋,心情跌宕起伏,像是演了一出大戏一样。
好不容易等可人姑娘表演完了,徐青藤才终于怅然若失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立刻鼓着脸盯着涟城璧,脸上写满了“吃醋”和“嫉妒”两个字。
他这副样子看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一个青衣男子拍了拍徐青藤的肩膀,道:“得了吧,可别吃醋了,可人姑娘表演的时候,涟兄半个眼神都没往台上看。”
闻言,徐青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青衣男子,十分惊异的问道:“你说什么?可人姑娘那么精彩的表演!”
没看的人是不是瞎啊!
青衣男子当然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徐青藤脑子有坑。
但是想到这个人已经为了可人如痴如狂了,为了维护兄弟感情,他只能证明给徐青藤看。
“涟兄?”青衣男子面朝涟城璧,这才将涟城璧飘走的神志给唤了回来。
涟城璧转过头,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儿:“柳兄,有什么事吗?”
青衣男子正是六君子之一的柳色青,他最爱一身青衣,为人也十分狂傲。
当然,他有狂傲的资本,在武林年轻一辈里面,柳色青的剑法之高无人能及,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与人交手的时候总是容易轻敌,而且沉不住气,容易被人找出破绽。
柳色青一勾唇,坏心眼的问道:“刚才眠烟姑娘的表演怎么样啊?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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